后兰斯洛特的私语,想他农门小户,每年都得要给此地的领主上缴大量的税赋,这每年的收成几乎都落入贵族老爷们的口袋里,就剩点儿可怜巴巴的粮食勉强过冬,这才出来赚点儿外快。
农夫那是恨不得把一个铜币掰碎了来花,现在兰大老爷上下嘴唇一打架,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车钱给免了,也亏得声音小他没有听见,不知还有这么一号厚脸皮的蹭车人,否则的话他非得揪着兰大老爷把泼给撒到天上去不可。
车子一路驶过了田野,来到了村庄近前。村内的房屋大多为土石结构,立木为柱,架木为梁,或以木板结顶,或覆茅草为遮。
村子不小,足有几百户人家,算得上是方圆几百里内有数的大村庄。
此时,村子口的一块坡地上正聚集着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走进了一瞧,只见众皆面露哀伤,抽泣有声,气氛相当悲戚,而悲戚的源头则是众人面前放置的一口棺材。
当马车经过坡地时,农夫放缓了行速,朝那坡上众人所在望了一眼,当即明白了事由原委。
只听他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唉…又死了一个,这年头,世道可真是不太平,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农夫话刚说完,忽的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为什么说是又死了一个呢,难道前头还死了很多个么?“
农夫一惊,手上一颤,缰绳一抖,拉车的老马会意,以为自家主人又要提速,蹄声陡然急促了起来。
好在拉车的乃是一匹老马,年老力衰,不复往昔,早已经没有了以前当小伙子时的那股精神头了,再加上拉着一车沉重的货物,这即便快起来却也实在是快不了多少。
“吁!”
开始的慌乱后,农夫定下了神来,口中发声示意,手上连忙紧拽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这眼瞅着就要进村子里了,要是撞到了人那可就不得了了,特别是村子里头的那些个小鬼们调皮得紧,遍地打滚,满村子乱跑,这村道又如此窄小,可不敢让那匹老马撒着欢儿跑起来。
农夫拽停了马车,转过头,只见得自家身旁不知何时坐上来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生得白净漂亮,望之让人心生好感,一袭青衫磊落,亦是粗布麻衣,只作寻常装扮。
年轻人的服饰虽说寻常,浆洗得发白的布料甚至略显寒酸,但是一眼瞧去,年轻人的气度却是非凡,就算是那些个身着奢华服装的贵族绅士们也比之不上。
那些个贵族老爷们虽说是贪婪无比,但好歹自小教育得宜,表面上总归是彬彬有礼的做派,但是若与眼前这年轻人一比却是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一者是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一者却是明珠暗藏亦难掩其光,两者相较,高低优劣,立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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