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兰生在阳光下清亮的眼,真要被他给弄死了,嗓音沙哑,强忍着问:“要什么。”
谢兰生又笑了,还是没扭捏,再吻了吻:“还能是什么?”
问完,他紧贴着莘野的唇,用小气音轻轻说了两个粗俗的中文字,说完后还嫌不够,在美国,在莘野出生和长大的地方,用莘野更为熟悉的粗鄙英语说:“your big cock.”
话音刚落,谢兰生就感觉,细密的吻雨点一般落在自己额上、唇上,莘野死死捏着他:“早晚死在你的身上。”
(此处赠送1500字)
真是……人家车震,他游艇震。
精疲力尽回洛杉矶。
…………
谢兰生与莘野两人在家住了一星期后,莘野告别自己父母,说,想带兰生去度度假。
莘野继父直接让他选择一个自家的岛。
因为主做酒店生意莘野家的海岛很多。
莘野当然也没客气。
这个岛在马尔代夫,同样也是印度洋上一颗珍珠。
整栋水屋非常豪华,套间有整整480平方米,卧室床上洒满花瓣,阳台上有无边泳池,主人可以直接下到海里看珊瑚和热带鱼。
第一天出去深潜。莘野只有潜水证,没有教练证,因此,一个当地的教练员乘飞机来带他们下水,不岸潜,直接船潜。
兰生以前出去度假也潜水过,并不慌张。他用技巧打开双耳,平衡耳压防止堵塞,喝点热饮,保持体温,等真正要钻入水时,用牙齿紧紧咬住输氧管的柔软口塞,挂上配重,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没入水中。
立刻,与世隔绝了。
不断地清洁面镜,不断地平衡耳压,让眼睛舒服,让耳朵也舒服。
越往深鱼越多、越大,珊瑚也是。
人身边有成群的鱼,兰生却摸不到它们,大大小小的鱼会在指缝边上缓缓游过,兰生知道,在水下,光的折射是不同的,任何东西人靠经验去摸、去抓,都是徒劳的,只有常在水下的人才能掌握这个尺度。
兰生带了防水相机。只要碰到美丽的鱼或者珊瑚他便会拍。他不想让生命中的任何美好无踪无影消形敛迹。
水下世界平静无波,海水则是湛蓝清澈的。五彩的鱼到处穿梭,对于人类毫不惧怕,谢兰生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还有莘野也是它们中的一员,内心宁静、自由自在,已远离红尘俗世。
这里珊瑚一片一片,宛如彩色的墙。珊瑚墙外,莘野轻轻过来覆在谢兰生薄薄的背上,把着他腰,带着他走,好似两条海底的鱼,在这里常年生活。偶尔,他们也会十指相扣。
谢兰生就觉得,真美。
这个世界太漂亮了。因为身边的这个人,他会感觉更美好。
第二天玩儿冲浪、帆板。
兰生不会这些东西。他只能等大浪来了就趴到冲浪板上,头朝沙滩,脚朝浪尖,上上下下随着浪涛被冲回到岸边去。莘野却跟电影里似的,能顺着大浪下来,甚至迎着浪头上去,到浪尖上抓着板头,转180度,甚至540度。
帆板则要借助海风。
莘野握着谢兰生脚:“前脚蹬在这脚套里,后脚……放在这里就好。对,先握紧帆的把手,嗯,用力拉,它有点沉。可以调整帆的角度并且控制前进方向,垂直于风就是直走,45度于风就是横走,两者之间就是斜走……帆一放下板就停了。想回来?那让板子转一个身,拉这帆的另一面,握那边的扶手。记住,板头对着前进方向,风和帆在身体两侧。”
“嗯。”谢兰生一向胆大,他玩儿着玩儿着,竟真的是学会了,只不过,他只能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来来回回,莘野却能在汹涌呼啸的大浪里若隐若现的。
第三天是黄昏垂钓。
他们乘着游艇出海。船钓鱼竿并不太长,一般只有2到2.8米。莘野教了兰生几个最常见的鱼钩绑法,还有铅坠系法、八字环系法、子线系法、主线系法、浮标系法、渔轮系法、钓竿系法,而后莘野轻轻挂上饵食,把钓竿举过头顶,轻轻松松地甩出去,在向前的过程当中勾着线的食指一松,浮标、铅坠便稳稳地落入不远的海水中,溅起几朵小的水花。他看了看浮标位置,又拉了拉手中渔轮。
谢兰生被莘野抱着,坐在船头,等他的鱼。
黄昏中的马尔代夫简直美到不似人间。
天是金黄色的,海也是,金色的海波光粼粼,一片一片,正破碎着。落日余晖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投影,一群海鸥飞来飞去,黑色翅膀忽隐忽现。
莘野用带磁的嗓子给兰生讲钓鱼的事——鱼竿长度有哪几种,饵食有哪几种,子线有哪几种,母线有哪几种,线图有哪几种,钓法有哪几种,可以用的鱼线系法有哪几种,可以用的抛竿方法又有哪几种……无比复杂。
兰生再一次感觉,他爱的人无所不能。
有的时候,莘野会让他侧过脸来,吻他太阳穴,或吻他嘴角。
莘野的手有些欠,到了最后又不老实。他一边说“拿稳钓竿,别吓跑鱼”,一边伸手到谢兰生的t恤衫里。谢兰生也不大敢动,于是只能拼命喝止:“莘野,别闹!”
结果还是被撩起了t恤下摆。
马尔代夫鱼真的多。
没一会儿他们两个钓上一条大石斑鱼,活蹦乱跳,有半米长。谢兰生在返程之前又数了数,发现,前前后后两个小时竟收获了10来条鱼!他们带了一条回去,用炉子细细烤了,一边喝酒,一边吃鱼,味道居然非常不错。
最后他们生起篝火,放起音乐,在无人的小海岛上尽情大笑、尽情跳舞。谢兰生并不会跳舞,于是莘野搂着他腰,一边教,一边跳,谢兰生只胡乱蹦跶,步伐错乱,总跟不上,可他还是挺开心的,一直笑,一蹦蹦了两个小时。
回屋前,谢兰生还又表演了遍他在1991年跳过的“michael jackson”。
第四天,因为累了,谢兰生与莘野二人没大出屋,只歇着。
兰生换上黑色泳裤到阳台上游了游泳。
这里有个无边泳池,还有一个按摩池。
他在那个无边泳池游了许久,有一些累,于是,迈进长方的按摩池,闭眼享受。
大约泡了15分钟后,只听拉门哗啦一响,莘野也出来了。
莘野望了望,没游泳,而是直接进按摩池与谢兰生并排坐着,扬头看着湛蓝的天,说话、聊天。
“莘野,”谢兰生问,“你是靠着你爸妈给哈佛捐楼进去的吗?”
“不是。”莘野简直被气笑了,“不需要。”
“哦。”谢兰生又问,“你爸妈家那个钢琴比咱们的好很多吗?”
“嗯。”莘野说,“回去给你听听区别。”
“我见到了你小时候比赛拿的好多奖项,有钢琴的,有网球的,有国际象棋的,有……”网球等等还是全美权威比赛的前三甲。
“美国人挺重视这个,我爸妈的圈子更是,一是为了社交,二是为了上学。”
“哦……”
他们二人说着说着便在池中接起吻来,而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狂热,谢兰生想跟上节奏却发现自己无力招架。
他渐渐地动心了,而莘野还火上浇油,两手……
“不……”谢兰生又拒绝莘野,“不……”
莘野却让兰生站到他自己的正对面来,凑上唇去。
10分钟后,见差不多了,莘野又让谢兰生在按摩池的座位上跪趴着。
谢兰生望着他面前的蓝天、大海,问:“在、在这里吗?”
莘野拍拍他的……,轻笑:“宝宝,挨x未必要在床上的。”
“可……”
话没说完他就发现来不及了。
池中的水哗啦啦响。水流在两具身体间就发这来来回回奔腾冲刷,从你那儿到我这儿,再从我这儿到你那儿,将彼此的荷尔蒙混合。“水”作为实体,将两个人包裹在了一处,捆绑在了一块儿。
水流震荡越来越激烈。水花冲上大理石壁,甚至溅出池子,一波一波落入海面,哗啦啦地发出声响。
“叫。”莘野说,“大声叫。对着大海。”
兰生摇头:“不……”
(此处赠送1500字)
眼前是宽广的海平面,鼻端是腥咸的海风。
这里海水清澈见底,近处的海是湖蓝色,颜色很浅,远处则是靛青色的,颜色很深,不同层次的蓝直接铺到天际,琉璃一般。而人只要向下一看,便能望见许多的鱼,来来回回,穿梭不止。
也许因为这种浪漫,最后,兰生竟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结束后,兰生实在受不了了,他腿一软,跌进按摩池,又用两手勉力扶着,转过身来,坐在座上,水脏了。
谢兰生说:“莘野,这……”
“没事,”莘野亲亲他,“我让他们把水换了。”
“嗯……”
真是……每回都要浑身脱力。
两人都忙,聚少离多,做的其实没有很多。但每一回,谢兰生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在不碰他的每一秒,莘野都是压抑着的,他想看他呻-吟,想看他欢叫。
…………
在随后三天当中两人并未安排活动。他们白天散散步、聊聊天,晚上一起看看电影。谢兰生在看电影时是不说话的,非常认真,也不看莘野,只盯屏幕,而莘野呢,总是觉得没有回应也好可爱,搂着兰生,一会儿吻他太阳穴一下,一会儿再吻他太阳穴一下。
有时兰生会流眼泪,莘野便替他的爱人一点一点吻掉眼泪。而每到这时,谢兰生还是会半侧着脸,任人摆布,斜着目光继续看片子。
等到晚上回了卧室,谢兰生又要抱,要搂。
莘野觉得,自己真是爱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