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是发生鸡同鸭讲。”当然,他也想了解自己的国家。
知道莘野过目不忘,谢兰生也有些感慨:“莘野,你越来越有文化了,我以后都不好笑话了。”他意识到,莘野过去为了走近自己真的做了很多。
这时太阳坠下云朵。天是整片刺目的红,好像满是玫瑰的画,又浪漫,又旖旎,又浓烈。
知道现在是时候了,谢兰生把呼吸顺顺,对莘野说:“莘野,你来。”
莘野则是低低一笑:“遵命。”
“……”谢兰生脸也变红了,不知是被夕阳映的,还是怎么的,他走到了四年之前自己坐过的位置,转过身子,伸手一指:说:“莘野,坐这。”他四年前曾在这里坐了许久,印象深刻。那时,他抽掉了三四根烟。
莘野深深看他一眼,坐了。
角色对调。
他还把金熊放在一边,端端正正,正对兰生。
“……”谢兰生又再次感觉莘野有时像个流氓——他明知道不太好让别人看见告白现场,还整只熊盯着自己,而且又是重要的熊。
想想还是不好意思,谢兰生上前一步把金熊转过去了,让它背对他们两个。
莘野含笑。
而后兰生回到位置,看着莘野,舔舔嘴唇,捏捏自己的夹克衫,说:“莘野,今天正好是元宵节。”
“……嗯?”
谢兰生又继续按照他准备的腹稿告白:“一年当中首次月圆。咱们两个今天见面……大概预示一生团圆。”
莘野静静听着。
谢兰生的手一攥拳,跟莘野在那时一样,在他面前单膝蹲下,扬起头来,张开嘴唇,仰望着,说:“莘野——”
见谢兰生如此低姿态,莘野还是受不了了,一个躬身,把谢兰生给拉起来,攥着对方腕子的手顺势轻轻一扯、一拽,另一只手握着对方的小细腰一揽、一转,让谢兰生坐在他膝盖,两手搂着,嘴唇贴着对方耳朵,说:“兰生——”
谢兰生:“……”
莘野又道:“我还爱你。”
“…………”谢兰生的呼吸一窒。
竟然又是莘野告白,还是莘野告白……这跟打算的不一样。
太阳完全落下去了。
在静谧的气氛当中,故宫变得层次不清,显得有些黑苍苍的,渐渐隐于夜色当中。而在故宫周围,天-安-门广场和人民大会堂则灯光璀璨,再往远方望去也是一片片的霓虹闪烁,与四年前不一样了,变繁华和变热闹了。
在视野开阔的中轴线上,紫禁城彻底消失了,其他地方灯则亮起——那里依然车水马龙。车辆仿佛钢铁洪流,血液一般在万千条纵横交错的通道中奔腾。
谢兰生突然感到冥冥中一切都带着意义。
在全北京甚至中国最繁华的这个地方,一刹那间,太阳落山,从白天到黑天,从人来人往到万家灯火,从事业到家庭,城市完成了新旧交接的仪式,而他们呢,在曾经的最高点上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于这瞬间在一起了,也完成了新旧交接的仪式。
因为太阳已经落山,周围游客陆续走了,只有莘野和谢兰生还坐在那没大动弹。
三月北京还有点冷,谢兰生坐在莘野腿上,靠着莘野胸膛,觉得对方一身肌肉又暖又硬又有弹性,挺安心地就缩着了。
过了会儿,手有点冷,他就学着东北农民,把自己的右手插-进莘影帝的左袖子里,把自己的左手插-进莘野的右袖子里,用袖管里的温度暖手。莘野衬衫扣着扣子,谢兰生还一一解开。
而在莘野失笑问道“你干什么”时,谢兰生还很有理,回答:“烘手。”
他有爱人能烘手了。
暖了几秒,碰到莘野健壮小臂的肌肉,谢兰生的三根指尖还忍不住蹭了一蹭,觉得舒服,还渴望更多。手指本来有些凉的,现在却是沸腾起来。
“莘野,”谢兰生的眼睛眯着,说,“莘野,现在说来显得虚假,可是,真的,5年以前,就是1990年,第一次从电视知道你拿影帝的新闻时,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会有故事。那个时候我刚毕业,没有着落,无所事事,没有得到毕业分配,也没想好要自己干,却觉得,跟你之间会有故事。”
“故事?”莘野喉间轻笑了下,“我不喜欢这个词儿。听上去像一段历史、一个谈资、一段回忆。”
“嗯,”谢兰生问,“那叫什么才合适?”
莘野说:“牵绊。生生世世的牵绊。”
作者有话要说:在一起了!留言再少不科学了!
明天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