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公鸡打鸣,陆扶桑看到了马车的迹象。
他吃完了最后的干粮,兰牟走在路上,她摘了几个夏季成熟的果实塞到嘴巴里。
“到了......”陆扶桑指着前方的道路,那条路很泥泞,跟苏州的完全没法比,这只是一座山间小城,土地贫瘠,虽然四周环河,但是江面狭窄水急,而且河道不深,淤积严重,行船非常难通过,不过小舟倒是兴盛起来了。
陆扶桑远远看去就发现了两个小吏在城墙上贴着黄纸,城门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士兵把守,不过他们也只是几个精神一点的小伙子,城墙矮矮的,似乎只是用黄土堆砌而成。
跟苏州城那样的大城市相比,江城简直只是冰山一角。
陆扶桑招呼了兰牟,他们用了一晚上时间赶路,这几天他们都没有休息好,眼睛上都有了一层黑眼圈。
兰牟下了马,她知道现在没有什么行李,他们需要盘缠,而这马就是他们需要典当的。
陆扶桑走到城墙旁,他抬头看了看黄纸,那两个枯瘦的小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立马转过头走了。
陆扶桑这才正大光明看了过去。
悬赏。
“捉拿陆扶桑———”他小声读着,但是他读了几个字就知道这是关于他的悬赏令。
没想到朝廷法令已经下达了通知。
不过让人感觉好笑的是上面配的画十分诡异,根据知情人爆料,陆扶桑走的当天骑着高头战马,上面装着箭袋和一些杂物,而陆扶桑本人也被画的奇丑无比。
陆扶桑不知道这算是嘲讽还是间接地保护了他。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副画没有兰牟,上面的文字与兰牟一点关系也没有,通篇都在介绍陆扶桑的罪大恶极。
实际上,这也无形中帮了陆扶桑一个大忙。
他看完通缉令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城门,两个士兵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喂!哪儿来的?”
陆扶桑随口说到:“苏州。”
“叫什么名字?”
“扶鹿。”陆扶桑注意到那个士兵眼神微微变化了,于是他改口道,然后又拉过来兰牟:“这是我的仆人,随我一起来江城买一些补给。”
那两个士兵让行了,实际上他们拦截也只是挥挥手,把几米长的长枪枪尖往下略微倾斜。
陆扶桑的心脏跳得慢了。
他经过了第一关。
他继续走在市场上,他得首先保证自己有饭吃,他已经做好了预计,如果找不到那两个贼,那么自己就把剩余的钱拿来写一封求援信,这样冷如是就会给自己
补充钱财。
他已经做好了拉下脸皮的准备了。
到了破旧的街道,他意识到这里虽然落后偏僻,但是主要的街道上依旧人满为患,小孩儿小心翼翼地拿着几枚铜板去买糖葫芦,他用手紧紧攥着,生怕出了差错掉了一枚铜板。
街道有的砖瓦已经松动了,不过只有官府周围的街道铺了砖瓦,其余的街道还是泥路,驴子走在人群之间,发出难闻的气味。
陆扶桑看着官府周遭的小卒子心想着自己看来是真的不能报案了,把丢的东西做一个比较,自己可就是确凿的陆扶桑了。
同时他也不希望那个瘦脸男人背锅,仔细看起来,那幅画也可以说就是瘦脸男人,但是通缉令还是今天发布,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会急于抛售。
想到这儿,陆扶桑就更开心了。
突然,一个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叫住了陆扶桑:“小伙子———”
陆扶桑回过头,看是一个瞎子就没想着搭理他,但是又想到他是一个瞎子却具备这么多桌子椅子说不定也能知道一点风声。
他回过身子坐到了瞎子老头儿面前。
那个老头微微笑了笑,细长的胡子抖动得不停。
“你说,你叫我做什么?”陆扶桑先问道。
老头儿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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