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有人叫仙子叫的这么若有其事,不像是吹捧,倒像是当真了。苏若瑶心里有些窃喜,哪有女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样貌。
但是,会夸人的家伙晕倒了,她不会医术,所以就去求师父,让师父帮忙给治病。大宗师匡腾虽然不怎么爱搭理俗事,但是毕竟和苏若瑶是师徒,有父女之义,所以自然会答应的。
苏若瑶把蘑菇做好,端着送给匡腾去。一进门就看见匡腾盯着那家伙,那家伙赤裸着上身,身上冒着汗,腾腾的白气从头顶飘出来。
苏若瑶惊讶,匡腾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而已。
苏若瑶走了过去,问道:“师父,他这是怎么回事?”
匡腾道:“他应该怀有最上乘的内功,我刚才摸他的脉象,将自己的真气输进了内关,太渊二穴。结果被又弹了回来,异种内力自然弹开,这是极为精纯的内力,也说明他只是染上了风寒,并没有大碍。为师方才在他的百会穴输送了大量内力,结果激起了他自己体内的真气,这些真气自动护体,驱逐体内的阴寒之气。”
苏若瑶道:“这么说,他是个高手了?”
匡腾道:“当然是高手,这样的内力最能养人筋骨,他自幼习练,所以筋骨要比别人强很多。在我看来,人如果一味追求内力精纯,就会少了很多内力积累,越是精纯的内力越是难以有所大成。这小子根骨也是极佳的,假以时日必定能一飞冲天。”
苏若瑶道:“那他怎么会只因为一点风寒就晕厥。”
匡腾道:“他身上的外伤你看到没有,这些淤青都是很重的摔伤,只是筋骨强一些,倒没有大碍。不过他好像非常虚弱,不像是病,倒像是一个大病初愈。只是不知为什么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会淋一整夜的雨。”
苏若瑶看了看方小刀身上的伤口道:“好像是,他爷爷去世了。”
匡腾摇了摇头道:“生老病死乃是天命,年轻人太执着了。”
苏若瑶没说话,她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方小刀醒来的时候,鼻尖一股浓郁的花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花园里,身下是一条很厚的毯子。
方小刀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正要站起来。突然铃声叮当,一个白衣女子牵着一头小毛驴走了进来,把那毛驴拉进一个茅棚里面,拴在石磨上,然后毛驴拉磨,她坐在外面哼着小调。
方小刀苦笑了一声,这宛如仙境的地方,宛若仙子的人,拉磨的也是驴子。一切都只是宛如,这里不是天上,他还没死呢!
方小刀坐了一会,苏若瑶终于发现了方小刀,从一个瓦罐里倒了一碗水走过来道:“你醒了,喝点水吧!”
方小刀接过了碗,轻轻的喝一口水道:“这水真甜。”
苏若瑶微笑,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亮。“这水里我加了蜂蜜的。”
方小刀点了点头再和一口水道:“这是哪里呀?”
苏若瑶道:“这是小剑山啊!”
方小刀道:“小剑山又是什么地方。”
苏若瑶道:“小剑山就是小剑山啊!”
方小刀还要再问,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利落的劲装的少年走了进来,看了看方小刀却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苏若瑶笑道:“师妹,你怎么还在干活啊?”
苏若瑶站起来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和小花来干点活。最近北方的新麦运来,正好磨一些。”
方小刀皱了皱眉头,北方的新麦,这地方难道就不是北方了,花禾镇,种的可就是麦子。而且,这明明是春种的季节,哪里来的新麦。
那少年道:“这些活自然有那些个师弟们干,何苦你自己操劳呢!”
苏若瑶道:“每天被自己师父逼着练武已经很辛苦了,干嘛还要欺负他们让他们来干活呢!师兄,你们也平日里多帮帮他们吧,新弟子们不容易。”
那少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些同望帮的家伙平日里懒惰惯了,如今如果不磨练一下,日后丢的可是我们小剑宗的脸。”
方小刀一愣,小剑宗,千年剑宗覆灭已经百年有余,何来的剑宗。秦不归说过,这个武林纵然有再多的门派,再多的人练剑,也绝对没有人会说剑宗的不是。因为剑宗的的确确是天下剑宗,如今武林中的大部分成名剑法多多少少都和剑宗有一些联系。冒充剑宗之名,只怕武林中没有人会同意。
苏若瑶道:“总之,师兄还是让他们别太过分了,殷堂主已经来过问了,别撕破了脸皮。”
那少年道:“殷晟也就是个流氓地痞罢了,平日里在外面名声赫赫,那也不过是打赢了几个下九流的角色罢了。到了我小剑宗,他殷晟什么都不是。”
苏若瑶不愿意解释了,匡腾说过,殷晟的沉金刀已经是武林中罕见的刚猛了,有望打进三十岁以下新一代前十的刀客。她依然相信匡腾,也见过殷晟本人的风采,并没有地痞流氓气息,倒是很有豪客风范。只是这些小剑宗的人自诩千年剑宗遗种,所以心气高,看不起别人罢了。
方小刀听过沉金刀,毕竟别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时候就出口帮腔了“沉金刀是一位叫姜卢海的前辈所创的刀法,在武林之
中只不过短短几十载,没有身后的底蕴。正因为如此,沉金刀才是难得的刀法,初创便能名扬江湖,可见其刀法的确是别具一格。听说姜卢海前辈曾经以沉金刀打败过陈踪野那个老魔头,只不过后来因为寡不敌众被人废了武功,光凭这个除魔卫道,沉金刀就应该是武林一门绝学。”
苏若瑶大喜,笑道:“你听到没有,沉金刀可是武林绝学呢?”
那少年冷冷道:“天下绝学,无有能出剑宗之右者!”
方小刀道:“不然,千年剑宗于剑道乃集大成者,他们讲究摒弃门户,剑道为人道,所以真正的剑宗绝学已然是武林中无数的脱胎于剑宗的剑法,却未必是一脉相传的剑宗剑法。剑宗势弱也有百年,那百年之后,真正一脉相传的绝学,恐怕只有失传的天剑二十七了。可以,天剑二十七已经从剑宗覆灭开始灰飞烟灭了。”
那少年脸色越来越阴冷,盯着方小刀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议论我剑宗?”
方小刀站了起来道:“在下无名之人,阁下不用挂心。我也没有什么争强好胜的意思,只是我也是个习武的,也是个练剑的,所以说了一些粗陋的想法罢了。”
苏若瑶道:“师兄,人家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小剑宗虽然是剑宗余脉,但是和千年剑宗相比简直不了同日而语。世上流传的剑宗剑法那么多,小剑宗未必就是最强。”
那少年道:“师妹,快别说这种话了,要是让掌门听到了,少不得一顿责罚。我小剑宗虽然如今只是剑宗细枝末叶,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门派能比的。”
苏若瑶劝不动他,索性就不和他说话,看了看方小刀道:“你大病初愈,只怕还没好利索,师父说每天早上的时候朝气最为旺盛,可能对你好一些。”
方小刀道:“多谢姑娘,只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离花禾镇还有多远?”
苏若瑶好奇道:“花禾镇,那是什么地方?”
方小刀道:“那只是个小镇,不过如今正是春种时分,姑娘为何说新麦刚到?”
苏若瑶道:“因为去年的时候入秋多雨,江面上不太平,所以去年的麦子到了现在才运过来,所以说是新麦。”
方小刀一惊道:“江,你是说吟龙江?”
苏若瑶点了点头,心想这人好奇怪的问题。
方小刀神情恍惚,离花禾镇自己从小居住的地方,最近的被叫做江的地方就叫做吟龙江。吟龙江以南,已经是种稻米的地方。自己竟然已经跨越了千里,来到了他乡,里故土越来越远了,而爷爷尸骨未寒,自己如何能够不去尽孝。
方小刀无神得向外面走去,脚步极快,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
那少年不悦道:“你是什么人?”
方小刀没有理会,径直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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