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以来,九源的学子考核,向来是以寝舍为一组,不及格者需要重修,直至及格为止,才能有资格分配到任务。
而且,按照能力的高低,职务和酬劳也有好坏之分。
这倒也是,能翻身的一个途径。
叶宿清一向争强好胜,自然想争得头魁,于是每日都早早的起来,修习练功。
何千缘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及格就好,没想着要拼命争什么。
至于,分到什么样的职务,她也不在乎,高官厚禄不重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高职务,就代表着高风险,高要求。
何千缘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也不想去冒险,在这乱世活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管什么别的呢。
想着自己的成绩差一点,就能往低阶的大洲分一分,就能离哥哥近一点了,这样最好了。
只是,天杀的叶宿清,天天鸡还没叫,就拽着何千缘去广场上练功。
每天都是睡得正香,忽然被惊醒,任谁都受不了。
何况,何千缘性子比较急,有些事能忍,起床这件事,她还真的忍不了。
渐渐地,入了深秋,天气愈加寒冷,何千缘就更起不来了。
这一天,是初四,阳光还算好,最适合赖床了。
“大小姐,求求你了,放过我行不行?我不想起来~~”
何千缘拱着被子,蹬着脚,不愿起来。
叶宿清早已梳洗打扮好了,站在床前,玫红的眼眸盯着她,怒气满满,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些天的相处,她们的关系好了许多,叶宿清也没有那么抵触,和何千缘身体触碰了。
其实,她也许没有那么洁癖,只是心里有点阴影,不敢和人接触吧。
不管怎样,至少现在,是变好了的。
叶宿清一把掀开被子,何千缘温暖的被窝瞬间变成了冰窖子,冻得她直缩脚。
她披头散发的缩在床上,卷卷的头发遮着脸,白皙的小脸看不真切,只有睫毛微微一颤,在闪闪发光。
“不要~你个母夜叉,净欺负我”。
“少废话,都几时了,还睡?”
叶宿清拽着何千缘的双手,提着她坐了起来,将凉凉的手塞进她的薄衣里,瞬间清醒了。
“你干嘛?快拿出去,我起床还不行吗?”
何千缘冻得一哆嗦,赶紧爬下床,生无可恋。
“还治不了你?快点”,叶宿清叉着腰,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俏皮一笑。
何千缘洗了把脸,窝上头发,漱漱口,就睡眼惺忪的,被拽出了门。
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
散乱的发丝,一翘一翘的,在微微晨光中,镀上一层金粉,暖洋洋的。
“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把头发扎好吗?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叶宿清拉着她,边走边数落她,跟姐姐训妹妹一样。
“要你管,我乐意,又不违反校规,哪条规矩说,要容貌端庄精致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懒得说你,快点,小懒虫”。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广场,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
“醒了没?练功了”,叶宿清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果干,塞给何千缘,让她醒醒神。
酸涩无比的味道,掐着喉咙,灌进了脑子里,清爽无比。
“唔,好酸”。
何千缘本来还想偷眯一会,这下好了,彻底醒了。
“准备好了吗?”
叶宿清扯了扯绸带,做好战斗的准备。
此时,轻柔的丝带,在晨光中,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晕,优雅醉人。
“来吧”,何千缘伸伸腰,做好迎战的准备,两手空空,也丝毫不慌。
叶宿清挥舞着手中的绸带,先是像柳条般柔顺,接着直接窜了过来,闪电般的迅猛。
没见过的人,估计都没看清楚,就被打了一脑门。
何千缘却一移脚,灵活的躲开了,眼都没完全睁开。
好像,都有条件反射了,估计是被叶宿清练出来的。
浅紫的绸带,滑过她白净的衣袍,印着霓彩光,这一刻她是五彩的,迷人的。
随意散乱的发丝,被风吹着,在额前飞舞,自由烂漫。
两人你来我往,太阳冒了头,薄汗浸湿衣衫,粒粒尘埃都是少年的快意。
咕喽喽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两人都饿了。
“叶宿清,我饿了,休息会儿吧”。
何千缘扶着腰,微微喘着,脸颊滑落几滴汗水,晶莹剔透。
“好,一起去膳堂吧”,叶宿清收了绸带,又拿出条手帕,擦了擦汗,走到她身边。
“我不去,昨天的午饭还没吃完呢,不用再买了”。
“不行,虽然天凉,东西坏不了,但是你每天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这么久了,就没见你吃过几次膳堂,要是哪天你一下撅过去,我可不负责,走!”
“我不去,这几天的预算都不够了,不能乱花”。
何千缘的倔脾气,一旦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叶宿清左拉右扯,就是拉不动。
“我请你吃,就算报答你每天陪我修习,走吧”。
“这样的话……好吧,你终于知道我的辛苦了,每天被你追,我都快练出飞毛腿了”。
“还不是你太弱,多练练,到时候你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了,别帮倒忙,拖我后腿”。
“知道了,大小姐,你慢点,我腿软”。
叶宿清拉着何千缘的手,一路上嬉嬉闹闹的,走向膳堂。
深秋时节,桃花败了,其他的植株倒是欣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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