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吗?我已经死了吗……”
何千缘迷迷糊糊的,往最温暖的地方又蹭了蹭,嘴唇沾到一点点热。
好像还有一点,淡淡的,熟悉的茶香味。
好香啊……
何千缘蹭着莫以尘的脖颈,一阵瘙痒,他却不敢,也不想乱动。
“千缘,你……醒了吗?”
何千缘听见这温柔的声音,却瞬间僵住了,做贼心虚似的,偷偷睁开眼。
一点朱砂红,在白皙的肌肤上,那般清晰。
不会吧……
“算是醒了吧……”
何千缘扶着他宽厚的肩膀,直起身,盘腿坐了起来。
莫以尘也松开手,撑着地面,端坐起来,手指一直偷偷抠着衣角。
耳朵比彩云还要红,只是眼眸中没有了慌张,而是确信。
“……昨晚,发生什么了?我们才得以脱险”,何千缘随口提了一句,想着缓解一下尴尬。
没想到,提起昨晚,莫以尘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眼眸也不淡定了。
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不愿开口。
“算了,既然没事了,也不重要了……”
“嗯……”
莫以尘侧着头,飘动的头发,不时扫过沙面,留下心动的痕迹。
“不对,不能就算了”,何千缘像是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忽然说道。
莫以尘以为,何千缘记起来昨晚在海里的事了,心跳的更快了。
“你骗我,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还没找你算账呢!”
“原来,是这样啊……”
莫以尘一时有些庆幸,又有点失落,还以为……
“什么这样?以后不许自己去拼命了,听见没?”
何千缘像是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单一的脑子只想着要算账。
莫以尘也是无奈,脸上溢出了笑意,整个人都闪闪的。
“听见了……”
何千缘解掉发带和腰间的荷包,挤了挤头发里的水,瞟了一眼荷包,发现都变色了,白灰色。
怎么回事?
不会是……
何千缘拾起荷包,打开一看,不出所料,莫以尘的小泥人被水泡发,融化了。
“莫以尘,化了”,何千缘盯着荷包,一脸愁容。
“怎么了?”
“你母亲留给你的泥人,化了,抱歉啊”。
莫以尘接过荷包,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你还笑,不知道能不能修复,早知道就不带在身上了,我可赔不起”。
泥人虽小,情意难得,何况这是莫以尘已逝母亲,留给他的。
却被自己弄坏了,这怎么赔的起?
“不重要了,逝人已去,只是个念想而已,情意在心中记着就好”,莫以尘将脏兮兮的荷包还给何千缘,安慰道。
“好吧……”
何千缘将荷包烤干,收好,继续理着头发。
黝黑发亮的长发,在燃燃的火光旁,像是暗暗星空,划过猩红的流火,更加迷人。
一旁的小毛球,晃了晃,沾过水的毛发更加蓬松,像海胆一样。
迈着小短腿,跑到何千缘身边,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长发,伸出爪子,想帮着理一理。
“小家伙,刚睡醒就调皮,你还是舔舔自己的毛吧,都炸了”,何千缘一伸手,抵住它前行的小脑袋,调侃道。
小家伙蹬着沙地,不愿放弃,忽然脚下一空,在空中不断的蹬着小短腿。
莫以尘将它抱在怀里,挠了挠小脑袋,轻声说,“别闹了”。
小奶豹眯着眼,很是享受,不愿动了。
等太阳完全出来,就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