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站到了他面前,她又一言不发。
“怎么了?”言泽舟替她揉顺了刚才被风拨乱的长发。
“你怎么在这里?”
“你忘了我是这里的老师?”
“记得。”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还记得你是兼职老师,兼职老师不用一整天都在这里待着。”
言泽舟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一整天都在这里?”
“我……”可安顿了顿,“我对你有感应行不行?”
“行。”他接受的比想象容易。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整天都在这里?”
“我休假了。”
“你骗人。”可安一语戳穿,戳穿地同时没好气地捶他一拳:“你怎么总是骗人?”
他收住了她的拳头:“现在法治社会,你可别随便给人安罪名啊。”
她眸光闪烁,并不同他耍嘴皮子逗乐,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天去过检察院了。”
言泽舟瞬时明了。
“你别听罗东生给你添油加醋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那怎么会被停职调查呢?”
“只是走个流程。”他轻描淡写的:“很快就可以复职了。”
“真的吗?”
“真的。”
可安微微松了口气,转瞬又不乐意:“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不想你瞎担心。”
“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我总是……”
言泽舟吻住了她的唇,覆盖了她的话音。
“你忘了我昨天的话?”
“什么?”
“一切不以肉偿为代价的道歉和道谢,我都不接受。”他正儿八经地重复着。
可安眨眨眼:“那今晚好了。今晚把昨天欠下的帐,一起补给你。”
“好大的海口。”
她攀住他的脖子,用下巴蹭着他的下颔,柔媚低语:“不信你试试。”
“别讨饶。”
“不会。”
“别求我放过你。”
“谁求谁还不一定。”
“好。”
?
一夜*。
他们就像是两个千里跋涉的赶路人,累了停,歇好了又继续。
可安最后累倒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到底,还是输了。
一觉醒来,她还在言泽舟怀里。
这个男人就算睡着了,也还紧紧地拥着她。她不敢乱动,只是伸手去摸他下巴上蹿出来的胡茬。
真硬,和他一样。
她微小的动静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早。”他说。
“早。”
可安羞赧,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饿不饿?”他问。
“不饿。”
“急着去上班吗?”
“不急。”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住了。
“那就把昨晚的帐再算算清楚。”
“……”
又是一场战斗,你来我往,情意绵绵。
等到结束时,她再次筋疲力尽,而他仍然精力旺盛,好像还能继续搅弄风云。
“我饿了。”可安举白旗投降。
言泽舟披了外套下楼去给她做吃的。
她又眯了一会儿,才起来。
她的衣服都在他的更衣室里,前几天拖来了行李箱,都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可安赤着脚走进言泽舟的更衣室。
他的衣帽间透着浓浓的军旅范儿,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到就多了她一个行李箱也觉得碍眼。
玻璃台的第一个抽屉,有他的手表,皮带,还有勋章。
那些,都是他用生命和赫赫战功换回来的勋章,他身上的伤疤都替他记得,这一切来得有多不容易。
只是别人都喜欢把荣誉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而他,却把这些当成可有可无的饰品,放在如此不起眼的角落。
这男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可越琢磨,越喜欢。
言泽舟的检察官制服,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就简简单单挂着,也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