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初到洛疆的梁多丽,明明自己水土不服,却还背着药箱风里来雨里去救死扶伤的样子。
她不仅给是边防战士的医生,还义务给洛疆的乡里乡亲治病解难。她从不叫苦叫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也曾活得像个大老爷们一样粗糙硬气。
梁多丽是和刘叙血脉相通的,他们骨子里有一样的血。
而刘叙,是个英雄。
她不会变坏。
至少,绝对不会去害人。
他是这样的相信的。
?
从咖啡店里出来,天已经黑了,看了一下午,可罗东生带来的资料,并无异常。
言泽舟挤了挤酸涩的眼窝,和罗东生告别。
罗东生拦了他一下。
“言检,我们几个晚上还有活动,你要不要参加?”
言泽舟摇头。
他得回去了。
“不了。”言氏拒绝,干脆且不留一丝余地。
罗东生羡慕:“哎呀,家里有人等就是好啊。”
言泽舟笑了一下,夜幕笼罩,他的眼神却亮晶晶的,那里有罗东生从未见过的柔情。
“我走了。”言泽舟拍了拍罗东生的肩膀上车。
这一路疾驰,没有半点耽搁。
只分开一下午,却觉得想念深邃入骨,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的黏人。这一路万家灯火闪烁,他知道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罗东生说得对,家里有人,真好。
家里果然亮着灯。
言泽舟推门,就看到满眼的鲜花。空气里漂浮着一种香味,不是宁正阳说的女人香,而是温馨的香。
可安盘腿坐在沙发里,定定的。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什么,她似乎是在看,又似乎,只是在出神。
听到他回来的声响,她都没有回头。
言泽舟走过去。
茶几上也有鲜花,她的插花技术几乎等同于专业。错落有致的花叶,衬得她的脸格外明艳。
“家里有个女主人,果然好。”言泽舟在她面前停下,抚了抚她的脑袋,问她:“吃饭了吗?”
可安摇头<="l">。
言泽舟蹲下来,与她平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可安又摇头。
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怎么了?”
“我想哥哥了。”她的声音有点哑。
言泽舟怔了一下。
“你说过,你会尽力调查哥哥的案子,你说话还算话吗?”
她抬眸,这才看到,她的眼圈有些红。
言泽舟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声安抚:“当然。”
可安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又觉得,比木偶还坚硬。
“那如果凶手是梁多丽呢?”她一字一顿的。
言泽舟顿时明白了什么。
“可安。”
“我问你,如果凶手是梁多丽呢?”她抬手,狠狠地将言泽舟推开,好像有些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我看到了监控带子,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梁多丽有可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只是有可疑,我还没有找到证据。”言泽舟冷静地看着她。
“找到证据了呢?”她冷笑:“如果找到证据了?你会抓她吗?”
言泽舟沉默了几秒。
“我会。”
“真的?”
言泽舟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那么突兀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着梁多丽的名字,那么适时又不适时。
可安也看到了,但她别开了头。
言泽舟接起来。
那头的梁多丽不知道说了什么,言泽舟忽然“腾”地站了起来。
“我马上过来。”说罢,就掐了电话。
屋里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静默。
可安屈膝,抱住了自己的腿。
“你不会。你不会抓她。”她兀自陈述,声音淡若死灰。
“多丽她……”
“你走吧。”可安捂住了耳朵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走吧。”
言泽舟脸上一片阴郁的风雨。
他没有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