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不过是被一股力量推动着蹒跚前行,却怎么也跟不上这个城市的节奏了。
天色越来越暗,街上华灯四起,人潮愈加的汹涌,好似一个个发情的困兽,到处飞散着。宝珠跟梦游似得,到处徘徊着,当她来到酒吧门前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她一定要进去好好地喝几杯酒,好好地在酒里头麻痹下自己无处安放的痛苦。
当她踏进酒吧的时候,一片强烈的探照灯就刺了过来,一下扎的她眼睛生疼,酸涩的很,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只是一直没有淌落下来。
去中国的这段时间,她不单单跑了南京,还去了一趟东北。当那些真实的图片、资料、影像,以及在那些暴行下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一个个就这样深深印在了她的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畏惧光,也畏惧黑暗,那是一种她内心无法承托之重。
宝珠觉得进了酒吧里头,就好似进了所罗门的宝藏群里,灯红酒绿,各式各样的霓虹灯闪烁着,不断有客人进进出出着,那扇门的背后就好似潜藏着一种吸引力,不断地叫她开门进去。
强烈的霓虹灯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好似格外的妖艳丰饶。宝珠不断从哪些穿着热裤胸衣的年轻女郎当中穿梭而过,当她走到酒吧深处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始爆出一阵强烈的喝彩声来。
这里还有一间内室,是专供人欣赏表演用的,宝珠推开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然后就顺着梯子往下爬,这一下就好像进入了爱丽丝梦游的仙境一般,一团团的烟雾将她朦胧围绕了起来。
灯光呈现着血一样的颜色,烟雾都被渲染地血红一片,垂落到每一个人的头顶。柜台上挤满了买醉的人,舞台中央,一个身材极为硕大的美国女郎,扭动着她的大屁股,伸着一双肥厚的手,这张嘴一张血红的大口,在唱着妖娆的情歌。
那一洁白的牙齿上闪着一层莫名的红光,就好似刚吸过人血似得,倒是叫宝珠愈加的觉得有几分沉闷。可是那歌声却带有原始的磁性,灯光映照在她的皮肤上,显得更是性感撩人。
人们都倚靠在柜台边上欣赏着女郎的表演,时而有几个年轻的学生,对着她的唱腔在那里指点着什么,可是这些声音都太小了,很快就被歌声给一道冲没了,渐渐的,就只能瞧见他们的嘴巴在张合着,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女郎表演完毕的时候,几乎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然后大家就开始拥挤着到了外面,宝珠却没有走,不过是靠近了吧台,喊了一声:“一杯白兰地,谢谢。”
穿着红色马夹的侍应生熟练的将酒倒在了酒杯里头,而后笑着将酒杯推到了宝珠跟前道:“美丽的小姐,这是您的酒,请慢用。”
“两杯威士忌,谢谢。”一声清悦的嗓音在宝珠身后响起,她旋即回过身一瞧,原来是缘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