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胸口”秦奋听从指示照办。
此时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看了一眼漂亮的小护士,“人家倒是没有不好意思,我怎么先怯了呢!”
张妍拿着刮胡刀,开始在他肚皮刮起毛来。
躺在病床上的秦奋,此时不知为何想起了小时候春节围观村里杀猪的情形。
村里有个十字路口,路口处修了一座小庙,土地公庙。
庙门口是一条沟,沟顺着十字路的一边走个L形。十字路口的另一边,住着马姓屠户。
每临春节,村里有钱人家,都会杀一头猪以备过年,杀猪人则是邀请屠户马军。
就在庙前,就着沟坡,马军支一口大锅,锅边放一个长板案子,与现在病床大小差不多,用马军的话说,杀完猪直接就祭土地爷了,杀债不会临身。
杀猪的集中时期,恰是秦奋寒假放假时候,待在家里也无甚好玩事情,小伙伴们就去围观马军杀猪。
待宰的猪被困住四蹄,让后被两三个大汉摁住,马军拿把尖刀,一手摁住猪头,一手一刀捅进猪的脖颈大动脉。
只听猪“嗷!”的一声,然后马军收刀,主家早就准备好了大盆子,放在猪头下面,收刀之后,猪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喷在盆里,随着血越流越多,猪嗷叫的声音就越弱,直至无声。
杀死的猪还被吹气,吹得膨胀起来,然后被抬进烧开水的大锅里,大猪在开水里翻滚几下后,就主家拿个大刮刀,开始褪毛。
此时的秦奋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猪,未杀之前,先给褪毛!秦奋心想,“张妍之所以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是不是就把我当作一头猪看待了!”
会阴和肚脐附近的毛发很快被张妍清理完毕,“回到病房用温肥皂水清理一下,”她又提醒到。
“好的,谢谢!”秦奋虚弱的回答。
刚清洗完毕,郑家乐主治医生就过来了,“秦奋,来,跟我过来。”
秦奋跟着郑家乐,到了他办公会,郑家乐拿出一叠纸,放到他面前。
“你有家属陪护过来么?”
“没有,我媳妇在坐月子,过不来,”秦奋撒了一个谎,“我爸是外地的,一下子也赶不过来。”
“那手术签字怎么办?”郑家乐问道。
“我一个人签吧,”秦奋回应道。
“那好,我一条条给你说明一下,”然后从不收红包事项到麻醉事项,从术中、术后有可能发生的风险状况,都解读了一遍。
“清楚了么?”
“清楚了。”
“那就签字吧。”
“好的,”秦奋然后一张张签字。
“手术后,有人在这照顾你么?”
“有的。”
“是谁?”
“我学生。”
“那让他们也要过来签下字。”
“好的,我去喊他们,”然后秦奋回病房喊秀才、贺赫、阿鸟过来一起签字。
签完字后,秦奋又回到了病房。
不久后,一位穿着绿色手术服的男医师走进病房,“谁是秦奋?”
“我是!”
“跟着我走!”
“好!”
秦奋跟着男医师,乘坐电梯到十六楼手术室做手术。
刚到十六楼,秦奋看到电梯口等着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男人即将被推进来,只见他脸上、身上血迹斑斑,“估计是发生车祸了,”秦奋心想。
到了手术室,男医师给秦奋一双鞋套,秦奋穿上,一起走了进去。
到了他要做手术的手术间,那里有张手术床,护士让秦奋躺了上去。
他们开始摆弄手术设备,此时秦奋的心情格外平静,他没有一点担心,一切交给医生就好,要相信专业人士。
“把上衣脱了,”男医师对秦奋说。
秦奋依言,毫不犹豫的脱了上衣。
“侧躺一下,给你打麻药,把背弓起来。”
这时,一位女麻醉师,拿着针筒,汲了麻药之后,对秦奋说道,“把背往外顶,等会有点疼,但是不要回缩,一缩麻药打不进去了。”
“好的,”秦奋回答道,然后侧躺,使劲拱起脊背,把脊柱显露出来。
女麻醉师边打麻药边问道,“臀部有热感没?”
“有一点了。”
过一会儿。
女麻醉师又问道:“右侧的腿麻了没?”
“开始麻了!”
然后打完麻药,她让秦奋平躺下来。
女麻醉师手上拿着一个塑料带尖、类似短铅笔一样的物件,开始在他身上检测麻药效果。
分别在小腹、肚脐眼附近和胸口处摁一下,并询问不同的痛感。
然而秦奋的回答,并不是很明确,她反复进行测试。
在她测试的同时,男医师拿着一个小毛刷,开始在秦奋肚皮上消毒,当刷子走过阑尾部位的时候,秦奋反应道,还有些疼。
他向男医师建议道,“要不还是用全麻吧,我之前检查肠镜的时候,做过全麻的,没有关系。”
麻醉师又询问了一下主治医生,征得同意后,于是秦奋又被打了全麻针。
当秦奋意识快要麻醉过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裤子被脱到了小腿处,在内心不情愿的喊了一句:
“完了,我的清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