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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帝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一点也不愧疚的随口调侃道:“知暖那丫头粗心大意的,信都没有封好,一堆的材料文件放在一起,朕无意……也就看了。”
郁文潜意识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只得恭敬的低着头等着下文。
谁知皇帝陛下不紧不慢的调侃道:“老郁啊,你这官做得不错啊,每年的俸禄怕是不少吧;对闺女也是宠爱至极,这些年的收益都花在女儿身上了吧?”
郁文听着皇帝这话噗通一声跪下,有些不明所以,额间冷汗直冒。
皇帝随意的摆摆手,“爱卿怎么跪着呢?起来说吧,咱们君臣除了朝堂政事也能稍微唠唠嗑,说说家常嘛。”
皇帝的“亲和”只让郁文心底的疑惑加重,莫非自己两个女儿去庸州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郁知暖告状道皇上这里了……?
皇帝十分体贴道:“先看信吧。”
郁文手抖的打开信件,入眼就是大大的两个字“账单”!然后详细的罗列了郁敏琳在庸州买的所有东西,包括品名、货号、数量以及售价,下面还有自己女儿的签字和红手印。郁文只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这个……败家女儿,是要害死亲爹吗?看到最后的总价,郁文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昏过去!
要不是他还谨记着这里是御书房,面前坐着的是当今圣上,他简直想要爆粗口了!
太子看着郁文的表情有些担忧,关心道:“郁大人,怎么呢?可是身体不适?”
郁文尙来不及回话,上位的皇帝“好心”解释道:“前些日子郁府的两位小姐去了庸州,买了……好些东西,这不郁知暖把账单寄来了嘛。朕大概瞧了一眼,也就……三千多两吧?”
听了皇帝的解释,便是太子也忍不住微微皱眉。郁薏宁姐妹去庸州一事他也知道,郁薏宁临行前还专程来太子府告知,不过五六日的事情,竟然能花这么多钱?这两姐妹未免太过肆意挥霍了吧。
想到这些,太子也背起手不再说话,暗自决定“和郁薏宁的婚事还是拖一拖再说吧。”
郁文留意太子神情,自然看得出他的介意和不满,可眼下的场景他又不好去解释。只能一边暗骂郁知暖的恶毒过分;一边恼怒两个女儿的胡作非为!
皇帝陛下却继续“友情”提醒道:“郁爱卿啊,如今庸州城主也是朝臣,你们虽是一家子,但也不能欠债不还吧,毕竟朕看那小丫头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皇帝想了想,微笑着问道,“朕看那单子上面有零有整的,不如这样吧,朕卖个面子,也就三千两整吧,回头和朕的回信一起送回庸州。你看是你把银票送过来,还是……朕先帮你垫着,然后……在你日后的俸禄里扣。”
一直安静看戏的沈大学士不禁咳了咳,实则是憋不住笑意用咳嗽来分散注意力。这个郁知暖实在厉害,轻飘飘的一封信就狠狠的将了户部尚书一军。不仅报复了自己幼时的悲惨经历,在郁文面前立了威,还加深了郁薏宁和太子隔阂,一举数得,也是个有心计的。
皇帝看着郁文惨白的脸色,纠结的神情,当然明白郁知暖就是借着自己的手让郁文给郁府两位姑娘一个教训。
作为一国之君,他也有强大的控制欲,所以对于郁知暖的过去现在也进行过详细调查,自然知道她和郁府其他人不和的消息,更知道她小时候过得并不好。然而一朝天子并不会在意人家宅院的家长里短和勾心斗角,可如今局势不一样,郁知暖是自己亲封的财政顾问,亦是自己的臣子,他盼着郁知暖能带着整个天耀的经济更上层楼,所以这点好处自然愿意给她,毕竟对皇帝而言,不过是一两句的话的事儿。
郁文深知这件事既然闹到陛下这里是没办法私了的,而且陛下更是摆明了要帮那个丫头讨债,事到如今自己只有认栽。
郁文无奈的说道:“微臣明日一早便将银票送到!”
皇帝陛下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了嘛,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了,更何况是姐妹间,难为你这个当爹的了。”说罢还赞美道,“不过郁爱卿这宠女儿得劲儿,朕还真该好好学学!”
走出御书房,微风一吹,郁文才觉得稍微清醒了些,无论回府后如何教训敏琳,都不能让薏宁跟着受牵连,忙朝着太子道:“殿下,庸州之事是微臣管教不言,做出这放肆举动的也是敏琳,和薏宁无关啊?”
“无关吗?”太子喃喃道,“确实,和本宫也无关……”说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郁文看着太子傲然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