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手轻抖着。
“什么事,让皇后娘娘如此生气?”
众人看向来人,皇后冷笑,复又端坐在椅上,“恪妃今日怎么也会来钟粹宫?早就听闻恪妃是哪香往哪钻,今日看来,果然不差!”
恪妃对皇后的话罔若未闻,向皇后行礼后停在我身边,看到一副凄惨摸样,茫然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平了平气息,努力地说,“奴婢没事!”
涟如见此便知恪妃与我有过渊源,忙跪在恪妃裙边,祈求着,“娘娘可要为姐姐作主啊,姐姐今日遭人所害要看就要被皇后打入辛者库了……她们说姐姐偷东西,就一只破钗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们姐妹什么宝贝没见过,何必为一只破钗脏了自己的手……她们没有证据,也不问缘由……”涟如说的语无伦次,恪妃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一见恪妃似懂不懂的样子,涟如便更加着急,抓住恪妃的裙摆死死不放手,就如同恪妃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或许,恪妃真的是最后一个可以解救我的人。
恪妃安慰着,“你起来,慢慢说!”
涟如回头看了看我,摇头,手依旧紧紧攥着恪妃的裙角。
“娘娘,你的钗!”恪妃身侧的宫女紧紧的盯着琳依手中的钗,突然惊喜大喊道。
那宫女飞快的从琳依手中夺过钗,将它呈给恪妃,琳依一脸茫然无措。
恪妃左右端详,“可不是么?找了好几日了,总算找到了。”
皇后也疑惑起来,“这只钗是恪妃的?”
恪妃脸微红,那宫女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钗是今年主子生辰皇上送的,这上面的玉可是以前皇上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呢,那玉佩我们主子喜欢的很,皇上留心了便特意命人打造了这只钗,还说这钗世间仅有这一只,主子当时可是开心了,一天几天都带着,所以奴婢们早就记熟了它的样子,可是最近几天却怎么找也找不着,还以为是不小心丢到哪里去了,主子为此还难过了不少日子呢,今个可好,终于找回来了!”
皇后扫了眼琳依,又看了看钗,“那倒是奇了,恪妃的钗丢了,钟粹宫也有人丢了钗,而且还是同一只钗,都说是世上绝无仅有,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琳依望了望恪妃手中的钗,低低地说,“这钗是奴婢的!”
恪妃脸一沉,惊道:“你的?”
琳依点头,恪妃斜睨了她一眼,将钗在琳依眼前晃了晃,“当真是这只钗?你没有认错?”
琳依有些惊慌,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恪妃,仍是点头。
恪妃冷笑着,“皇上说这只钗世上仅有一只,现在本宫有一只,而你也有一只,呵,到底是你在撒谎,还是皇上在撒谎?”
恪妃这样一问,此时我是否行了盗窃之事已然算不上什么,而皇上是否打了诳语才是最要紧的。秀女堆里有人低低地说,“认真的看,这个好像不是琳依昨日带的那只,琳依那只比不上这只富丽,玉石也不如这般透彻!”
琳依身形一抖,偷偷扫了一眼金钗,聪慧如她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她道:“可能是奴婢认错了,这的确不是奴婢那只!”
恪妃看了看我,焕然大悟起来,“怕是那日你跌进水池,在本宫处沐浴更衣的时候错戴了吧!”
我忽然明白,恪妃明明是有备而来,涟如的申诉恐怕她再明白不过了。
皇后道:“沐浴更衣?恪妃的话越来越叫人听不明白了!”
“皇后有所不知,那日臣妾奉太后之命去请皇上去慈宁宫,正好看见这名秀女和皇上、贝勒在玩耍,皇后是知道的,皇上、贝勒顽劣,不知怎么的贝勒爷就掉进临渊池了,这秀女为救贝勒,也跳进了湖中,全身湿透,臣妾不忍,便将这秀女带回自己的宫中沐浴更衣了一番,怕是那时这秀女错拿了金钗。”
“贝勒又掉进湖中?”皇后听此也是难掩笑意,“看来我们的皇上整人的手法未见长进啊!”
恪妃附和着,“是呢,也只有这样的蠢女子才会上当。”说完,恪妃从自己袖中掏出一支金钗,定眼一看,竟是我的那一只,“依本宫看啊,你是错将本宫当成你自己的啦,虽然大致相似,可是本宫的这只可比你这只贵重许多,记住了,下次一定不要弄错。”
我忙接过,口中说着,“多谢恪妃娘娘!”
她心领神会,“举手之劳!”
她低头看着攥紧自己裙角的涟如,“还不放手?”
涟如双手一摊,讪讪地缩了回去。
皇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看来已然清楚了!”
月奴搀扶着皇后,走到琳依面前,“下次,自己的东西一定要看清楚,皇额娘交代过你是乌苏家的女儿,要对你宽待些,今日你已是诬陷,本宫姑且不治你得罪,若有下次,就是皇额娘嘱咐也救不了你!”说完,侧首看了眼涟如,露出一笑,然后离去。
琳依唯诺点头,涟如轻哼一声,转眼看我时,却是愧疚,她轻轻唤道:“姐姐!我们都错怪你了,以为你跟皇上……瞒着我们,如今……”
“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这个世间只有你肯一次次为我不要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