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达到了,但代价太过惨重,所以三好长庆没有选择继续进攻,双方都趁着机会抓紧每一分钟进食和休息。
胜龙寺城坐落于桂川的西南岸边,正东就是桂川与鸭川的汇合口,西南则是天王山,越过天王山就是摄津国地盘,这里一直都是镇守山城国进出口的重要城垒,在胜龙寺城的天守阁上可以清晰的俯视淀川上来往的船只,在落到三好家的手里后,他也成为南线监视和威胁桂川以及京都的拠点,而此时这座城市就落在三好家手里。
因为吉良义时的强力表现,以一千换四千的惊人战绩,让三好家内传出吉良军有神灵庇佑的传说,三河武士多么勇猛善战,武器盔甲之精良超乎想像,这极大的震撼三好家的武士们,几千名身穿红色、黑色制式相同具足的三河武士,如一把尖刀轻易的切开严整的军阵,这一定是神佛在保佑吉良家云云。
“这都是什么传言!到底底下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总有不利的传言出现?给我查清楚谁在造谣!”三好长庆怒气冲冲的打发走家臣,揉着发酸的眼睛闭目养神,只有在他弟弟单独陪着他的时候,才会露出疲倦的姿态。
“难呀!真的太难了……”叹息一声仿佛诉说着多年来的苦闷:“还记得当初我们四兄弟立下的誓言吗?”
追忆着青涩的少年时代,三好义贤的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为父亲报仇!这是我们最初的志向,也是兄长投奔细川家的开始……”
“我们这么拼命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名利,权位吗?这些我们已经有了,位极人臣诸多殊荣,还有什么需要索求的?不就是为了我们三好家的百年基业吗?细川家贫弱不堪,畿内不复豪雄争起的情形,这不正是神佛赐予我三好家的良机吗?”三好长庆的目光深邃,语气也多出几分激昂。
“是啊!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这就是我三好家的大好机遇,只可惜又四郎死了……要不然我们四兄弟齐聚,还有谁能挡得住我们?”
“一存被害我长庆一直记挂于心!这次击败吉良军,活捉吉良义时幽禁寺院里,让他用一生来为一存忏悔吧!”三好长庆冷笑一声,过了片刻又说道:“说说这个吉良军的情况吧!”
三好义贤冷静的分析道:“是,兄长!吉良军的素质不下于本阵的四国众,装备精良还有过之,尤其那只特殊的军势无论士气还是战力都非常强大,这和两年前传回来的情报截然不同,只是不清楚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哼!两年里损失这么多人手仍然打探不到有用的情报,那些混蛋真没用!”
三好长庆可以对吉良家不以为然,但家臣团的变化却不能不重视,一个小小的谣言很可能引发一场搔乱,同时还得重视三好义贤的意见,在他的描述里得知吉良军有一只装备正常的军团,另外还有一只装备非常可怕的军团,无论是威力巨大的铁炮,强弓,还是标枪和骑兵的攻击都是闻所未闻的。
这种战法根本就不是现在留存的任何一种战法,这一点三好义贤十分肯定,如此精锐的军势大概只有传说中的蒙古军才有过,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只由武士组成的军团,但是三千武士组成一只军团?这简直不可思议,三河国一国也就只有几千名武士的吧!这显然不符合逻辑,这个时候三好长庆也意识到有点轻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三好长庆在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三好义贤的大败不在于他统兵无方或者御下无能,他的指挥才能和御下手段都是家中的上上之选,可是他却以优势兵力仍然没能坚持两个时辰,由此可见这只军团的攻击力有多么可怕,能将三好义贤的两翼击溃,就同样能击溃三好长庆的两翼,这道理他当然明白。
于是就出现一个问题了,如何处置强大的吉良军?他手里现在只有两万一千大军,而对面尚有七千多名可堪一战的吉良军,另外还有六角军一万三千军势,两者之间已经不在存在兵力优势,这都足够让三好长庆感到伤脑筋的。
可是京都就在眼前,他不甘心就这么退回去,双方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投鼠忌器,谁都不愿意抢着动手,于是就僵持下来。
午后刚过,三好家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吉良水军封锁桂川,将三好家转运士卒军粮迴船全部驱散,上午那一阵铁炮轰响就是来自吉良水军的攻击,这样一来三好家的后路就被断掉,唯一的退路只有沿着桂川进入丹波。
这对三好军的士气打击非常大,后勤压力瞬间被放大,哪怕他手里还有两万石,按照激烈战斗的节奏,也只能支撑不到两个月,可是苦守京都两个月不得回乡,这得是什么样的后果?秋收怎么办?说好的秋收前结束战争,如果变成两个月后结束,四国的武士们也不能愿意。
“主公出阵吧!只要击败吉良军,与幕府达成和睦也可以的吧?”
“实在不行就现在与幕府达成和睦吧?对面的人损失也一定很大,和睦的提议想必他们也可以接受的吧!”
“混蛋!你说什么傻话呢!本家可是有三万大军,丹波还有一万五千大军随之可以支援!粮草不用担心,从丹波征集就可以了!”
“你才是混蛋!丹波的国人能甘心支付粮草吗?”
“怎么就不能支付粮草?这可是他们降服时的条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