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右手端起一把ADO-12自动散弹枪,咔咔几声,单手完成了拆卸弹鼓、装填、复位的工作。狙击手乔迅速装配起一把枪管相当长的旋转后拉枪机式狙击枪,顾铁认不出那是什么型号,但外形和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让德军闻风丧胆的莫辛纳干狙击枪相当接近。
“我靠,古董啊,一百来年了。装逼是犯罪!”顾铁嘟囔一句,看意大利人拉开枪栓,从弹药袋里选出一枚子弹,呵一口气,小心地装入弹仓。
“库帕奇。”安珀开口道。顾铁随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只看到一片微微隆起的丘陵。
“库帕奇村,事故发生后因辐射太强,整个被掩埋了。”金发女人叹口气,“我祖母曾是这里的居民。”
顾铁不知怎么搭话,于是沉默了。
车队很快驶入一座荒凉的城市,因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而建立、又因切尔诺贝利事故而荒废的5万人城市普里皮亚季,吉普车的全地形轮胎碾过龟裂的水泥路面,残破的居民楼用空荡荡的窗户打量着无礼的外来者,发动机的怒吼回荡在死寂的城市里,呼啦啦振翅,飞起一群惊鸟。
“完毕。”
“完毕。”
“完毕。”
“完毕。”
“完毕。”
队员们先后报告准备完毕,巴尔答应一声,忽然开了句玩笑:“铁,在将军那里你的身份是有怪癖的中国富商,半分钟后我们将路过一所学校,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停留五分钟,给你寻找战利品的时间。”
“玩儿蛋去。”顾铁没好气地说。
车队果然路过一所学校,四层楼高的校舍已经完全坍塌,围墙上残存的涂鸦显得有点阴森。顾铁撇撇嘴,“巴尔,你看到吗,喜剧是短暂的,悲剧是永恒的,你究竟想用废墟下挖出来的东西做什么?”
“……”巴尔按下通话键,但没有说话。
车队在穿越一片平原后,进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厂区。
烟囱与冷却塔从车窗掠过,由于1到3号机组实际在2000年才彻底关停,核电站的建筑与设备维护状况还相当不错。
穿过3号机组建筑群,前方地平线上耸立着一座灰色的巨大拱形建筑,随着车队驶近,钢结构“方舟”显得愈发高大。
苏拉婶婶绕过一段围墙,将车停在“方舟”前的切尔诺贝利事故纪念碑前,几辆车陆续停下,人们打开车门,军靴踏在70年前被核恶魔所玷污的土地上,十名乌克兰士兵显然没有执行过类似任务,表情中带着好奇和畏惧。
顾铁望着纪念碑,纪念碑是一双托起核符号的大理石手掌,在“方舟”波纹状钢结构背景下显得相当渺小。
巴尔走上前来,拍打顾铁的肩膀:“铁,你和士兵们在外边,做好你的工作,别管我们。乔会隐蔽起来保护你们。”
“我知道,留神点。”顾铁用面罩与巴尔轻轻相碰,祝他好运。
穿着防化服、背着武器与设备的苏拉婶婶、乔、定音鼓、Tariq教授、安珀依次走来与顾铁握手,顾铁撇撇嘴:“别搞得跟道别似的,早点爬出来才是王道。”
“每辆吉普车的顶棚内都安置了EMP炸弹,同时引爆能覆盖2平方公里左右,以防万一。”安珀走过他身边时说。顾铁点点头。
“湿婆”的六位核心成员在切尔诺贝利“方舟”钢棺前列队。
“伙伴们,”巴尔带着自豪的神色扫视自己的队员,“知道我要说什么?”
“毁灭是吉祥!”五位不同国籍、信仰各异的队员齐道。
“大自在天佑我。”巴尔文德拉皮靴磕地,带领队员大踏步走向钢棺。乔背着狙击步枪反方向走开,像个影子一样融在围墙背后,不见了。
发生在加密频率的对话其他人无法听到,乌克兰士兵持枪站在原地,表情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