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
徐阶坐在一边喝茶,一边反复观看谭伦加急送过来的最新报告。
当然就是那个话本的大致内容了。
这还是谭伦私下找人去现场边听边记的。
说也好笑,茶庄与伶人都不禁听写,还生怕大家不私下传阅,临走还提醒一句带好随身纸笔。
这已经是徐阶看的第三遍的,但还是后背隐隐见汗。
现场的人也都看过,到现在没一个不被搞得惊慌失措的。
“没想到,这高翰文的话内容竟如此狠辣,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千年以来,他是第一个如此猖狂的”高拱现在大家都不发声,就率先表态了。
这里的表态很诡异,看似批评高翰文,却没有批评话本内容,只是说为人猖狂。
“如果前面我们无法借东南乱局搬到严党,这一次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都说师生一体。高翰文如此思想,就足证明平日里严世蕃轻慢圣人,不休圣学。如此严党核心竟是斯文败类,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考虑倒严了”张居正很兴奋地抓住了机会。对于政敌就是想从早到晚想方设法打倒的。而高翰文,不过是捎带的倒霉蛋活该罢了。
“但高翰文毕竟才成功主持“改稻为桑”国策……”裕王稍微有些为难,自己不能因为写个话本就把功臣搞死吧,这样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王爷,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比起高翰文的生死仕途,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才更是王爷应该考虑的”张居正立马给了裕王一个台阶。
这大明的皇帝和王储都是死要面子的,不给台阶,什么决策都不可能。这一点,张居正是揣摩得透透的了。
“徐老师呢?”裕王还是觉得不保险,又问一下当前的清流领袖,自己的老师徐阶。
“还是让底下先看看这个“以租代买”有没有什么纰漏吧”徐阶虽然也想从维护儒家正统来收拾高翰文,但是他作为内阁次辅在严党还没将其开革出来的情况下,却是不能公开开战。但一旦开革出严党,自己这个内阁次辅亲自下场对付高翰文这样的四品官显得有些掉价。
“还是阁老老成谋国啊”裕王一下子放轻松了很多。
等会议结束,裕王转进后院,跟裕王妃感叹朝局艰难。连个四品地方官竟然也能搅风搅雨。
“何不直接从话本内容入手,一一驳斥那高翰文呢,那个话本内容到底错在哪里?”李妃在听完裕王一通吐槽后,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裕王这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一帮人讨论一晚上都没有一个支出这话本内容上的问题,按照《新编洗冤录》上的内容,既没有从实证上驳斥,也没有从逻辑上驳斥。
裕王只是被卡在了那里,没办法回复李妃,甚至害怕去直视李妃的眼睛。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句话捅娄子的李妃又补了一句:“白天那么多大儒,不可能都看不出来的”
这话说完,裕王更是郁闷羞愧。只得找个理由起身回自己单独的卧房了。留着抱娃娃的李妃一个人愣在原地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