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那个坐拥天下的人。
如此,各忙各的,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兰馨儿终于制出了解药。丁夫人带着儿子丁随缘,千恩万谢,执意邀请她们到延月山庄做客。
剑圣却记着如意山庄耍了他的事。当初竟然将他女儿弄丢了,还拿个假的糊弄他,更是以此相要挟,害得他自困洞中多年。这笔账,可得找如意山庄好好算算!
“若兰姐还在延月山庄呢。”兰馨儿提醒他。如此一闹,若兰姐得知真相,还不知得多难过。
剑圣却无暇顾及其他,想他堂堂剑圣,却受制于如意山庄这么多年,怎能甘心?
如此,众人分道扬镳,剑圣带着女儿和李钧向如意山庄而去。
夏日洛阳。空气中夹着浓浓的暑气,闷得人发慌。路边杨柳无力低垂,连行人都显得烦躁不安,酒肆茶馆里多了许多纳凉闲谈的人。
兰馨儿他们一进城,就被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稀稀落落,除了生活必须的小摊小贩照常营生,那些供富贵奢华人家享受的场所,高档店铺店门紧闭。
这里的产业十之八九属于如意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萧条?在茶馆里找了位子坐下,倾耳一听,旁边人谈的都是如意山庄。
各大门派同一时间收到了同样的信,信里揭露了如意山庄的真面目,说它为了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一方面假扮杀人魔,残害武林同道,铲除异己;另一方面却装得道貌岸然,先嫁祸于玄天教,然后借武林各门派之力将其除去,完全是欺世盗名的小人!
信里所写有根有据,就算不全信,也对如意山庄存了怀疑。几个曾经被杀人魔伤害过的门派更是炸了锅一般,联合起来上如意山庄,要讨个究竟。
谁知如意山庄先下手为强,早一步揭发林熙成的恶行,说一切都是他林家做的事,山庄三小姐柳若云已和他合离,他林家的事与山庄无关。
待众人去寻江南林家时,却又发现,林熙成早已失踪多时,林家的产业因无人管理,打理不善,早已纷纷变卖,或落入外人之手。昔日的江南世家,如今只是一具空壳。
于是,各门派又将矛头指向如意山庄,说林家是他的替罪羊。一时间,如意山庄的产业大受打击,各店铺总会莫名其妙受到攻击,打劫,偷盗,绑架,无所不有,搅得人心惶惶,干脆关门大吉。
“真没想到,我们不过离开了三个多月,竟然盛极一时,又衰败若此!”兰馨儿感叹道。
“盛极则衰,天之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剑圣对如意山庄没有什么感情,对它的衰败隐隐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谁知旁边一桌有个中年文士模样的却反驳道:“阁下此言差矣!物极必反,盛极则衰是没错,但如意山庄此次完全是为人所累。那些阴谋都出自林熙成之手,虽说是为了光大山庄,但你怎知他林家不从中获利?”
“是啊,可惜了如意山庄的三小姐,”穿对襟开衫的短发男子,一边拿衣摆扇风,一边长吁短叹,“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呐,竟嫁得一个恶魔,还是个负心汉!”
“负心汉?”他身旁一位年轻男子,嘴上才冒出两撇浅淡胡须,似乎极为喜爱,说话时还不忘摸一摸,顺一顺。年轻人对那些才子佳人的话题也异常热衷,很敏感地发现短发男子未道尽的故事。
“你们不知道吧,”短发男子故作神秘地压下音量,“那林熙成在别苑曾养过一个小妾,据说还怀了孩子。”
“这种事你怎么知道?”中年文士诧异地问。
“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一个同乡年初到淮安郡,正好看见那个妾在大门外徘徊。当时也不知是林熙成的小妾,后来见柳三小姐亲自将她接进府里,跟她姐妹相称,这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那时候她已经怀有几个月身孕了,算来如今孩子怕早已生下。”
众人一阵唏嘘,年轻男子惋惜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先前说起林家公子和柳三小姐,谁人不夸珠联璧合?哪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那林熙成都有了这么貌若天仙的妻子,怎么还不知足?”
“男人嘛,谁会满足只有一个妻子?”短发男子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
兰馨儿听了,在桌下狠狠地踢了李钧一脚。他疼得直皱眉,委屈地看着她。兰馨儿鼻翕微动,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李钧从桌下伸手握住她的,安慰地捏了一下,见她依旧撅着嘴不理他,万分无奈,摊开她的手心写了一个字,这才见她眉眼含笑,春意盎然。
“据说现在有人在打如意山庄的主意,没见到那么多关门的店铺吗?说不准等开门时就易主了。”中年文士说道。
李钧神色一凛,专心听起来。只听旁边那短发男子说:“是啊,也不知道背后是谁。若林熙成没有失踪,我还会认为又是他搞的鬼。现在林家,唉!不仅当家的失踪了,连家族产业也被人夺去。你们说这收购如意山庄产业的和夺林家产业的会不会是同一人?”
“有可能。不知林家产业现在落入谁手?”年轻男子摸了摸胡子问道。
中年文士呷了口茶,高深莫测地说:“所谓树倒弥孙散,林熙成不知所踪,林家自然衰败,现在林家产业好像是一对花家姊妹在打理,至于幕后何人却无人知晓。”
“花家姊妹?……”年轻男子又问起花家的事来。
“走吧。”剑圣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起身抛了锭银子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