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可以在张让面前放肆。
盖因张让只是一介宦官,和关羽并未有君臣关系。
面对天子刘宏,关羽虽然对此人有些想法,却也不会放肆。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对张让放肆无妨,甚至杀了对方亡命天涯,也会名满九州。
那个时候,人们只会称赞关羽不畏强权,敢行天下先,会歌颂这种行为。
然而,刘宏终究不是张让。
哪怕刘宏有再多不是,仍旧乃大汉天子。
纵然关羽心中有所想法,也不会在刘宏面前撒野,这样不仅于己无益,反而会遭人诟病。
“咳咳咳。”
张让被松开,剧烈咳嗽几声,然后眼神阴寒的瞥了关羽一眼。
好在张让非常识趣。
他并没有趁机进谗言,反而是走到刘宏身后,沉默不语。
刘宏端起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啪。”
酒杯放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响声。
刘宏抬头,视线放在半跪于地的关羽身上,而后看向那柄青龙偃月刀。
“进门之时你曾说过:某为武将,除了面见天子,何人敢让我解刀!。”
“朕为天子,让你解刀,你可遵命?”
关羽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双手捧起青龙偃月刀,将其轻轻放在旁边。
“陛下为君,关羽为臣。”
“陛下之命,羽安敢不从?”
刘宏微微一笑。
不过很快,刘宏脸色就变了。
他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你既知朕为天子,难道还觉得朕会不在意大汉江山么?”
“你难道以为,朕不想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么!”
刘宏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红晕,不过语气之严厉,却让关羽心中凛然。
若换成他人,看到天子如此模样,肯定会叩头请罪。
然而关羽略微沉吟,终究还是垂首说道:“陛下为天子,自然希望大汉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然所作所为,却未免有些不妥。”
“大胆!”
张让见关羽这个时候,居然还会说出如此言论,当即出言呵斥。
刘宏却是摆了摆手,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朕哪里做得不妥?”
关羽抬起头,道:“不谈其他,单是陛下宠信宦官,纵容十常侍祸乱朝纲,陷害忠良,此举就大为不妥。”
关羽有此言论,倒也并非构陷十常侍。
前世关羽看过史书,其中就记载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
这些人辜榷财利,侵掠田地,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
大汉历经数百年,的确顽疾深重,不能一言概之。
然而,若没有十常侍权倾朝野,亲族横行州郡、鱼肉百姓,大汉也绝不可能乱成这般模样。
再不济,也会继续苟延残喘更长时间。
张让闻言,脸色青红交加。
他既恼怒关羽所言,又担心刘宏会怪罪自己。
“其次,陛下将官爵明码标价进行出售,如此行径,简直让天下士子寒心。”
“纵然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本来有心报效朝廷,看到陛下如此行径,恐怕也会心灰意冷。”
“再则,百姓生活本就艰难。”
“若有人耗费巨资买官,肯定会从百姓身上将这些钱财搜刮回来,如此岂不是更增添了百姓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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