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值得他承认,所以,白子画并没有犹豫,就承认了她是大师兄妻子的身份。
摩严一怔,有些惊愕白子画的称呼,也诧异他问的问题。
他记得,他将卿岚临时安置了之后,在一个堆满麦秸的角落里找到了竹染,而刚刚六岁的竹染似乎非常怕他,直到很久以后才慢慢转变。
“大师兄,竹染当时可是在大嫂去世的地方?”
白子画蹙眉,六岁的孩子已经记得很多事情了,若是竹染当时看到自己母亲的死,怕是会真的误会了大师兄吧?
摩严皱眉看着白子画,似是在回忆当时找到竹染时的场景,突然,摩严的后背爬起一层冷汗,脸色瞬间苍白。
“大师兄。”
白子画心里暗道不好。
“当时,我……我是在离我们发生争执不是很远的麦秸堆里找到竹染的,他,看上去受了很大的惊吓,非常怕我,来到长留后你都知道了,他一直过了好几年才好一些。”
摩严脸色苍白地看着白子画,心里忍不住发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此时回想起来,似乎在竹染的位置看去,完全能看到他和卿岚争执的地方,只是听不到说话,凭凡人的眼力,也看得不是非常清楚,如此,竹染只会看到是自己把匕首刺进了卿岚的身体里。
“大师兄,竹染他,应该是误会你杀了他娘,最初你带他回来时他畏惧你,大了后学会了掩藏自己。他还要多久出关?”
白子画有些头疼,难怪清清会说竹染的心机重,他们一直以为竹染是因为惧怕大师兄,后来熟悉了就好了,谁知道竟是学会了隐藏自己,怕是心里恨极大师兄了吧?
“他闭关前曾说要闭关百年,若是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四十年左右会出关吧?”
摩严似乎瞬间苍老,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竹染当时确实是看到了卿岚是死在他的怀里的。
痛苦地闭上眼睛,摩严身上散发出如解脱般的绝望。
“子画,此事你不必再过问了,若不是你今日问起,我至今还没有注意到,其实,竹染早就知道了他娘是死在我的手中的。若是他想为他娘报仇,我会将我的命还给他,我也好早日去寻访卿岚与她赔罪。”
“大师兄,怎可如此糊涂?大嫂的死你比谁都痛苦,至于竹染,还是等他出关以后再说吧,相信会有办法解决的,没有哪个孩子会真正怨恨自己的父母的,只要解开他对你的误会,肯定会原谅你的。”
摩严重重的一声叹息,他比谁都了解竹染,性格太像他了,很聪明,也很执着,甚至有些偏执。若非自己的这个性格,师父也不会让白子画继位掌门了。
想解开竹染的心结谈何容易?怕是他这么多年努力的修炼,就是为了想找自己报仇吧?
摩严心中苦笑,目无焦距地看着外面站起身。
“子画,从卿岚死后,师兄觉得这么多年,自己活的都是上天赐给的。今日终于说出了压在我心底数百年的秘密,也让我解脱了许多。在竹染出关前的这几十年,应该还可以平静一段时间的。”
白子画也不知该如何说,他从未爱过任何人,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无法理解大师兄说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也许,师弟或者清清在的话可以劝劝大师兄吧?
“子画,谢谢你,无事我先回去了。”
摩严没有看白子画,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眼中的同情和怜悯,即使亲如师弟。他有他的骄傲,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去承受一切后果,即使是痛苦的、是绝望的,他也不愿意逃避。
白子画看着摩严离开都没有再劝他什么,他怎会不知大师兄的骄傲?亲手错杀自己心中的挚爱之人,那种痛苦想要毁天灭地也不为过。
白子画站在石塔前,眸子凝在石门上。
清清,果真如你所言,竹染真的对大师兄有极深的误会,而这误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积越深。清清,若是你在,会用什么办法解开这父子俩的结?
良久,白子画转身离开。
如同清虚道长所言,麦晓清的晋升一路顺畅通达,二十年后,突破至三重天,又二十年后突破四重天,至此,她闭关也只是短短的七十三年而已,却从飞升前的舍归一路突破到现在的四重天,这是别人数百年也不曾达到的境界。
白子画震惊的同时,也为她高兴,隐隐的,竟有些期待,不知道她突破九重天会用多少年?也许,真的会如同她自己所限制的,不需要三百年吧?
在绝情殿居住了数百年,从不知这绝情殿竟是如此的冷清,少了小丫头清脆的笑声,也没有了小丫头跌跌撞撞的碰撞声,更没有了人撒娇的唤他“师兄”的声音,这绝情殿原来竟是这般的死寂吗?
白子画坐在书房,看着书房角落里,紫金琉璃香炉中袅袅而起的轻烟,淡淡的冷香弥漫在书房中,如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师兄,你闻闻,看着这个味道是不是和你身上的一样?我试了好久呢。”
他从不知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直到那天小丫头点燃了这香炉,淡淡的、熟悉的冷香传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的香味就是这样的吗?
“师兄,其实还是不一样的,你身上的味道比这个还要淡,只是清清调不出来了,那是师兄身上的体香,怎么可能用香料调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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