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直到那呼喊的声音停止,他依然还没有醒来。
阳光出来了,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显得那么苍白。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他的身体挪动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睛,已是日正当中了。
他用着最后的余力,又撑起身子,向那湖边的林内走去。
踉跄的脚步,颤晃不定的身子,孤独地走着
他插上了阴阳剑,拿下了面具,他那苍白的脸上,没有显出一丝痛苦之色。
他惨然地发出苦笑,仰头望了玉足峰一眼,然后,一露头,又走了,他心里恨恨忖道:
“我若不把点苍派夷为平地,誓不为人!”
于是,他踉踉跄跄地走着
他会知道吗?五足峰上,一个痴心的女子,却在永远期待他?
不,他不会知道的。
因为,他不曾听到那凄凉的痛苦呼喊呀!
走进了一片森林,倏然,他想:“我该上哪儿?”
心念一动,他不觉停下了脚步,放眼四望。
这树林方圆数十里,此刻他功力全失,思忖:“如出这树林之外,怕不要半天时间?”
他开始坐地运气,以本身仅存一点真元,发自丹田,循经“气海”、“期门”上趋“华盖”倒循“命门”直经“志堂”归纳“丹田”
他功运一周天之后,精神畅达不少,只是他中掌之后,多次溢血,真元消耗过巨,此刻无法恢复。
他再次以本身真元疗伤,他内力虽未炉火纯青,但他受阴阳剑客陶冶,阴阳剑客死时,倾囊传授他各种功夫,对于疗伤之法,他也懂得不少。
这是一门颇为精奥上乘的武学,疗伤之时,必须以真元之气,揉合周身血液,运循三十六大穴,方能做到。
一盏茶的时间,赵亦秋的额角已微微出汗,脸上泛起红润,神色之间,已无痛苦。
他缓缓站起,死神已经离他而去了。
但功力仍无法全部恢复,他虽经过内力疗伤,无奈其连中数掌,想恢复全部功力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然,现在要比刚才好多了。
他能提气走路,不再像刚才那么缓慢,一纵身,直向林外奔去。
现在,他感到肚子空空,非要喂喂它不可了。
一夜格斗,加上浸在水里半天,他怎不饿?
一阵奔跑,已走出这片树林,抬头瞧去,是一片旷野。
这旷野一望无际,没有一个行人。
他黯然地叹了一口气,仰望天色,已近黄昏!
倏然,他发现远处的林内,有一间茅房,他精神为之一振!
一展身形,直向那茅房奔去,他想那茅房大概住着猎户,要一点东西吃。当不会有问题。
顾盼间,他已伫立在这茅房的门口,这茅房周围,种着无数奇异小花。
他没有时间去欣赏,收回视线,望向门内,开口问道:
“屋内可有人么?
赵亦秋话犹未毕,人影一晃,一个黑瘦,头发斑白,手握拐杖的老婆子已经站立在门口。
这老婆子来到他面前的身手,使赵亦秋一愕!
那老婆子冷冷问道:
“小娃儿,你要干什么?”
说完,冰冷眼光一扫赵亦秋脸上,又冷冷一笑!
赵亦秋躬身一揖,含笑道,
“晚辈唐突冒闯尊庐,尚祈谅宥,因晚辈一天未有进食,老前辈能否行个方便,给些食物充饥?”
赵亦秋表面虽是恭敬异常,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他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从来没有向人低头恳求过,如今处在这种情形之下,怎不令他感慨?
老婆子冷冷一笑,也不答话,往屋内去了!
赵亦秋脸上不由一红,升起一种潜意识的怒意,思付:“自己恭敬求食,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一个纵身,又向来路奔去!
他不愿意受到别人的冷落,他宁可饿死。
于是他一气而走,突然,眼前人影闪处,那老婆子又飘身截在他面前!
赵亦秋又是一愕!
老婆子冷冷问道:
“小娃儿,你不是要食物吗,怎么走了?莫非另有企图。”
赵亦秋脸上一热,答道:
“晚辈以为你不给,所以要走,决无不良企图。”
老婆子冷冷答道:
“这不是我家,此屋另有主人,你去向她要吧,她会给你的。”
说完,身形一晃,已消失不见!
赵亦秋心里又是一愕,这老婆子身手,分明已臻化境,轻功不知要远胜自己多少倍以上。
心里思忖间,又向茅房走去,眼光过处,一个中年女人已经站在门口。
只见这中年女人一身玄装,身材窈窕,容貌极为姣好,只是神色间暗带一丝忧郁之情。
不难判断,这中年女人在年轻时必定是个人见人爱的绝世美人。
赵亦秋一揖,正待开口,那中年女人已先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要食物么?”
赵亦秋答道:
“在下赵亦秋,夫人能否行个方便?”
那中年女人眼光一扫赵亦秋,沉思片刻,笑道:
“好吧!你进来。”
赵亦秋说了一声感激的话,跟着那中年女人进入屋内。
他眼光一扫屋内陈设施,只见这屋内一切非常简单,但却干净异常,那中年女人倏然问道:
“未悉赵少侠师承何人?”
赵亦秋心里一震,忙答道:
“在下恩师名讳,恕难奉告,尚望不要见怪。”
那中年女人淡淡一笑,又道:
“赵少侠内伤极重,大概是中了敌人掌击吧?”
赵亦秋心里大骇,思忖:“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竟是一个身负绝世武功之人,否则,怎能在眼光一扫的刹那,看出自己伤势?”
思忖间,忙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