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吧?”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闻言,凤玄奚耸了耸肩,“我没有见过这个内奸,总不可能凭想象来知道‘他’内心所想吧?”
卿云歌换了个脚站着,她微微一笑:“其实我觉得你们凤凰族应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内奸这种东西。”
“行了行了,你可就别挖苦我们了。”凤玄奚有些无奈,“谁让这个内奸太会藏了,就在一千五百年前露出过一次马脚,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一千五百年前?”卿云歌瞳孔一缩,脱口,“凤青璃?”
“咦,云歌你也知道璃尊者么?”听到这个名字,凤玄奚微微一讶,旋即恍然,“哦对,毕竟你在凤凰族也待了这么久了,璃尊者这么传奇,你肯定从周围族人的嘴里听到了不少。”
卿云歌眉心紧皱,她忽然感觉到一阵阵心悸。
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她咬牙问道:“这个内奸,是不是导致凤青璃死亡的凶手之一?”
“喔,这你都想到了?”凤玄奚更惊讶了,他轻轻点头,“不错,璃尊者的行踪,就是‘他’透露给暗兽人的。”
而后他话锋一转,声带惋惜:“只可惜那个时候人太多,我们也无法断定这个人究竟是谁。”
“至于唯一知道内奸真面目的璃尊者,也因为被追杀,根本没有时间传讯回来。”
说完,凤玄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双眸中涌动着浓烈的杀机。
如果……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这么做,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卿云歌的手指紧紧地合拢了起来,瞳底渐渐被冰冷所覆盖。
结合一下她所听来的话语,她大概已经能判断出,这个所谓的内奸是谁了。
凤青璃的妹妹。
但是据神凤说,凤青璃已经亲手将她的妹妹给杀掉了,那么这就证明,内奸应该死了才对。
卿云歌蹙了蹙眉,看向轮椅上的人,然后问了一个问题:“你能确定,内奸只有一个吗?”
凤玄奚稍稍一愣,他默然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不能。”
听到这句话,卿云歌仰头靠在墙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身子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身心疲惫到难以言喻。
哪怕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即便是再彷徨失措,也依旧斗志昂扬,想着如何努力变强。
但此刻,她忽然感觉到好累好累。
卿云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微涩。
好想找个人让她靠一靠,哪怕只是一秒,只是……她想抱的人,目前还不在她身边。
所以,现在的她还不能被打倒。
人在什么时候最脆弱?
面对自己爱的人的时候。
再坚强的人亦如此。
卿云歌以手遮面,所以凤玄奚并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
他显然也因为这番交谈,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子内寂静一片,只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发出的清脆响声。
最后,这片沉默还是被卿云歌打破的。
“你不确定谁是内奸,所以才不敢让除了我以外的人进到神凰之墓中?”卿云歌神色淡漠,“可是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不会给凤凰族带来灾难?”
恐怕很多凤氏子弟都能看出,她是为复仇而来的。
但是诚然,私仇为私仇。
流渊于她,与恩师益友无异,她不但不会灭了整个凤凰族,还会在流渊苏醒之前尽量保护凤凰族。
“我是不确定。”闻言,凤玄奚叹了一口气,“但是祖上确定。”
他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我到现在也看不出,祖上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
卿云歌的神色微微一变。
她忽然想到,那个灰衣老头儿在叫她凤璃剑主的时候,目光并不是在试探,而是肯定。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凤璃剑从根本上来讲,与凤凰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如果不是流渊对她有恩,她哪怕是看着凤凰族灭亡,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触。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会答应。”卿云歌起身,淡淡颔首,“日子在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凤玄奚扬眉一笑,“凰惜凝也是坐不住了,才会主动出击来找你。”
“嗯。”卿云歌淡漠地应了一声,“怎么个选法?难不成还要祭天?”
“这倒不会。”凤玄奚摇头,他意味深长道,“恐怕以后凤凰族都不会有祭天这种仪式了。”
“只是走个过场,拉个票而已。”
“倒是挺轻松。”卿云歌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道,“我要睡觉了。”
“嗯?”凤玄奚显然在她话语上的神转折没有转过弯来,给愣了一下。
卿云歌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凤玄奚:“……”
他居然有朝一日会被赶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塞。
“那你好好休息。”凤玄奚转动着轮椅,“明天会有人过来接你。”
“麻烦了。”卿云歌说完这句话,就迅速地关上了门,然后顺手还在门上撂了一个灵阵。
凤玄奚摸着自己被碰了一层灰的鼻子,更加心塞了。
这叫什么事啊,他长得又不丑,至于赶人赶得这么快么。
“幸好我是一人来的。”凤玄奚不由嘀咕一声,“要是被那群家伙们看到,指不定会怎么笑。”
话罢,他也不多留,转着轮椅向外面驶去。
屋里,卿云歌看了一眼自己的床,然后抱着枕头躺了上去,倒头便睡。
……
第二天,朝凰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