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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自行车在东京不可想象的碧绿的凉风中轻快地飞驰。
在前方控制车闸的是戴着遮阳面罩身着热裤的绝世美女,背后还背着双肩包这情景简直像以高原为主题的广告照片一般事实上,这却是警视厅最会惹是生非的警视挟持着手下直奔轰轰烈烈的搜查现场的场景。
这么长时间泉田君一点都没参与进来,我可要反省一下。
这句话可真是吓到我了我可从来没想到,凉子的字典里竟然还有反省二字难道什么时候出了修订版吗?
说话呀。
啊
你不是就在我后面吗?不好好答话,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反应?!
知道了。
知道了该怎么办?
嗯,那个吧,我知道您在反省,却不明白为什么。如果您能告知原因,在下真的不胜荣幸。
想知道吗?
嗯,真的,发自内心地想知道。
所谓诚实这种美德是什么东西来着?
那我就告诉你吧因为至今为止主导权都被敌人一手掌握了呀。
您说敌人,是罗特里奇家吗?
凉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突然停下自行车,亮相似的一转弯,横刀立马地截断了道路(译者:我说,这不是双人自行车么,前头那个人突然刹闸停车后面那个人还在蹬的话很有可能翻过去的说)
为什么能让敌人掌握了主导权呢?答案很明显那就是,我实在是太深谋远虑了!
不会答句话吗?!
为、为什么是您的深谋远虑啊?
这才不是答话,是问题嘛。
凉子一边抱怨,一边继续蹬车前进。
就是说啊,我本来想好好享受假期,尽量波澜不兴的
我又吃了一惊。这女人竟然真的是来悠闲度假的吗?我还以为她是怀着破坏冲动和征服欲,专门跑到轻井泽来树敌的呢。
不过,这点小事早就无所谓啦。总之,我会好好反省,看到不顺眼的家伙,哪怕他什么都没干,也要冲过去暴扁!不然岂不是一直都让别人占了上风。你说没错吧,泉田君?
我当然不赞同,不过看起来,让罗特里奇家的恐龙女弄得团团转,让她相当不爽。连我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比药师寺凉子更乱来的女人呢真不愧是美国出品啊什么时候了还瞎感叹在凉子质问回答呢?之前,我赶紧冲着背着双肩包的背影开口:
我明白您的想法了。不过,还有一点疑问想请教。
说来听听。
那就恕我多言了。首先,我们为什么要骑自行车回去啊
骑自行车敌人就不会发现嘛。自行车适合巷战呀。
要是这样,何必要双人自行车呢?迎面另有一辆双人车骑过来,与我们不同,对方是男人在前面骑他发现凉子,忍不住同时注视她的脸和胸部和腿,一下子慌了手脚。
对方的自行车倒了,情侣两人发出格外响良的声音摔在地上。我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骑。不是我没有人情味,恰恰相反,是为了让他保留一点武士的面子而已。
嗯,还有一个问题,罗特里奇家的私兵为什么要攻击您的别墅啊?
我给梅拉罗特里奇打了个电话。
我第三次受到惊吓。
刚才您在洋馆里打手机,就是给她的吗?
是呀。不过不是她本人,是秘书接的电话。白痴的家伙,好歹要点倒是传到了。
您怎么知道电话号码?
打之前我威胁了一下长野县警本部长啊,订正一下,是麻烦他告诉我的。
我看没什么必要订正。就算要把昨晚的事情压下去,长野县警至少也会知道梅拉罗特里奇的联系方式。我也想知道县警本部长又有什么小辫子被她揪住,可那并不是紧要课题。
那,您跟梅拉说了什么呢?
想象不到吗?
难道,是那块手帕的事吗?
bingo!
早上凉子从我手上强抢过去的手帕,她还没还给我,也不肯告诉全部的内容,真是过分。
就是这回事。我说,我手里有你女儿的遗书,如果不想内容爆料给媒体的话,就来找我。
就是说,是您把她拽过来的呀?
没错。
那还有时间慢慢骑车呀?开车十分钟就到的路,骑车可要三十分钟呢。您忠实的侍女们可能很危险的。
就凭那些家伙,怎么可能动得了玛丽安和露西安呢?要给她们俩充裕的时间嘛。
对方开枪怎么办?
这儿可不是美国,又不是武器制造企业的天下。普通人持枪已经违反日本国内的法律了。
罗特里奇家是美国巨富,养活着好几十个政治家呢。
你怕他们有治外法权?
事实如此吧。梅拉罗特里奇是超级大国的特权阶级啊。
如果梅拉罗特里奇老奶奶出了点什么事,坐直升机溜到美国大使馆或者美军基地去的话
被称作老奶奶,梅拉也够倒霉的,她才五十岁左右呢。当然,凉子本来就是恶意损她。而她扭头从肩上向我投过来的视线,竟是那么冷飕飕的。
您想干什么?
你觉得怎么办好呢?
您可不能用火箭把她射下来呀!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
上司成心刁难的语气噎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轻风吹送着凉子身上的香气,她好像喷了柑橘香型的香水。
因为,现实世界跟好莱坞拍的动作电影,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
好莱坞电影里总是正义的一方获胜,现实世界却是力量强大的一方获胜呀。
所以伊拉克、伊朗等国家违反了国际规则就会受到制裁,却没有任何人能制裁美国。虽然也有对各国军队的战争犯罪做出裁判的国际刑事法庭,裁判的对象可不包括美国。至于我的祖国嘛,当然也不敢对老大的意旨有所违抗啦。
哼,好没意思的现实论。
我还以为这就是结论,凉子倒吹了声口哨,大声宣称:
泉田君,你希望我得胜吧?
啊,如果对手是梅拉罗特里奇的话。
也就是说,你希望我变得更强大吧?
啊?!
什么逻辑跳到这一步的?
我当然从来都是正义的啦,这根本不用讨论。所以,要想痛扁一切胆敢反抗我的混蛋,我就要变得更强大!
那个
好,那么,作为强者之路的第一步,好好教训教训梅拉老奶奶她们一伙吧。既然她们不守法,我就要让她们为此付出代价!
各种四字熟语在我脑海里穿梭飞越什么日美友好啦,什么世界和平啦,什么物理证据啦,什么先发制人啊,什么以守为攻啦可是,很显然我再说什么都是白搭。只有自行车铃的声音,清脆奏响着毁灭的主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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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森林,原本平坦的道路渐渐出现了起伏,很快就到了药师寺家的别墅。我们把双人自行车停在旁边的别墅栅栏边,徒步走过去。三辆四驱车成一纵列停在那里,好像要把门前没有铺整的窄路封锁住似的。一见这个情景,凉子的双眸立刻发出好战的光芒。
先把车胎给它爆了吧!
可我们没工具呀。
有啊!
凉子从肩上摘下背包,伸手进去找着什么东西一根黑乎乎八角形的金属棒。
喏,用这个解决那些车胎。给汽车维修的人多送一些活计也好嘛。
她两眼神采奕奕,喝了一声欣欣然开始破坏行动时的凉子,真是一副尽享人生极乐的样子。
握住金属棒用大拇指一摁按钮,就会有粗壮而尖锐的锥头从另一端迸出来。不一会儿功夫,三辆四驱车已经变成不能移动的交通障碍物了。
凉子躲在常青树围栏的阴影下,用手机给两位侍女打电话。当然,她们的手机应该是设定成震动模式的。法语交谈很快结束,凉子挂上电话说:
敌人人数只有一打呀。作为对手来说是太少了,不过当开幕倒也罢了。
好像还有日本人呢。不,会不会是日裔美国人呢?
日本本地人吧。不知道是暴力团成员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他们总得需要有本地人引路嘛。这么说起来,得先把当翻译的解决了。
凉子又把手伸进名牌背包里,掏出一样凶器:
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
水枪呀,一看就知道的嘛。
虽说只是水枪,这却是相当强力的类型。用得好的话也足能制住对手的行动。枪身是透明强化塑料制成的,可以看到里面装着浑浊的红色液体。
这不是普通的水吧?
你猜是什么?
该不是硫酸吧
不要瞎说那么不合常理的话呀。
靠,竟然被药师寺凉子教训不合常理我可真是长出息了。
你的枪里装的是含有大量辣椒粉的防身药水。我用麻醉枪。
凉子又递给我一支电机枪。她身上背得简直是个能变出无数武器的魔法口袋。
您不会还带着自白剂吧?打算给抓获的敌人用吗?
当然带了呀。
她的话并不是乱开玩笑。
强效神经性药物。可以用于抑郁症的治疗,但有很强的成瘾效果和中毒反应,发达国家是禁止使用的。
那使用这种东西岂不是会有问题
没关系的啦,在日本是没人管的。
这是为什么呢?
不是厚生劳动省的负责人无能,就是受了制药公司的贿赂呗。反正,在这个国家,没有一千个以上的牺牲者,哪有人去追查药物损害呢。
凉子扔下掏空了的背包,说了一声来吧!,踏上自己家的土地。我拉住她:
您还是不要用自白剂了吧?
为什么?
以这么陈腐的手段让对方坦白,很不符合您的风格呀,缺乏独创性。您应该用独一无二非您莫属的绝招让对手交待才是。
是哦,原创性是艺术家的生命线呢。知道了,不用药啦。
什么艺术家
不管怎么说,凉子采纳了我的诡辩不,是意见。我们蹲下身子潜入篱墙,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您的管家没事吧?
我打电话把他们派到外面去了,还说了知道下午我再下命令之前不要回来。正好他们可以去买东西呀。
也不知道她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设想得很周到呢,还是不愿意战斗的时候有所顾虑,有意把他们排除在外。凉子低声对我说:
来吧,第二次不可能失败的!他们一个都别想毫发无伤的回去,好好觉悟吧!
我不由得提出异议:
失败也不总是成功之母呀。
别废话了,悲观主义者!
凉子喝道:
不成功就一直奋斗到成功为止呀。即使是打架,不打赢也决不能罢休。我幼儿园小班的时候,经常被三个大班的大个头折磨,后来终于有一天,我让他们尝到了正义的铁拳。
您为什么被折磨啊?
长得太可爱,他们老追我呀!这还用说!
后来怎么办了呢?
我那会儿才降生人世四五年嘛,中途经过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他们一对一打不过,一个一个都哭了。我还骑在第三个家伙头上猛揍他的脑袋。后来老师跑过来还夸我呢,打架的孩子也不少见,哪有像你这么厉害的!
这是夸她么
罗特里奇家的保镖们紧贴建筑物的墙壁站成一排,不苟言笑。他们所有人都穿着黑色上衣和灰色裤子,手里握着枪或沙袋。有些人还拿着巨大的布口袋,大概是为了绑架用的吧。
他们可能会毁灭证据,万一在您家放火怎么办?
不要紧,有保险呢,别担心。
对了,这女人是保险公司的天敌,类似的先例要多少有多少。
我视线所及之处,恰好看到玛丽安和露西安的行动。她们的行动似乎有意让人能从窗外看到,但动作很快,窗户上又有斜装的铁栅栏,从外面轻易不能入侵。
泉田君,有个日本人单独落在最后。他用对讲机向别人发出指令,应该就是翻译。先从那家伙开始解决吧。
露西安和玛丽安的演技不错,包围别墅的保镖们都以为他们的目标就在房子里面,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前方,根本想象不到竟有勇猛而凶恶的敌人从背后袭来。另一方面,因为对方都是女性,他们也可能有轻敌想法。
凉子的战略战术意识真是让我哑口无言。她上来就解决翻译,破坏日美混合队伍之间的沟通。在对方失去统一指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从出其不意的方向突袭,各个击破。何况战场是凉子自己的庭园,只要能占据那里,就是第一步的胜利。
不理会我的钦佩,凉子举起了麻醉枪的枪口,瞄准那个像是日本人的男人的背影,轻轻一扣扳机。
那男人颈部生出一根小羽毛,刺出的针头一瞬间注入了麻醉药。(译者注:这是跟柯南学的么)
男人只稍微挥动了一下双手,同时向右扭转,大概是想看清偷袭者的样子吧。但是不等完全转过身,他的膝盖已经瘫软,身体倒下去了。他张着嘴,一副很没面子的样子窝在地上,手上还抓着对讲机。
我跳出去拉住那男人的两个脚踝,把他拖到篱墙的阴影里,迅速搜查他全身上下。
有枪吗?
有,好像是马克洛夫式。
黑社会的日本人持有俄制手枪,受雇于美国的大富豪相当国际化嘛。
除了对讲机,还有手机吧。好,全都没收。
还有徽章。这家伙可能是中宫组的人。
中宫组是近年来在关西方面颇具势力的暴力组织。他们跟东京的别宫组联手,纠集一群恶徒从事毒品、人体器官贩卖,无恶不作,自称东西二宫联合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按照凉子的指示,我绕到建筑物左侧隐蔽起来,凉子自己则到右侧去了。躲进树木和篱墙后二十秒左右,一个日本男人走出来,手上握着锯齿刃口的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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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我们占领了,无关人员不能擅自闯入。请回吧,不然你可有麻烦了。
那男人用下流的关西口音向我宣告,然后把军刀插进裤子的后袋里,突着下颚,一边翻着白眼瞪我,一边摆出拳击的姿势。客观上我并不知道他的实力,看样子倒是蛮有自信的。
我无言退后一步。男人咧嘴露出前牙,左右挥舞着勾拳的动作逼近两部。猛然间,我伸出右手,扣下水枪的扳机。
被辣椒水直射双眼,男人双手捂脸咆哮着:
啊啊啊~~~!你这卑鄙小人!
被如此称呼,我的良心多少有点受打击,不过既然不法侵入者对自己的搏击手段颇有自信,我也免不了奉陪。那男人双手像坏掉的风车一般胡乱挥舞着,我绕到他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男人转过来,眼睛还是看不见目标,只管向前猛撞,冲出十步左右,正正准准地一头扎在树干上,发出华丽的声音倒下来。
靠近一看,晕过去的男人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眼看着越来越鼓。不管他大概也没事了,趁没有新的敌人出现,我赶紧离开了。
敌人的目标是生擒药师寺凉子一伙,夺取阿特米西亚罗特里奇的遗书,因此我们才有周旋的余地。不然,如果他们以滥杀为目的,不择手段地发起攻击的话,我们断然无法抵抗。无论机关枪扫射也好,施放致命瓦斯也好,就算是药师寺凉子也绝无生还之理大概。
建筑物的北侧有工具房和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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