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而这“银剑”来历更是神奇。
长春岛东方海面,每天日出前皆可见一只背大若巨桌般的海龟,背驮着巨大珍珠蚌浮出海面,吸取晨露灵气,每当珍珠蚌缓缓张开蚌壳时,在旭日中迎着阳光,在海面上散发出万丈光芒。
当旭日完全跃出海面时,珍珠蚌缓缓合上,海龟再度沉回海底,一切复归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每月十五、十六,海龟同样驮着珍珠蚌浮出海面,却不为人知。
神机宫开山祖师爷每日上崖边看这幕奇景,珍珠蚌的光芒愈来愈叫人逼视,最后竟幻成空灵之境般的祥和。
六年后一连几日清晨,祖师爷见不到那幕奇景,失落之感可想而知。
但他从未间断至崖上迎接日出,等待珍珠蚌的光芒。
三年后的某一天,旭日浮出海面的时刻,海龟竟然驮着珍珠蚌来到崖边。
海龟竟然抬头对祖师爷凝望,似乎作无言的邀请。
祖师爷的心情笔墨难以形容,不加思索的接受邀请,纵身往崖下跳。
当祖师爷轻盈地落在海龟背时,珍珠蚌缓缓打开,蚌内射出万道光芒,叫人目眩不已。
蚌内珠母并非将珍珠结成圆滚形。
它竟然形成一把若匕首的洁白利刃、光芒闪闪,如珍珠般的短剑。
祖师爷被光芒所扰,但觉胸口热血翻腾,鲜血冲口而出,吐落在短剑上。
刹那间,珍珠般的短剑,冒起一股清烟,剑身已通体透明,透明间还闪烁着生动的银色光芒,故名“涵银剑”因“涵”字念起来拗口,平时皆以银剑称之。
司马长风缓慢将涵银剑拔出剑鞘。
常丘将十二粒垂泪石捧于掌上。
“光华依旧!”常丘叹道。
“明天就看神机宫双宝驱魔!”司马长风豪情万丈地道。
一弯残月斜挂西天,满天星斗放出黎明前最后的光芒,虫在草间低呜,倍增一份寂寥萧瑟。
这时,山谷中有两个人影在徘徊,似乎正在等人。
“少宫主!时辰已近。”常丘盯着来路道。
“嗯:冷门主该到了!”司马长风望着天际道。
原来司马长风和常丘在此等候冷刚,三人欲同赴送魂崖之约。
不多时,在微弱星月余辉下,一个迷蒙的身影迅速朝谷中走来。
“让二位久等了!”冷刚手拿金索剪抱拳道。
司马长风和常丘的眼光,不约而同的被金索剪吸引。
只见金索剪闪着慑人的锐气,使人不禁肃然起敬。
“想必冷门主手中的金剪,就是江湖上盛名至极的‘金索剪’!”司马长风以敬肃的口吻道。
“正是!”冷刚道。
常丘倒抽一口气道:“好一把金索剪,闻名江湖的武器,今日始得一见!”
三人边说脚下未停的往山上去。
“金索剪乃在下祖父之挚友——云朔,特为白衣门所铸之剪,铸剪之人以身喂剪,终于铸成无坚不摧的金索剪。”冷刚沉稳道来。
常丘道:“以身喂剪!好个云前辈!”
司马长风道:“但凭金索剪之锐气,已是万夫莫敌,说它无坚不摧,倒也未言过其实。”
“想必金索剪的精神通自铸剪者!”常丘问道。
“云前辈本是浩气干云之人,人剪通神,云前辈今当佑我,为武林开太平之日。”冷刚道:“我唯一的心愿,是在有生之日,能向云前辈的遗孤致上最大的谢意。”
三人的脚程极快,已到山顶,进入参天古树林,阴风愈来愈盛。
三人不语,但眼睛却鹰隼般朝密林机警的搜巡。
因为此处枝叶丛密,是隐蔽的好地方,如果疯邪师徒有任何狙击,这里就是最佳的地方。
司马长风、常丘、冷刚全身凝聚真力,随时有任何异动,就可一触即发。
三人跨足奔行,不一会儿光景,已出密林,出乎意料之外,林中竟无任何阻拦偷袭。
司马长风一行三人,已站在崖边,环顾四周,这三尺宽的崖缘地带前,就是深不可测的万丈山沟。
四周云雾迷漫,隔着山沟丈外之地,有一处绝顶,下窄上宽,隘隘可危的样子,绝顶边竖一石牌——送魂崖。
山风狂飘,脚底略不留神,随时可能跌落山沟。
冷刚三人互相取得默契,三条人影跃动,迅捷至极,三人已飞落在送魂崖。
绝崖上,岩石乱草丛立,崖四面峭壁如削,崖前则是层层叠蟑,东方云端晨曦正在扩张。
天大亮,更增添恐怖无助的感觉。
“哈!哈!哈!”
浑厚的笑声,似乎助使风更狂云翻涌。
没想到一个干瘪的黑老头,竟发出这无人可敌的内力。
司马长风三人自脚底升起一道寒意,可是脸上仍不动声色,十分镇定。
自黑老头身后,走出一个目露凶光,手持大刀的中年人,道:“好胆识,准时来等死!”
冷刚轻对司马长风道:“说话的就是沈鸣。”
常丘道:“那黑老头想必是郭啸。”
司马长风道:“冷门主,你能看出郭啸身上有罩门吗?”
“看不出!”冷刚叹口气道。
常丘道:“难怪会在江湖上掀起血腥!”
从疯邪师徒出现后,五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紧张。
“可怜!武林两大门主,今天就要魂归黄泉!”黑老头的声音,振得人耳膜作痛。
不等司马长风三人回答,沈鸣以快速无比的起落,向冷刚扑砍过来。
沈呜口中吼道:“姓冷的,老子讨债来的!”
沈鸣抡着大刀,泛起强烈的阴气,刀身刻着一条随时会跃出的青龙。
“回龙刀!”冷刚猛提气,侧身避开这一刀道。
“识货!死在宝刀下,是你的造化!”沈鸣阴森森地笑道。
沈鸣身形才落足,突然“嗖!”一声刺空疾响,一对“鸳鸯袖箭”由郭啸的袖口射出,向司马长风和常丘胸口疾射而去。
大敌当前,虽然沈鸣和冷刚在旁已经交手,可是司马长风和常丘仍将全副精神,贯注于郭啸的一举一动。
当郭啸的右手中指略抖动,司马长风和常丘已注意到,这是郭啸发动攻击的前奏。
“鸳鸯袖箭”射出,早在司马长风和常丘意料中,但“鸳鸯袖箭”来势太快,才出袖口,已逼近司马长风和常丘的胸口。
两人暗吃一惊,毫不犹豫地足尖一点,便腾身疾掠到五尺高的岩石上。
不可思议——“鸳鸯袖箭”宛如生了一对利眼般,紧随可马长风和常丘的掠势,攻向落足在五尺高岩石上的目标。
司马长风和常丘的身影倏忽分开。
司马长风踏石借劲,凌空急走,在半空一个暴射,身子已飞至四丈以外之地。
常丘在空中几次翻滚,然后横射出去,和司马长风、郭啸成鼎足三脚落地。
“鸳鸯袖箭”分二路紧袭司马长风和常丘后心。
司马长风暴射之势骤停,脚尖才碰到草未,身子突然笔直地向后仰倒,身躯贴在草上,如箭离弦般往后急射。
常丘一个暴起,双掌凝集真力朝眼前岩石扑冲过去,突然双掌向前一送,击碎巨岩顶,借这反劲,人在半空回旋,以旋转陀螺之姿,反方向疾飞出去。
司马长风迅速从地弹立而起。
几秒间,司马长风和常丘已取得攻势“鸳鸯袖箭”反而在他们前方。
司马长风和常丘,掌握住袖箭回攻的刹那,双掌遥遥推出送出掌力。
丈外的郭啸,一直以掌力控制“鸳鸯袖箭”突觉对方劲气如潮,压力如排山之势,于是连忙加重双掌功力。
“鸳鸯袖箭”骤停于半空,不停的抖动。
司马长风和常丘突觉掌气太顺“鸳鸯袖箭”一闪又回到郭啸袖内。
“神机宫武学,果非浪得虚名!”一番内力交战,黑老头竟能立刻开口说话,而且不喘不嘘。
“鸳鸯袖箭!”常丘皱眉道。
“哈哈!无心!果然非泛泛之辈。”郭啸狂笑道。
“小小袖箭在阁下手中,威力较在‘鸳鸯双客’手中强过千倍!”
不错“鸳鸯袖箭”是疯邪师徒狙杀“鸳鸯双客”所夺之武器。
“好说!只怕不足与神机宫之涵银剑、垂泪石比拟!”郭啸无事般道。
“呛郎、呛郎”金戈交锋之声回响在云际。
沈呜身形微晃,劲贯回龙,使得刀耳不住抖动,奇招猛出四面八方,向冷刚猛砍袭。
刀刀挥下不容冷刚有退步余地,一股森寒刀气,直砭冷刚肌骨。
冷刚心知沈鸣今日武功已非昔比。但仍然舞剪应敌,不为对手的猛攻所扰。
沈鸣自始就采取主动快攻,回龙刀和金索剪交锋既分,因为他实在不敢低估金索剪的威力。
冷刚同样暗暗吃惊,回龙刀果然非比寻常,几次交手,竟毫厘未伤。
二人飞快的思索,出手亦愈来愈快,倏合倏分,只见两道人影缠绕难解!
陡地暴起二道光柱,一团青光,一团红光。
青光、红光迸触,尖锐的金鸣大作,不时迸出火花。
这是冷刚和沈鸣凌空换招交手,已过五十招,两人身子迅如闪电,向上直升,双双化入刀光、剪光中。
郭啸豹眼圆睁,披散的长发在真气鼓动下,根根张牙舞爪,横竖在狂风中。
司马长风双眼中,闪烁出奇亮凌芒,令人不敢逼视,脚下所踩之地,已明显陷下两个脚印。
常丘额头泛光,身穿的衣衫胀满真气,和着狂风簌簌作响。
三人的神态可看出,内力都已运集,武林中绝世高手正预备作惊人的拼斗。
司马长风和常丘并排而立。
须臾,郭啸开始向在右蠕动,司马长风俩人步伐一致,亦缓慢沉重地向右跨步。
三人同时收步对面凝立,距离仍保持五尺远。
然后郭啸缓缓将掌势提至胸间,不动。
司马长风和常丘同时拔剑“刷刷”两声,剑竖立于鼻梁前,气集于剑身伺机出剑。
此刻白日为云所蔽,云雾向送魂顶笼罩而来,雾重,但场中气氛更形凝重。
冷刚和沈鸣正在酣斗中。
突然,郭啸双臂起阵暴响,全身骨骼暴声接连而起,猛听他如洪钟般大喝声,双掌一翻,右掌左拳,迅猛骇人的贯力应声推出。
顿时,随掌拳的劲气,云雾疯狂地翻涌,劲气直对司马长风和常丘心窝而来。
司马长风和常丘剑招划一,同时翻腕亮剑,双足顿地,天摇地动,推剑迎上。
剑推出如晴天霹雳般,当空划过两道闪电,剑身扫过之处,云雾骤分。
“嘶!嘶!”二声,穿透云层。
司马长风剑尖抵拳,常丘剑尖抵拳,白烟两道由其间冒起。
司马长风和常丘猛然撤回双剑,左掌一翻送出。
郭啸拳掌忽收倏出,己改为双掌。“嘭嘭”二声,如干雷由地轰响,四掌己然接实。
三人四掌,真力绵绵输于掌间,三人脚下之石纷纷碎裂。
蓦然——司马长风掌势倏收,一个翻腾,跃郭啸头顶而过,长剑“嗖!嗖!”迅如擎雷,人未落地,已凌空发剑“神机剑法”朝郭啸后心攻来。
剑抵郭啸后心,剑气似乎刹那间化为乌有,连布衣都无法刺破。
“哈哈哈!”郭啸纵声长笑,全身一抖,真力四发,将常丘的掌、司马长风的剑同时震开。
笑声未完,司马长风和常丘身形方落实,忽地又起,身形互叠,司马常风上常丘下。他二人剑人一体直取郭啸咽喉和小腹。
出乎意料地,郭啸竟毫不闪躲。
司马长风和常丘之剑,刺入郭啸的咽喉、小腹,宛如插入棉絮,软而无底。
双剑皆受制于郭啸之喉间、腹部。
司马长风双脚向上翻卷,朝郭啸脑门喘。
常丘同样一个卷身朝郭啸胸口蹬来。
如击铜墙铁壁,司马长风和常丘双脚一麻,人剑同时反弹出丈外才停。
郭啸若无其事地桀桀怪笑,司马长风和常丘略喘,不信地互望一眼:“找不到罩门!”
司马长风和常丘将剑置于一旁“涵银剑”出鞘“垂泪石”在握。
只见银光四泄,彩光丰润,郭啸生平从未见过透明之剑,敛光之石,不禁目瞪口呆,贪恋之色形之于表。
“情愿将二宝双手奉上了吗?”郭啸一步步逼近,眼珠都快掉出来。
“涵银出,神鬼哭,彩石飞,泪双垂。”是江湖中人为“神机二宝”神奇威力编的诗。然而,一个武功己臻炉火纯青之境的人,其罩门之隐密,恐非对方在短时间所能寻出。
而“涵银剑”却能在交手时,引导对方真气,自然露出罩门“垂泪石”则是无坚不摧,更能寻出气门,伺机而出,破其功力,但双宝却须有高深功力配合,才能臻最完美之境击败敌人。
内功愈深湛之人,愈能和“涵银剑”、垂泪石”神灵相通。
司马长风不等郭啸欺近“涵银剑”挟内劲疾吐,有如匹练,朝郭啸卷里而来。
常丘在外围,配合“涵银剑”之势,以“乾坤点穴法”之“六十四点穴法”移动位置。
郭啸武功虽高,但却感觉随“涵银剑”之劲气,促使他真气浮动,当下不敢大意,连忙聚神相抵,尽量护住耳下之罩门。
郭啸双掌急速击出,主动攻击司马长风,借以混乱常丘的观察及垂泪石的感应。
可是就在郭啸乱神刹那,两粒垂泪石已感应,常丘以“乾坤点穴法”运集八成功力,将其自掌中送出。
“垂泪石”直追郭啸双耳后方而来。
由于郭啸内力太深湛,一经察觉,忙护住罩门,略干扰“垂泪石”之势。
但“垂泪石”绝无虚发,这次同样击中目标,只是在突破障碍,功力耗损较多,威力自然减弱。
郭啸只觉神浮心悸,心知不妙,真气涣散,己有部分走岔,为“涵银剑”所消。
司马长风和常丘真力耗损亦颇厉害。
“啊!”“啊!”刺破天宇的两声惊吼。火光四迸“送魂崖顶”整个一阵晃动。
冷刚和沈鸣决战数百回合,回龙刀和金索剪,再也无法闪避,正面交锋,顿时风云变色。
冷刚和沈鸣双双立在绝崖最高之奇岩上,豁上毕生功力,作殊死战。
这边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皆略分了神。
郭啸嘴角泛起邪笑“鸳鸯袖箭”倏忽射出,去势绝快,猛朝冷刚咽喉袭近。
冷刚即使察知袖箭偷袭,亦无能分力自救。
司马长风眼看大势犹豫不得,收手“涵银剑”势,连几个暴起身子直射,向前追阻“鸳鸯袖箭”
常丘见冷刚生死在转瞬间,不待“垂泪石”回掌,亦上前扑救。
郭啸一时身轻,快导真气入脉,用上全身功力冲出,朝冷刚和沈鸣所立之奇石狂击。
司马长风和常丘两个如箭射,已凭空击碎“鸳鸯袖箭”心中悬石方落,身子正下飘。只见“轰”地震天一声暴响,奇石粉碎,碎石四射,司马长风和常丘凌空的身子闪躲不及,踉跄滚跌下来。
冷刚和沈鸣僵持已久,胜利才略见端倪“金索剪”贯注冷刚毕生真力而金光闪闪。
回龙刀由青转泛紫气“咔!”地一声,已被“金索剪”绞缺一角。
这时冷刚和沈呜,两脚踩虚,重心顿失,四面飞沙走石,心中大惊。
冷刚猛觉四脚冰冷,真气齐攻胸口,身子坠落时,口中已鲜血狂喷,金索剪、回龙刀皆脱手而出。
沈鸣在交手时处下风,真气受制于冷刚,现在反而得福,只觉全身要炸,眼冒金星。
郭啸趁势抓过三宝——“垂泪石”、“金索剪”、“回龙刀”并趁司马长风心乱之时,出其不意,夺过涵银剑。
昏慌中,司马长风、常丘抢身搭救冷刚,冷刚已不醒人事,常丘运气救急。
沈鸣跌的痛人心肺,却神智清楚。
这一切皆是片刻间所发生的事。
“送魂绝崖”稀哩哗啦声响天宇,真正是天摇地动,很明显地“送魂绝崖”已迅速在崩塌中。
个个脸色骤变,只有郭啸疯狂般得意长笑,道:“哈!哈哈!我乃天圣,世间珍宝尽在我怀!哈哈!武林至尊武林至尊舍我其谁?”
仓猝间——“老弟,带冷门主快走!”司马长风威严十足命道,不容常丘反驳。
话未说完,司马长风身子急掠而起,没命地追赶沈鸣和郭啸。
“少宫主!”常丘惊呼出口沈鸣发觉郭啸夺其回龙刀,便扑身夺郭啸手中四宝。
“老不死的!你‘洗髓丹’不给我,还敢夺我宝刀!”沈鸣已扑至崖边,抓缠着郭啸,似乎都疯了般。
司马长风上前朝沈鸣背上拍击一掌,沈鸣椎心痛得往旁滚开,回龙刀已失去。
司马长风探手欲夺回三宝,郭啸却抱着三宝,纵身顺着崖缝中逃走,啸声回荡在层层山峦间。
司马长风眼见“涵银剑”、“垂泪石”俱失,不禁呆愣在场。沈鸣心知双拳难敌四手,连忙提刀飞跃出“送魂绝崖”逃入密林中。
裂碎石块正往谷沟,山峦飞陷,浓烟随飙风卷涌四起。
常丘见冷刚脉搏略定,收住内力,喊道:“少宫主!请为神机宫保重!快走,山崖又崩裂了!”
司马长风听到浓烟中,常丘的呼唤,方回过神来。
常丘抱起冷刚,和司马长风双足点地,跃出绝崖。
他们脚才离地面“轰隆!轰隆!”数声,绝崖已颓然崩裂,浓烟涌起一股硫磺刺鼻。
常丘、司马长风及悠悠醒来的冷刚,坐倒在峭壁上,魂飞魄散的盯着茫茫山谷,己无“送魂绝崖”之迹。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每人浊重的呼吸声。
“好可怕!”逗妞双手捂脸惊叫,打破死寂的一切。
常洁搂住已紧张得无法出声的逗妞,嘘了一口气。
司马长风和常丘,仿佛又历劫一次,双眼神彩顿失。
三杰和阿奇手紧紧抓在一起。
常来全神贯注地听有关自己未曾谋面父亲的事迹,心中一阵热血翻涌。他为自己父亲感到骄傲!
司马长风最先恢复镇定,道:“逗儿,吓到啦?”
屋内的气氛缓和不少。
“爹,那三件宝贝就这样不见了?”司马澜毕竟年长些,情绪较能控制。
“哎!我和常老曾多次寻求,再也不见踪迹!”司马长风叹口气道。
常来自言自语道:“今天我总算彻底明白,白衣门和伏神帮的恩怨!”
“爹,您老人家对沈鸣出掌时,下手很重吗?”司马潮问道:“那时我心中,只存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信念,你说重不重?”司马长风道。
“孩儿推测:爹的一掌在沈鸣身上,一定留下残疾,所以他才恨神机宫入骨!”司马潮思索着道。
司马长风道:“送魂崖一战归来,神机镇宫双宝,在我这代手中失落,爹万念俱灰,不久便退出中原武林,回到东海长春岛,但爹这几年仍想再扬威中原,无非是想借此引出郭啸,若他未死,必然不肯眼见武林第一高手的头衔,落入我的手。”
常丘一直沉思,到此刻才开口道:“据江湖传言,沈鸣负伤逃下山,逃回自己巢穴练功疗伤。”
“我知道啦!”
逗妞、阿奇、常来不约而同地叫出来!
“我先说!”阿奇道。
逗妞和常来在旁不甘心地作鬼脸。
“沈鸣现今外号‘自发翁’是一头银灰发,而这头白发,一定是练功所致!”阿奇神气道。
常丘含笑道:“公子,果然聪慧过人:”
阿奇不好意道:“还好啦!”
“哪算过人?我也知道。”常来不服道。
“这不算什么!我还知道一点——”逗妞故意卖关子道。
“什么?”常来问。
“沈鸣现在是个驼子,一定是爹所赐!”逗妞非常骄傲他说。“这算什么!你见过沈王八。我又没见过!”常来不平道。
“唉!”司马长风叹口气。
接着道:“冷门主在送魂绝崖一役后,便将白衣门解散,隐居汉水,一为近漠北,易取得疗伤用之仙人掌花实,二为暂避祸,未料在十多年前,还是遭下灭门之祸!”
“我非把那龟孙子抓来剁了!”常来恨得热血冲顶。
“伏神帮势力如此之大,我真替我爹担心!”阿奇脸上的笑容尽失。
常洁安抚道:“小侯爷,别担心!令尊之武功亦颇高呢!”“达延罕和伏神帮勾结,我爹被人内外夹攻而不知,已犯兵家大忌,只怕有危险!”阿奇仰头看着四周的人。
“这简单!阿奇你写封信,我派个手下快马加鞭,帮你把信送到抚宁侯府。”司马浪拍拍阿奇肩膀道。
阿奇笑得开心,道:“老兄,多谢啦!”
“别客气,自己人嘛!”
“啊哈——阿奇,自己人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常来忽然怪声怪气地道。
司马浪和阿奇一怔,随即会过意来!
一旁的逗妞,却犹不解地问道:“自己人?为什么是自己人?”司马浪、阿奇、常来却瞅着她瞧,口中低笑着。
逗妞看三人神情有异,再想,不觉脸一红,猛一跺脚跑掉了,身后的三人早已哈哈大笑出声了。
“司马伯父,那云大叔呢?”常来意犹未尽的问。
“云兄弟,自离开神机宫后,就流连于酒楼赌场,切断一切和神机宫的联系,听说后来被一位隐居赌场中的江湖高人看中,收为徒,传了一身武技,赌技。我唯一的一次再见过他,是在华山顶中秋夜比武,但那夜他的眼中露出来的神色是从没见过我,也不认识我,对我是淡淡的招呼,几句寒暄,真的是陌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