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下只好再说一遍了”
沉吟了片刻,接道:“蓝某人苦苦思索的结果,觉着如若任其纷乱不安,不如把我武林同道,全部纳人一个组织管理之下,因此,在下成立天道教,希望能得偿心愿。”
宏光大师道:“武林中门户分立,不下数十,各有章法门规,各有传统、掌门,蓝大侠准备如何处理呢?”
蓝天义道:“自要废除分立的门户,全部置于天道教管理之下。”
宏光大师道:“贫僧请蓝大侠人寺一叙的原因,也就是希望能和蓝大侠坦诚共论江湖大局”
蓝天义接道:“大师对蓝某这永绝江湖杀戮的心愿,定然是十分赞成了。”
宏光大师摇摇头,道:“贫僧的看法,和蓝大使不尽相同。”
蓝天义冷哼一声,道:“这个,蓝某也会想过,变法之初,难免要遇上很多阻力,但此事,早已经过蓝某数年的深思熟虑,觉着非如此不足安定武林,因此,不惜用霹雳手段,排除所有阻碍,大师除非有能力制服我蓝某,决难动摇蓝某之愿。”
宏光大师道:“贫僧目睹过天镜师权的伤势之后。知晓你篮大侠确具有非常的能耐,不过,贫僧仍愿在一番口舌争辩之后,使你蓝大侠能够悬崖勒马”
蓝天义接道:“大师纵然能舌烂莲花!也难使蓝某人转变心意,还是省些口舌好。”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可以不听,但贫僧却不能不说,正因为武林中门派报分立,各有传统,才在江湖上保持了一份微妙的平衡,虽然大有纷争,但到头总是邪不胜正,如若把武林大局,置于一二人控制之下,其可怕之处,更鉴于江湖上门派分立的情势,一旦主事人心怀异图,牵连所及,必波及苍生,伤亡之人,恐又非武林恩怨搏斗,难及万一,不知蓝大侠可曾想过?”
蓝天义道:“蓝某早已想过了,但我自有应对之法,用不着大师忧心。”
宏先大师道:“百年来,少林派一直受武林同道的尊仰,从无一人在少林寺大门之外,伤过我寺中长老”
蓝天义冷笑一声,接道:“大师,如若心中不忿,不妨出手试试看,你能否给他报仇。”
宏光大师脸上一片肃穆道:“听蓝大侠的口气,似乎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蓝天义道:“不错,大师有何准备,也可以施展了。”
宏光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这么说来,贫僧只好出手一战了。”
蓝天义笑道:“如何动手,大师吩咐一声吧!
宏光大师缓缓向殿中退了两步,道:“在下请蓝大侠独自进人寺来还有一个作用。”
蓝天义道:“什么作用?”
宏光大师道:“贫僧不能说服大侠,只费尽力与我的一拼,希望咱们动手之后,不要再牵涉上其他无辜的人。”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听大师口气,似乎是早有成竹了?”
宏光大师道:“咱们尚未动手之前,还来得及,希望你蓝大快再想一下。”
蓝天义道:“我早想过了,大师快请出手。”
宏光大师点点头,道:“蓝大侠定然知晓我少林寺有一个使天下高手尽皆束手的罗波阵了?”
蓝天义道,在下久闻其名,可惜的最无机会一试。”
宏光大师接道:“罗汉阵也许困不住你蓝大侠,但你的属下护法,只怕很难闯出罗汉阵去。”
蓝天义冷冷道:“他们都有着自知之明,如是自知无法闯出罗汉阵时,决不会进人时阵中。”
宏光大师道:“少林寺面临着生死存亡的一战。因此,全寺中上至长老,下至寺中最末一代弟子。全都出动,在寺中布下了九座罗汉阵。”
蓝天义听得亦是暗暗惊心,少林寺显然已准备宁作玉碎,不为瓦全的打算,全寺僧侣出动,布下九座罗汉阵,干年以来,武林中可算最从未有过的事。
但他仍能维持着表面的镇静,道:“很大手笔。摆下九座罗汉阵。对付我蓝某。那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盛举了。”
宏光大师道:“贫僧也相信,蓝大侠然倾天下高手而来,也未必把我少林寺一举歼灭。”
蓝天义怒道:“但我可以立时之间,把你伤于剑下。”
宏光大师微微一笑,道:“蓝大侠谈到正题上了。”
他的镇静从容,以那磊落庄严的气度,使得蓝天义突然生出一种不安之感。
但这念头只不过一瞬之间,立刻又在他心中消失。冷然一笑,道:“大师不用借故拖延时间、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宏光大师道:“本门中虽然早有戒备,但贫僧不愿眼看一场激烈的群斗,那将是武林中一场最惨厉,惨绝的恶战”
语声一顿,接道:“蓝大侠的武功,得自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上,可算得毅招剑掌,都是奇绝之学。”
蓝天义道:“是又怎样?”
宏光大师道:“贫道愿以手中的绿玉佛杖,领教你蓝大侠几招”
蓝天义接道:“那很好,在下愿奉让先机。”
宏光大师道:“急也不在一时,贫僧还有下情。”
蓝天义皱皱眉头,道:“你最好能一口气说完。”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自觉几招之内,能取贫僧之命。”
蓝天义先是一征,继而淡淡一笑,道:“少林掌门身份,在少林一派中权威极重,也许我不会杀死你,留下你一条命,用处更大一些。”
宏光大师也不生气,仍是面泛微笑的说道:“好吧!那么蓝大侠觉着几招之内。可以伤了贫僧,使我全无再战之能?”
蓝天义道:“高抬你大师身说份,二十招内可使你伤败剑下,无能再战。”
宏光大师道:“话出自你蓝大侠之口,以你在武林中的身分而言,当是不会失信天下了。”
蓝天义双目一瞪,道:“我说过的话,岂有不算之理?”
宏光大师道:“那很好,咱们就以二十个招为限,贫僧如若伤败作手中,那自是无话可说,但如贫僧支持过二十招还未败,不知大侠准备如何?”
蓝天义心中暗道:他提出此等条件,必有着道理,不能上他的当。
略一沉吟,接道“大师先说明,你落败之后,准备如何?’宏光大师道:“贫僧如若死于你的剑下,只怪学艺不精就是。”
蓝天义道:“但你不会死,只会受伤。”
宏光大师一皱眉,道:“你想如何?”
蓝天义道:“你要归依我天道教下,听我之命,撤去罗汉阵。”
宏光大师淡然一笑,道:“蓝大侠果然是厉害,竟然先着一鞭”
语声一顿,接道:“但此事亦非完全不可蓝大侠只要能答允贫僧的条件”
蓝天又接道:“你说出条件来吧!”
宏光大师道:“如是二十招内,你不能伤了贫僧,这一战就算贫僧胜了。”
蓝天义道。“好,我二十招不能伤你就算你胜。
宏光大师道:“贫僧胜了之后,蓝大侠可以解散天道教?”
蓝天义沉吟一阵,道:“就是这个条件么?”
宏光大师叹息一声,道:“四十年来,蓝大侠在武林中的威望成就,可算得无与伦此,虽然因成立天道教,不惜施用奇毒,犯了江湖的大忌,但贫僧和几位掌门人退避之后,都觉着蓝大侠数十年斩恶除邪,是武林中一大安定力量,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过而能改,仍是完人,蓝大侠一人一剑为武林筑造了数十年的平静,但武林同道,却对你蓝大侠全无酬报,贫僧和几位掌门人谈起此事时,都觉着心中视为不安。”
蓝天义仰天打个哈哈,道:“诸位此时才想起了我蓝某,不觉着太晚了一些吗?”
宏光大师道:“虽亡羊补牢,但时犹未晚,蓝大侠如若解散天道教,贫僧愿和几位掌门人出面,为蓝大侠安排一个去处。”
蓝天义似是已被宏光大师之言,引起兴趣道:“什么样的去处呢?”
宏光大师道:“由贫僧和几位掌门具名。出面邀请天下英,为蓝大侠铸造三支剑令,每一把剑令上,各派掌门人亲手签名,凡是剑令所至,天下武林一体尊从”
蓝于义道:“如是有人不听呢?
宏光大师道:“不用你蓝大侠管,那不肯听命之人,属于那一门派,都由那一门派遣出高手,把他押送到你蓝大侠处,听候发落。”
蓝天义道:“如是那不肯听命之人,乃是那一派的掌门人呢?”
宏光大师道:“果真如此,天下各大门派,都将这派高手而出。合力对付那一门派,务使他负荆请罪为止。”
蓝天义道:“还有么?”
宏光大师道:“除天下各派掌门各方雄主合送的三支剑令外,另有天下英雄筹资,为你蓝大侠建筑一座武皇宫,天下各门、沪、帮教,等各遣弟子一名,在宫中服役,每隔三年由各门派掌门人,亲赴宫中一行,而向蓝大侠致敬。”
蓝天义道:大师说来,果然是动听的很。
宏光大师道:“古往今来,不少英雄侠士,但却从无一人有过此等荣耀,蓝大侠纵然能统制武林,号令江湖,那也不过如此了。”
蓝天义似是已为宏光大师说动,沉吟了一阵,道:“这只是大师一人的构思?还是全天下英雄的公决!”
宏光大师道:“贫僧和几位掌门人,研商了数日夜,才获此结论。”
蓝天义道:“不知大师是和那几派的掌门人研商?”
宏光大师道:“峨媚、昆仑两大门派。
蓝天义道:“两派掌门人此刻何在?
宏光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贫僧不敢相欺。两派掌门人都还在敝寺之中。”
蓝天义道:“可否请出两位,和在下一见?”
空光大师道:“如若蓝大侠答允贫僧之情,贫僧立时派人请他他来此一晤。”
蓝天义道:“武皇宫、金剑令,确有着很大的诱惑,只可惜大师想到的太晚了一些。”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虽然已造成了数次劫难,但贫僧愿向天下英雄解说,以你蓝大侠以往在武林中的声誉”
蓝天义冷冷接道:“大师的一番心意、设计,使在下受宠极之,不过,只伯此事并非出于诸位的真心。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不肯相信?”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这等缓兵之计,大师在本教主面前卖弄,不觉着有些可笑么?”
宏光大师道:“贫僧之言,句句真实”
蓝天义接道:“如何才能使我相信?”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的意思呢?”
蓝天义道:“除非你们能够,使我完全相信你们出自真诚。
而不是缓兵之计。”
宏光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蓝大侠如何才能相信呢?”
蓝天义道:“如若大师想不出完美的办法,在下倒愿提供一个意见。
宏光大师道:“愿闻高论,只要合于情理,贫僧相信,我等都可答应。”
蓝天义道:“事情很简单,你先行下令,撤了布守在四周的罗汉阵,然后”
他似是自觉着条件太过苛刻,突然间住口不言。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只管请说,是否答应,贫僧会作主张。”
蓝天义目中寒光一闪,冷冷接道:“在下身上带有一种药物,服用之后,暂时丧失功力,约十日之后,功力才可复元。”
宏光大师谈谈一笑,道:“贫僧听说蓝大侠在六十大寿的宴席之上,在酒中下了一种毒药,凡是中毒之人,都为蓝大侠所收用,数十位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只走了一个金蝉步的传人江晓峰,和笑语道魂文秀梅”
蓝天义接道:“不错,大师虽然常年坐镇于少林寺中,但耳目却是灵敏的很,不过,大师还忘了一件事。”
宏光大师道:“那一件事?”
蓝天义道“在下网罗的部属之中,有一位无缺大师,似乎最少林派的人物。”
宏光大师道:“不错,无缺大师,高过贫僧一辈,不过,他属于少林两大主脉的别支,所以来用天字排名。”
蓝天义道“令师伯已随在下同到了少林寺外,也许,他将会一试你们少林罗汉阵的利害。”
宏光大师神情肃然的说道:“为大是大非,难顾小节,蓝大侠如想以无缺师伯,威迫贫僧就范,只恐难免要大为失望。”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在下自信以武功就可以折服大师,控不着转弯抹角的别施手段。”
宏光大师不顾再争辩下去,话题一转道:“贫僧听说那天魔令上,记载了五十年前南北最毒的配毒之法,用毒之能,不知是真是假?
蓝天义道:“在下的用毒之法,正是天魔令中得来,可惜的南北二毒,已然尸骨化灰,除了老夫之外,再无人能解得在下施用之毒了。”
宏光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就贫僧所知,那日逃离贵府的江晓峰和方秀梅,并未因中毒而死,显然,世间还存人能够解去二毒留下的药方了。”
蓝天义怒道:“那潘世寿和薛二娘,已被老夫关了起来,放眼当今世上,除了薛二娘,再无人能解我配制的毒药了。”
宏光大师道:“如是蓝大侠认为贫僧的生死,能使蓝大侠改变主意,只要蓝大侠愿在天下英雄面前说一句,蓝大侠愿打消统霸江湖的阴谋,贫僧愿立刻自绝一死。”
蓝天义道:“大师不觉着太夸张自己的身份么?你一个人的生死,和武林大局何关?”
宏光大师道:“如是贫僧的生死无关江湖大局。蓝大侠何苦追我服下药物呢?”
蓝天义怔了一怔,道:“在你未死之前,却是大为有用。”
宏光大师道:“听说蓝大侠在酒席中下用的一种药物,服之后,能对你蓝大侠终身服膺,死而后已,蓝大侠如想以贫僧这少林掌门的身份,役使少林弟子,未免太过恶毒。”
蓝天义心中阴谋被宏光大师揭穿,大禁大怒喝道:“大师对我既然不能信任,咱们也就不用谈下去了。”
宏光大师右手绿玉佛杖于胸,道:“看来,贫僧只有冒险接你蓝大侠二十招了。”
蓝天义手腕一抬,长剑出鞘,道:大师用了这一番口舌,仍难免动手一途,不觉好笑么?”
宏光大师道:“贫僧只是尽其在我,无愧于心罢了。”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你接下我二十招,咱们再谈不迟”
宏光大师,一面凝神戒备,一面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蓝大侠还请三思。”
蓝天义长剑一振,勾起一片剑花,攻了过去。
明明是一支长剑,但是蓝天义手腕一挥之下。幻起数朵剑花出来,使人无法分辨虚实。
宏光大师高宣一声佛号,手中的绿玉佛杖,忽然间涌起一片芒翠盖。
但闻当的一声,佛杖长剑相触一起。
蓝天义这奇幻的一剑。竟是无法攻人那护身杖影之中。
宏光大师退后了一步,道:“蓝大侠,苍生何事,人生甚短,你纵然得偿心愿,统制了武林,对你而言也不过数十年威风煞气而已,但却要千百位武林同道溅血。”
蓝天义冷哼一声唰的一剑。又劈了过去。
这一剑快如星火,电闪而至。
宏光大师绿玉佛杖突然一抬步移莲花,杖幻彩影,也不知用的什多招术,竟然又把蓝天义一剑封开。
蓝天义微微一怔讨道:“这和尚用的什么身法”竟然如此奇幻。
但闻宏光大师说道:“蓝大侠一世英名,受尽了武林同道的尊崇,三十年来,一直被大江南北,视作万家生佛,一个人能够如此。夫复何东?蓝大侠纵然不念苍生涂炭之苦,也该顾念到你这等英名,得来不易”
他字字句句都像暮鼓晨钟。听得蓝天义心神震动。大喝一声:“住口!”仗剑扑击。
宏光大师面相庄严,手中的绿玉佛杖。忽涌莲盖护顶,忽化天花统身,蓝天义手中长剑虽然招招有追魂夺命之毒,但仍被那玉枝幻起翠玉莲花,封挡开去。
搏斗间,突然响起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蓝大侠已攻够了二十招。”“
杖影忽敛,五花消散。宏光大师陡然间向后退了八尺。
蓝天义仗剑而立,呆呆的望着宏光大师出神。
显然,他已被宏光大师神妙无比的杖法所震骇。
良久之后,蓝天义才收了长剑,道:“大师一招未还?”
宏光大师道:“佛门绝艺,只是用来防身罢了。”
蓝天义心中虽然对宏光大师的奇幻杖法有着无比的震骇,但他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适度的镇静。
缓缓说道:“大师的杖法很奇幻,在下攻你二十个招,用了武林中十三门派的绝技”
宏光大师道:“因为这一套杖法,未载于金顶丹书之上,是么?”
蓝天义道:“不错,如若这一套杖法,载于金顶丹书之上,三五招内,就可以取你之命。”
宏光大师神情肃然的说道:“所以,贫僧要奉劝你蓝大侠一句话,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并非是万有全书,武林中还有很多武学,未被收入其中。”
蓝天义冷冷说道:“大师如是自信有伤害到在下之能,只怕也不会不费这多口舌了。”
宏光大师道:“虽然那金顶丹书和夭魔令并非是万有全书,但你蓝大侠武功成就,确已可当得目下武林中第一高人。放眼当今之世,很难能够找出一个可与你蓝大侠匹敌的人物。”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大和尚少灌米汤,在下不吃这个。”
宏光大师轻轻叹道:“贫僧纵然说破口舌,看来也无法使得你蓝大侠相信了。”
蓝天义道:“所以,大师口舌之上还是省一点气力的好。”
宏光大师道:“那蓝大侠和贫僧打赌的事呢?”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打什么赌?”
宏光大师双眉一耸,道:“蓝大侠说过的话,难道还想赖掉么?”
蓝天义摇摇头道:“我身为一教之主,焉能说了不算?
宏光大师点点头,道:“那很好,贫僧在未和蓝大侠动手之前,曾经有言在先,如若二十招之内蓝大侠伤不了贫僧。算贫僧得胜,言犹在耳,蓝大使不会忘去吧?
蓝天义道:“确有此事。”
宏光大师道:“那么现在贫僧胜了。”
蓝天义道:“不错,你胜了,但咱们约赌之中,并未说明,你胜了,就要我认输。”
宏光大师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你蓝大侠不肯认输了。”
蓝天义缓缓说道:“大师,你胜了也好,要在下认输也好,可惜的是咱们事先并未谈妥条件这一次的胜败似乎并非一件很重要事情。”
宏光大师叹息一声,道:“蓝大侠竟能这般强词夺理,贫僧实已觉得山穷水尽,难再想得一句说词了。”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眼前到有一个办法,可使在下望而却步。”
宏先太师道:“蓝大侠请说。”
蓝天义道:“用你手中的绿玉佛杖,迫我屈服,或取我之命。”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可以强词夺理,不守信约,但贫僧还不屑做出这等事来,我遣人把你蓝大侠单人一剑,引入少林寺中,还一样派人送你出去,让蓝大侠和你的属下会合,以后的事,再由你蓝大侠决定。”
蓝天义冷冷说道:“那很好,大师也有好一段时间,再作布置”
仰天打个哈哈,接道:“少林寺一向被视作武林圣地,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想这一战的激烈,恐将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一场恶战了。”
宏光大师一举手中绿玉佛杖。两个小沙弥应声行了进来,宏光大师望了龙首小沙弥一眼,道:“你送蓝大侠出寺,不论何人,都不许途中出手拦截。”
那小沙弥合掌应了一声,道:“蓝大侠,小僧为你带路。”
蓝天义冷哼一声,举步向前行去。行到了大殿门口之处,突然又回过头来,道:“在下不虚此行,知晓了丹书、魔令之外,少林寺中还有一种奇幻莫测的技法。”
宏光大师道:“少林寺有七十二种绝技,一大半载于金顶丹书之上。”
蓝天义道:“可惜的是,大师未瞧过金项丹书,竟敢信口开河,本教征服了你们少林寺后,再请大师开开眼界。”
不再等宏光大师答话,转身向外行去。
那小沙弥仍是迎接蓝天义入寺的小沙弥,这小和尚年纪不大,但却有一种人所难及的镇静从容,明明知晓他身后是身负绝技。举手可以杀人的大魔王,但他仍然是步履轻松,全无畏惧之意。
蓝天又紧迫在那小沙弥的身后,冷冷问道:“小和尚,你追随少林掌门方丈有几年了?”
那小沙弥回头一笑,道:“我十一岁在方丈室中听遣。”
蓝天义道:“你的武功,可是掌门方丈传授的么?
小沙弥摇摇头,道:“我的武功么?并非方文传授”
语声一顿,接道:“寺中规戒森严,恕小僧不再回答你的问话了。”
蓝天义冷笑“声,道:“老夫很赏识你的胆气。”
小沙弥道:“蓝大侠夸奖了。”
蓝天义道:“你如愿离开少林寺,老夫愿把你收留身侧,传你绝技。”
小沙弥淡淡一笑,道:“我既已剃度出家、终身就要作和尚,你如果要想把我收留身侧。那只有一个办法”
蓝天义接道:“等老夫攻破了少林寺,生擒了你们掌门方丈宏光大师,是么?”
小沙弥摇摇头,道:“不是,那时,小僧不是战死,就已自绝而死了。”
蓝天义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小沙弥道:“你蓝大侠如肯解散了天道教,皈依我佛,敝寺方丈,定然会破例优容,封为一堂一院的主持,那时,小僧就可请求列你门下,拜你为师了。”
蓝天义气极大笑,道:“小和尚,破了少林寺,老夫非要把你收入天道教下,作为老夫的随身侍童不可。”
小沙弥道:“这件事只怕很难办到。”
蓝天义道:“那你就等着瞧!”
谈话之间,已然送到大门口处,果然,在这小沙弥相送之下,一路上无人拦阻。
其实,蓝天义一路行来,除了那转弯的火炬之外,只有松风苍影,未见过一个少林寺的僧侣。愈是如此,愈使人觉着少林寺防守森严,难测高深。
那小沙弥行前两步,打开了寺门,合掌说道:“蓝大侠,小僧不再相送了。”
蓝天义缓步行出寺门,突然回手一把抓住那小沙弥的右腕;哈哈一笑,道:“小和尚,别忘了老夫适才之言。”五指却暗加力收紧。
那个沙弥在蓝天义强如铁箍紧收的手相扣拿之下,顿感半身麻木,骨疼如裂。但他却咬牙苦忍,不肯哼出一声。
蓝天义双目中杀机泛动,但他终于又放开了那小沙弥的一右腕,缓缓说道:“小和尚,你法名怎么称呼?
小沙弥低头看一下肿起的腕骨,一缓缓说道:“小僧法号三灯。”
蓝天义道:“一二三的三,灯光的灯,老夫记下你的名字,回寺之后,想想老夫之言,第一条路,是答允还俗拜在老夫的门下,十年之后,你将成为天下第一流的高手。”
三灯和商道:“既有第一条路,想来定然还有第二条路了?”
蓝天义道:“不错,老夫就是喜爱你这份豪壮、聪慧,至于第二条路么?那就是老夫破寺之后。把你凌迟处死。”
三灯和尚道:“小僧不过十余岁,能得你蓝大侠如此看重,当真是感觉到受宠的很。”
言罢,砰然一声,关上了寺门。
蓝天义目注寺门,双目中暴射出冷厉的神光,望了那横在大门上的“少林寺”金字木匾,突然一扬右掌。迎向金匾拍去。一股强厉的掌风,正撞在木匾之上。
少林寺三个金字突然碎成了片片木屑,由大门廊落下来,蓝天义一掌击碎了少林寺的金匾之后,才似是消去了胸中的怒火,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行去。
蓝福久年追随蓝天义,见他使出无坚不摧的破山神掌,已知他胸中急怒,这次入寺之后,并非十分顺利,立时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欠身说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一挥手冷冷说道:“不用多礼。”
蓝天义一脸冷肃神情,目光转注到肃立在一侧的诸位护法身上。
他在激怒之中。别有一股震人的杀气,众护法顿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突然间他的目光,停住在君不语的脸上,冷冷的说道:“君护法,你过来。”
他虽然叫的君不语的名字,但江晓峰却有着被人在胸前陡然打了一拳的感觉。
他无法料断蓝天义叫君不语去是凶是吉,但此时此情。
总是凶多吉少的局面,他必需在极短的时间中,有所决定,万一君不语遇上危险时,自己是否要出手相救?
但见君不语举步行到蓝天义四尺左右处,停了下来,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道:“你在黄山时,研究过五行寄术?”
君不语道:“属下才智有限,未有大成。”
蓝天义道:“没有大成,那是已存小成了?”
君不语道:“不敢欺蒙教主,属上只能算略知一二。”
蓝天义突然从袖中取出一物,道:拿过去,仔细看看,懂不懂都告诉我。”
君不语双手接过一个白卷,在手中惦了一惦,并不很重,想来定是一卷绫布,恭身问道:“立刻要看么?”
蓝天义道:“立时要看”
目光转注到蓝福的脸上道:“即刻派出人去,多采些松技扎成火把。”
蓝福应了一声,道:“祝护法、罗护法,你们去采些松技,扎成火把。”
两个人应了一声,一转身飞奔而去。
蓝天义目睹二人去后,才放低了声音,对蓝福说道:“要他们就原地坐息片刻天亮之后,或有一场巨战。”
蓝福见蓝天义脸色和缓了下来,胆子也壮了许多,回顾了几位护法一眼,道:你们退后一丈,原地坐息。”
几位护法应声后退,盘坐调息。
蓝福低声说道:“教主见过了少林方丈么?”
蓝天义点点头,道:“见过了。”
蓝福道:“那方丈可是不愿归降我教?”
蓝天义道:“少林寺中果有非凡的人物。那掌门人不是天字辈的高僧,但他却有一套奇幻无比的杖法,我攻了他二十招,全都被他避过。”
蓝福道:“那是什么杖法呢?”
蓝天义摇摇头,道:“我想遍了金顶丹书,上面似并未记载过这套杖法。”
语声一顿,接道:“我攻他二十个招,但他却未还击过一招,在二十用中,我用了十三种不同派别的武功,但却无一种武功能够克制那套杖法。”
蓝福道:“属下奇怪,那少林方丈,何以不肯还手呢?”
蓝天义道:“他也许想说明一件事,少林寺中,有很多武功,并未列人金顶丹书以内,除此以外,昆仑,峨嵋两派的掌门人,现也在少林寺中,少林寺内,布下了九座罗汉阵,用作抗拒咱们的攻击。”
蓝福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咱们养了不畏死亡的人猿、猛兽,罗汉阵虽然号称武林第一奇阵,但少林寺的和尚,并非是钢铁之躯,只要人猿和猛兽能到,先冲乱他们的阵脚,咱们再俟机攻入。”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蓝福,那少林掌门方丈,曾经许我武皇之位,兵不血刃,一样可以号令江湖。”
蓝福摇摇头,道:“咱们既然发动,似已无法回头”
突然几声号角,传了过来,打断了蓝福未完之言!
江晓峰坐在距离两人最近之处,表面上闭目调息,暗中却在凝神倾听两人的谈话。
蓝天义和蓝福谈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仍有不少被江晓峰听了去,心中暗道:“蓝天义不惜自毁侠誉,蓝福作梗之力甚大,此人实是罪魁祸首。”
蓝天义突然站起身子,沉声说道:“蓝福他们大概都已经越过了少林寺的拦截。”
这时,罗清风、祝小风采松枝归来,扎起了两个高大的火把,燃了起来。
火光熊熊,照亮了少林寺前广大草坪。
蓝天义道:“火把插在地上。”
罗清风、祝小凤插好火把应声而退。
蓝天义道:“君不语,你可以看了。”
君不语应了一声,缓步行到火把之下,盘腿而坐,展开手中的卷幅瞧去。”
江晓峰运足目力望去,但因角度不对,相距又远,只能隐隐的瞧出那绢上,是幅有字之图,却无法瞧清楚字为何字,图为何图。
这时少林寺前,突然出现了十数条人影,分向蓝天义停身之处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