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上说,这些鼎炉寻常的凡人不借助牲口畜力是肯定搞不定的,好在蛮人力大,陈一舟从临渊城雇来的这些蛮人又都是血脉三四阶的大蛮,一只黄鼎只需三四个蛮子就能抬起来,更大的玄鼎,七八个蛮子也能搬动。
陈一舟与房克礼忙前忙后,张罗着将这些鼎炉整整齐齐摆放在山腰一块平地上,看看时辰,差不多就到了亥时了。
陈一舟抬头望天,转了一圈儿不见天上有飞舟的影子,忍不住嘀咕道:“花狸峰应该就一架飞舟吧?花狸老祖乘坐飞舟回山,不知那殷蛮子如何运走这批鼎炉?”
房克礼翻了翻眼皮,笑道:“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们又不是没给那殷蛮指出一条明路,奈何他不搭理咱啊?”他指了指周围那些起伏的“金山”道,“再说了,即便他有飞舟又有和用?那闵真人不知在哪座山上歇息,殷蛮子想要运走这批鼎炉,也得先问人家答应不答应?”
两人正议论着,天上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却是飞舟上的一位军爷在提醒他们亥时以至,一旦过了时辰,这飞舟可不等人。言外之意,再过半个时辰,倘若交易的人还没到,这二位就得让蛮子们将鼎炉往回抬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殷勤还是没影儿,这下连房克礼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埋怨陈一舟道:“当时应该跟那殷蛮子定一个联络的法子,至少也该说清楚了,比如连着三道传音符都没有消息的话,这交易就算黄了。”
陈一舟叹了口气,虽然没吱声,心里却对房克礼的埋怨不太服气:现在硬气有个屁用?这笔买卖若是真黄了,陆家还不得要了咱俩的小命儿?
房克礼见陈一舟不搭理他,心头就有了些火气,催他道:“你倒是给那殷蛮子发个千里传音催一催。”
他若真不来了,催有个屁用?陈一舟心中嘀咕着,还是从怀中摸出一枚白羽。不等他催动灵符,山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妖兽嚎叫的声音。
陈一舟吓了一跳,手中白羽差点掉在地上。
哪里来的这么多妖兽?!房克礼毕竟有过行伍的经历,见识历练远在宅修陈一舟之上,可他听着山脚下迅速接近的此起彼伏的妖兽嚎叫已经连接成片,也不禁脸色发白,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是遇到兽潮了?!而且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些妖兽的血脉恐怕都不低啊。
陈一舟从来没有离开过临渊城,看见房克礼的脸色变了,也不由得哆嗦起来,再回头看那些雇来的蛮奴,一个个全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有几个已经往飞舟的舷梯那边跑了。
陈一舟忍不住就想去追那几个蛮子,管它娘的交易不交易,别被妖兽啃了才是紧要。问题是,被这妖兽咆哮之声嚇得心惊肉跳之下,陈一舟脚下开始拌蒜,正慌张着,就听山腰处传来男人朗声大笑:“殷勤来迟了,让两位哥哥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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