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巧是个勤快人,生怕主任泡在水桶里受了凉,一趟趟地从外间的炉灶上往屋里提热水。每次往木桶里添水,都从殷勤被咬的手臂那边过,先瞄一眼他手臂上的颇为醒目的痕迹,然后若有所思地添水。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殷勤也不藏着掖着,他本想胡乱编个解释,比如被老祖淬炼筋骨时受痛难忍,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胳膊......好在殷主任是个细致人,瞄一眼那咬痕的形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手臂上咬痕的形状不对,自己咬与别人咬上下齿痕正好颠倒着。
既然不好解释,那就干脆不要解释,保持个神秘感挺好,殷主任不会为这等小事纠结。
“小孙,别光忙着添水,去扯碗面来。”殷勤泡了一阵,药力渐渐行开,只觉得皮肤酥酥麻麻的有种轻微过电的感觉,让他的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有云裳老祖这等金丹大能坐镇暖云别院,殷勤总算不用处处小心,时时警惕了。
孙阿巧听他饿了,马上眼睛放光,犹豫一下,方才鼓足勇气比出两根手指头道:“两、两枚灵石一碗!”
“嘿~,涨价了啊?”殷勤瞪眼道,“你这面,可比聚香斋都贵!”
孙阿巧之前被殷勤买通肥满算计了一把,欠了殷主任大笔的灵石,苦恼多日总算想出这个以面抵债的法子。她见殷勤一脸肉疼的模样,不禁抿嘴儿笑道:“聚香斋又没有拉面卖,再说了,我这面可是昨儿晚上就和好了,醒了大半日,现在扯面特别筋道,我连老汤都带来了呢,主任,您等着我这就给你扯面去。”孙阿巧,生怕殷勤反悔,话音未落便跑了出去。
听到外间屋传来面团摔打在桌面上发出嘭嘭的声音,殷勤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好久没吃这顺口儿的了。
“不过两枚灵石一碗面,实在是贵了点儿啊。”殷勤嘀咕着,他倒是不心疼灵石,关键是当债主子的感觉十分享受,好在孙阿巧偷摸他玉体的债只还了个零头,还有两枚高级灵石垫底,哪怕是两枚低阶灵石一碗面,也得扯上一万碗,殷勤一盘算,就算每天一碗面也能吃二十七八年呢。
“小孙啊,既然是两枚灵石一碗,那你得给我扯毛细的才行。”殷勤嘿嘿笑着,又泡了一阵,血脉在药力的催动下运转的速度较平常加快许多,他感觉额头冒汗,便长身而起从桶里迈腿出来,眼下的火候正好,再继续泡下去的话,效果反而不佳。
孙阿巧听见屋里的水声响动,慌慌张张地探头瞄一眼,就拍打着两手要来帮他更衣,殷勤摆手道:“你专心扯面,要毛细啊!”
孙阿巧撇撇嘴,正要抱怨两句,殷勤忽然咦了一声,举目朝屋外看去。
殷勤的屋门正对着东方,孙阿巧回过头,循着殷勤眺望的方向看去,只见黑蓝色的天际上一道五彩的透明光幕正缓缓升起来。
“那是什么?”孙阿巧好奇地问道。
殷勤的心中升起同样的疑问,那片光幕以白色为底,其上有七彩之色幻化渐变,有点儿像极北境才有的极光,其颜色变化的速度又比极光稳定许多。
莫非是有大能修士在东方施展法术,造成的这种异像?殷勤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院门外边便传来男人笑呵呵的声音:“皇城来了大人物。”
“是武皇出巡吗?”孙阿巧眼睛一亮,蛮皇出巡的仪仗她只在书中见过,早就对书中所描述的盛大场景向往已久。不过,当她看清院门口站的那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修,禁不住惊呼一声,又旋即捂住了嘴巴。
殷勤已经匆匆整理好衣袍,快步从孙阿巧身边经过,走到当院便朝门口处深居一躬道:“不知掌教真人驾到,殷勤未能远迎,给掌教真人赔罪了。”
铁翎真人一摆手,迈步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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