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浑然不觉,点点头,拿起木剑边上的一册卷了边儿的线装书册,翻开几页,嘴角微微弯起:“这是他小时习字的抄本,竟然还都留着。”
“师尊......”殷勤见云裳目色晶莹,眼中似有泪花闪现,忍不住沉声提醒。
“没事的。”云裳也察觉出她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又拿起一本册子:“我只是想起一句老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栽培一个弟子真是......”
云裳的感慨尚未发完,突然停住,眼睛落在翻开一页的画册上面,眼珠儿瞪得溜圆,嘴巴不自觉的张启,足足愣了两三息的时间,才烫手般猛地将那册子丢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俏脸儿通红,瞟一眼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殷勤,她支吾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随即又狠狠朝那册子啐一口,扭脸冲殷勤急道:“丢了,还不赶紧把这些阿臜脏物全给我丢了!”
殷勤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地上那些绘有夫人、小姐们种种姿势的“残卷”捡拾起来,一边连连称罪,实在不该未经检验,就将那阿臜货的乾坤戒献与师尊。
云裳也是冷不丁见识到“残卷”,只觉得里面所绘那些妇人,真不要脸,而且好巧不巧,她刚刚看过那页上,绘的还是个她认得的,正是仓山郡城那不顶要脸的荡妇——武采娘。
她万万没有想到,燕自然竟然在乾坤戒里藏了这种污秽的图册,而且竟然与她亲手所削的木剑,亲笔所描的字帖放在一堆!刹那间,她心中关于燕自然残存的惋惜之情荡然无存,又觉得在殷勤面前丢了大人,不由得又羞又怒,邪火又往殷勤身上发去:“你磨磨蹭蹭地在做什么?用不着捡摘,地上这些东西全给我丢了!”
“土龙涎......”殷勤忍不住提醒道。
“丢了!”云裳吼出声来,“与那些阿臜物混在一起,脏也脏死了!”
殷勤慌乱称是,将袍袖一卷,无奈动作稍显忙乱,一本册子滑落于地,啪嗒一下正落在云裳眼皮子底下。
云裳下意识地垂下眼皮,待她看清那画中人物,心头不由忽悠一下,怒火蹭窜了上来。
“老......老祖......”耳边传来殷勤结结巴巴的声音。
“谁让你看了?!”云裳怒目圆睁,手指一点,地上那绘有她图形的画册化为碎屑。
“我、我只是提醒老祖,千万莫要妄动用灵力。”再次对上云裳的怒意,殷勤再现直男本性,“再说,那画中人,只是安了师尊的头脸,身子根本对不上的。”
殷主任这话没错,当初他可是在小寒潭底下见过正版老祖的。
“要你提醒!”云裳厉喝一声,抓起殷勤手臂,她强行按捺住体内升腾起的汹涌灵力,借着那股子羞愤之意,想也没想,便狠狠朝着殷主任的手臂咬了下去。
“啊~”,丹室里一声悠远凄厉的长啸,临渊湖上刚刚显出半颗脑袋的苍龙虚影,便被其惊得缩回了云层之中。
自作孽啊!殷主任一边高声惨叫,试图提醒云裳“为人师表”的道理,一边在心中叫苦:早知道她反应这么大,就只往乾坤戒里塞两本武采娘的得了。腾蛇感知能够助他绕过阵法开启乾坤戒,奈何玄龟血脉实在扛不住老祖咬在手臂上的小嘴啊!真是,疼杀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