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作为彩头,基本上与空手套白狼差不多。
花香彩的彩屋与聚香斋同在四方街小河的对面,与四方街的广场隔着一座白玉石桥,相比之下郡王府的三元亭,则坐落在四方街广场更为热闹的一面,与花香彩隔河相望。
花香彩屋是个一层的平房,专门售卖彩帖,三元亭则是上中下三层,不但售卖彩帖,还收售卖郡王府所产的法器。尤其是第三层,所售卖的法器号称都是军器监私制的军品,只有筑基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上到三楼。
柳鸳玉简中的场景此刻便锁定了三元亭的大门所在。三元亭不比饭庄酒肆,门口不设往里招呼客人的伙计,并且其售卖的彩贴也多是以开脉修士为对象,并不售卖花香彩屋那种小额的彩贴,相比之下进出其中的人流就是稀稀落落的,显得有些清净。
河对面的花香彩屋门口则常年聚集着一群无业懒汉,手上有点小钱就跑来试试手气,没中彩也不急着走,而是蹲在门口与人闲聊说笑。三元亭的贾掌柜每每从窗栏处望向河对面的竞争对手,心中便会发出几声不屑的冷笑:堂堂云雀阁竟为了些许的蝇头小利任凭其门面被这些闲汉占据,成了个藏污纳垢之所在。
那不是泥鳅那小子吗?柳鸳一眼瞥见花香彩屋门口的闲汉中一个黑不溜秋貌不惊人的瘦小汉子,眼睛不禁一亮。上次在野狼镇特训之后,特情科的干事们便被打散,各自皆有安排,彼此之间鲜有交集。
而且处于安全保密的需要,培训时大家全都蒙着面孔,彼此间并不知道对方的模样。柳鸳进入云雀阁之后,她这趟线上真正打过照面的唯有泥鳅这小子。在柳鸳的印象中泥鳅这小子并不多话,此刻这小子蹲在阴影里,默默听着那些闲汉吹牛打屁,只偶尔呵呵笑下,露出一口白牙。
看来主任是将这花香彩屋当作一处收集情报的所在了。柳鸳心思灵动,瞥见泥鳅蹲在角落里,便马上推测出花香彩屋门口之所以聚拢这些闲汉多半是主任有意为之。
她正琢磨着,三元亭的门口晃晃悠悠来了个主顾。这人走路的样子好生招摇!柳鸳仔细打量那人,二十出头的一个后生,穿了一身粉色的法袍衣襟处还滚绣着镶金的云纹图案。最让人恶心的是,这人明明生的肥头大耳,却在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粉,嘴上还抹过胭脂,血淋淋的仿佛刚吃了死耗子一般。
这种仿照戏文里的打扮,近几年来在各大城池中的纨绔子弟中颇为流行,其中甚至包括许多不思进取的开脉修士。
这白脸公子来至三月亭的门口,左右迅速看了一眼,这才横着膀子晃了进去。
里面早有眼力好的伙计满脸堆笑着迎了上来,一边将他往里面让,一边不露声色地盘底道:“我看这位客官有些眼生,想来不是郡城本地人吧?”
那白面公子却是个爱抬杠的,翻了翻他那对小三角眼道:“郡城一千万人你都认得?你怎知我不是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