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一阵沉默,好半晌,楚阿大忽然噗哧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殷勤见她花枝乱颤,笑得停不下来,忍不住咳嗽一声道:“大当家为何发笑?不妨说来,让殷勤也乐呵乐呵?”
楚阿大笑得眼泪出来,方才渐渐收声,一边擦拭眼角,一边喘气道:“真是好久未曾这般玩笑了......都说殷真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及,今日才知,闻名不如见面啊!”
“大、大当家何出此言?”殷勤故作糊涂道,“殷勤对别家或许不拘小节,对大当家却从来都是一片赤诚......”
“得了,得了。”楚阿大抚着胸口,翻他一眼道,“你这些甜言蜜语糊涂汤,还是留着去灌花云裳那婆娘,我可消受不起。”
殷勤愣道:“我、我何时灌过大当家糊涂汤?”
楚阿大总算收敛起神色,眼光在殷勤身上飘来荡去,似笑非笑道:“你与那蚁虫儿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懒得去理。你虽救我性命在前,却串通那蚁虫儿封我神智在后,看在那枚蚁蜜丸儿的份儿上,咱俩这笔账就算是扯平了。至于那蚁虫儿么......”楚阿大神色一寒道,“她若真能逃出黎殇所布下的百里瘟毒之障,说不得我要与她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我也听说,楚大先生智慧超群,今儿也总算是见识了。”殷勤神色尴尬地叹了口气,犹豫道,“我自问刚刚一番说辞,天衣无缝,却不知大当家从哪里窥出了破绽?”
楚阿大冷哼道:“就你那三脚猫的鬼扯,去哄花云裳还行,在我眼中自然是漏洞百出。”
殷勤苦笑挠头,旋即郑重其事地躬身施礼道:“殷勤与乙素衣的确有所约定,但其中内容干系到千万生灵的性命,殷某实在担不起这泄密的责任。不过殷某所说故事,皆是与乙素衣反复推敲而得,莫非是殷某说话时神色语气拿捏不准,难逃大当家的慧眼?”
“那倒不是,你这小子说瞎话到真是一把好手。”楚阿大被殷勤捧得心中得意,扬起下巴道:“不过,你与那蚁虫儿所编的故事,在我听来却实在经不起推敲。”
殷勤苦笑着又施一躬道:“还请大当家不吝赐教。”
“那蚁虫儿虽小,牛皮却吹破天了。就凭她那点道行,或许能封我神识于一时,至于三五年后会令我神识枯萎之言,哼哼,她也未免太轻觑我楚家了吧?”楚阿大神色傲然道,“再者说,我与殷真传虽然合作愉快,论私交不过泛泛而已,我难道是吃多了撑的,要豁出身家性命为殷真传担保?”
殷勤还要辩解,却被楚阿大制止道:“最后一点,那蚁虫儿将后卵交在你手,她不放心的应该是你才对,便是以我的身家性命作为要挟,也该搜你的魂,看看我在你心中是何种分量才对吧?”
看着殷勤张口结舌的样子,楚阿大冷冷一笑,手掌一抄,将桌上的火龙珊持于掌中。她将盒子摆弄一阵,方才慢条斯理地问道:“殷真传刚才一个劲儿地撺掇我将蚁卵拿出去售卖,我现在到真想试一试呢。”
殷勤脸色发白,连连摆手道:“我刚才都说了,售卖之言只是玩笑而已,待到蚁卵孵化之时,还要大当家以蚁蜜丸相助呢。”
“我为何要对伤我神识之人出手相助?”楚阿大故作不解地反问道,“此丸不是你们用来赔偿我神识受损之用的么?”
殷勤急得两手直搓,支吾半日道:“大当家所说极是,不过、不过还请大当家看在咱们合作默契的份儿上,原谅则个。”
楚阿大脸色沉下道:“我不会与伤我神识之人合作,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有交易,休谈合作。”
殷勤神色一暗,脸上闪过失落,茫然种种神色,喃喃半日,不知说些什么。
楚阿大这才语气稍缓道:“想让我出手相助,需得看你能拿出怎样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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