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殷勤面色古怪地朝大鹦鹉看一眼,扭脸儿对楚阿大道:“既然楚大当家看得起殷某,就暂且将那武青衫的头颅记在我的账上,有朝一日,定让楚大当家如愿以偿可好?”
楚阿大虽率先挑破对付武青衫的意思,却没想到殷勤竟然轻描淡写地应了,她似笑非笑地确认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做的了主?不要跟花云裳请示了?”
“反正以我目前的实力,连武青衫的寒毛都动不了,何苦跑去给师尊徒增烦恼?”殷勤嘿嘿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朝不远处绕圈飞行的君蚁道,“眼下却有一场机缘,不知楚大当家是否感兴趣?”
楚阿大眼中惊讶神色一闪级逝,旋即装起糊涂,故作不解道:“我只看到君蚁重围,你我身处险境,却不知殷真传所说的机缘在哪里?”
殷勤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君蚁重围,此处却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楚大当家移步到我那神舟之上再做商议。”
狗屁的神舟!明明是从那贼鸟处抢来的破烂儿!楚阿大心中不屑,朝舱中一指道:“我那舱中尚有一名操舟的把式,刚刚撞舟之时,被巨力冲击,一下晕厥过去,可否烦劳你将他一起带上?”
殷勤说声没问题,往舱口走了两步,忽又扭头对楚阿大道:“日后殷勤出品第三部大幻影之时,不知大当家是否兴趣参与其中?”
楚阿大不明白殷勤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微微一愣道:“如何参与?”
“自然是出演个角色啊!”殷勤朝楚阿大眨下眼睛道,“大当家演技如此出色,不在大幻影中担任个角色,真是可惜了。”
楚阿大望着殷勤的背影消失在船舱门口,心中打鼓道:这小子话里有话,却不知被他看破了那些莘密?
章八爪晕厥不假,却不是巨力冲击所致,他的修为低微,刚刚飞舟钻入时空缝隙之时,若非楚阿大以护身法宝及时将其罩住,早被时空缝隙中诡异的时空巨力撕扯成碎片了。待到飞舟相撞,楚阿大看清周围形势,怕他露出破绽,便顺手敲晕了他。
殷勤进入舱中,也不耽搁,直接将章八爪从地上提起,往肩上一扛,便大步回转,招呼一声大鹦鹉,纵身一跃,只听咚地一声,金刚巨猿般的身子便重重地砸在神舟的甲板之上。
楚阿大早他一步飘上飞舟,见殷勤落地时身子沉重,也是微微诧异,心道:都说花云裳最善攻杀格斗的道法,她的真传弟子,竟然来普通的轻功提纵之术都不会!真不知她是如何调教弟子的!不过,这蛮子一身蛮力还真是惊人呢,看他全靠腿脚上的力量,竟然跃起这么老高,看他那蠢笨的样子,倒真像只好斗的傻猿。
楚阿大其实还是冤枉云裳了,云裳对殷勤的道法修行,可是比殷勤本人还要上心的多。问题是花狸峰虽然位列七宗,传承中针对蛮族血脉的道法却真的不多,与蛮皇武氏这种汇集蛮荒道法的庞然巨宗,更是没法比。云裳知道殷勤的血脉底细,更是不敢轻易让他修炼人族的道法,生怕因此耽误了他玄武血脉的淬炼。
虽然前一段,借着惩治殷勤强迫他在寒潭闭关的机会,突击教练了许多护身杀伐的道法,基本上是以血脉为基础,以神识为重点,真正需要调运灵力的道法,也多是采用直来直去,特别强调那种一力降十会的法子。甚至殷勤以前“自修”的几样调运灵力的道法,也被云裳强制不许使用。
在云裳眼中,殷勤这种五行俱全的废灵根,在金丹大成之前,与人斗法本就不该太过注重灵力的调运施为。他所应该依仗的,应该还是血脉本身的力量,说句让旁人泄气的话,像殷勤这种圣兽血脉,即便一时找不到合用的血脉淬炼道法,每天只管胡吃闷睡,假以时日也能顺理成章地晋级蛮王。
鉴于殷勤体内还藏有一枚金丹期的剑丸,其中可容纳海量的灵力,若是不用也是一种巨大的浪费。云裳便干脆让殷勤走剑修的路子,闵一行的剑丸尚且无法祭出体外,只能藏在腹中所为“灵气海”来用,殷勤对阵杀场,主要是靠神识调用多柄飞剑,组成简单的剑阵,往复穿梭。
只不过,这种剑阵道法,需要神识异常强大才行,殷勤虽得腾蛇血脉滋养神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也只能同时祭出两柄飞剑。当然,能够同时操纵两柄飞剑,也已经是普通筑基修士望尘莫及的事情了。
在对待飞剑的修为上,绝大多数的修士都不会选择多柄飞剑布剑阵这门道法,甚至包括剑修,他们宁可将时间精力全都用在剑丸之上,也很少在剑阵上面下功夫。一来,剑阵所需的神识功夫,在蛮荒的道法传承中少有涉及,二来每多加一柄飞剑对于自身灵力的消耗就要增加一倍,两柄以上的剑阵,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根本吃不消。
再加上,曾经有专修剑丸的大宗师,说出过贬低剑阵的结论,所谓:“任你飞剑漫天,不若一剑穿心!”总而言之,对于绝大多数蛮荒修士来说,祭炼飞剑的路子,都是贵精不贵多。
唯有殷勤是个另类,这货灵根驳杂,却又因剑丸之故,体内孕育有海量的木系灵力,云裳因材施教,为其量身打造的飞剑之术,便是以木系飞剑为主,其他四种飞剑为辅助,只要他的神识操控之力足够强大,甚至可以同时祭出十柄以上的飞剑。
而这十柄飞剑,又与殷勤依靠气机牵引术那种只能使用一次的“丢剑”术,有着天壤之别,真若有人能将十柄飞剑同时操控,瞬间就能将同阶修士打成筛子,甚至对付群殴也是游刃有余。
殷勤对楚阿大的惊讶视而不见,站在船尾等了一阵,大鹦鹉才费力地扑腾上来,这货最近吃的太多,体重骤增之下,飞翔能力实在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