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峰上捞个三五年的灵石,就回岳丈那里讨个清闲差事,那咱就死活不交。”
风夫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是没有出声。她虽是风白鹤的闺女,可她嫁作人妇,自然是以夫为荣,她也不想夫君成日里生活在老丈人的阴影下面,被人讥笑是个吃软饭的。当初吴石庸被云裳看重,从花狸峰谋了巨门主事的差事,她还在姐妹面前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若是干个三五年,便灰溜溜地打道回府,这面子上也是过不去呢。
“那也用不着主动上门吧?咱等殷蛮子上门来求多好?”风夫人小声嘀咕道。
吴石庸撇嘴道:“我若是那殷蛮子,咱们四家之中只需攻下一家,就已经破了咱们的局了。别的不说,只要他借许忘筌之口,将大家当日在耿云那里的一番议论,传到老祖那里,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院中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风夫人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反正我就是觉得憋气。”
吴石庸嬉皮笑脸地过去,给风夫人抹了几下后背道:“些许小事,夫人不必憋气。一切都有我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说几句软话又有何妨。我估摸着,咱们若是主动点儿多话,未必不能捞着两口汤喝。”
风夫人白他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吴石庸匆匆回到书房,换了一身长老的袍衫,想了想干脆将三十余张地契全都揣在怀中,默默地做了一番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心理建设,这才昂首阔步地出了远门,朝着老祖办的方向飘然而去。
殷勤正在后院听殷公寅汇报这两日山门上下的舆论风评,自打从棚户区招募了大量的峰管队员,造谣传谣之类的事情就比以前方便许多。待到孙阿巧神情古怪地进来禀报,说是巨门主事吴石庸过来拜访,殷勤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没想到吴石庸这老小子,倒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他奶奶的,被他这么一搞,倒是不好朝他下刀子了。”
孙阿巧道:“主任若是不想见他,我直接将他挡了就是。”
殷勤摆手道:“不用,不用,去请他进来,顺便泡壶灵茶,老吴能有这个觉悟,也属不易,我们自然要好好欢迎他。”
待孙阿巧点头去了,殷公寅忍不住道:“老四是打算放这老滑头一马?”
殷勤点头道:“花狸峰上就这么几块料,眼下也只能将就着用吧。就冲吴石庸盖的那处大宅子,这货虽然贪,却也都用在了明面上。我看花狸峰的诸多建筑,营造的还算中规中矩,包括咱们在后山建猪场,盖修士大楼,都从他巨门部抽调了不少人手,这老货也没给咱下什么绊子。今日他既然主动上门,说不得总要给他点甜头。”
正说着,外面传来孙阿巧高声禀报的声音,殷公寅不声不响地从侧门退走,殷勤长身而起,大步迎出屋门,朗声笑道:“我说今儿一早就听喜鹊闹枝,果然是有贵客,吴长老,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