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的小子病了,还亲自过来看望过他,却是啥药都没给,只说年轻人身子骨结实,扛一扛就过去了。走时还丢下一句说,若是赵四海不能尽快恢复,那掏粪的差事可就要交给别人干了。
赵四海万念俱灰,病得连起床都难,亏得两个弟弟听到消息,轮流过来照看,在床上躺了七八天,这才渐渐缓了过来。
这时就有弟子们陆续收到老祖办邀约的信笺了,赵五哥与赵小六也都陆续收到招收他们去到拆迁大队的通知。没错儿,这俩货收到的不是邀约信笺,而是要他们十日内就去老祖办报道的通知。
相比之下,赵四海可就惨了,胡老七信守诺言,在他卧床的第三天就将掏粪的差事交给了别人,也就意味着殷长老当初画的那张大饼,也没他的份儿了。
赵五哥见他情绪低落,安慰他道:“你比我们都多面试了一次,怎会没有差事。你就只管安心养病,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得个比我俩更好的差事呢。”
赵四海苦笑摇头道:“怕是够呛,我可不敢奢求啥好差事,能把这杂役的宗籍保住我就谢天谢地了。”
哪知他刚念叨过这话,转天便收到廉贞部的一纸削去宗籍的文书,大致意思是:经查,廉贞部灵田杂役赵四海,于山门大比之时,不思进取,不知感恩,游戏考场,妄议宗门。现削去其杂役之宗籍,限期三日,自行离去山门。
赵四海攥着这张文书,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多日来的担心,一旦成为现实,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他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自我开解着:或许真如老爹所说,我不是个修行的料吧。总算是拼过一场,纵然没能成功,以后也不落遗憾。爹爹已经年迈,既然这一世道途已尽,我还是回家做个凡间的富家翁吧。
赵四海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打搅到两位弟弟的喜事,给二人留书一封,也没提削去宗籍的事情,只说终于看明白他的道途已尽,准备回家侍奉爹娘,又嘱咐二人在山上好好用功,将来也能修成个筑基修士!
他也没用三天,收到文书的当晚便扛着包裹,匆匆下山而去。
自我开解时想的洒脱,真往山下走时,却是步步揪心。想当初上山时,他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落了个削去宗籍的结果,怪只怪他自作自受,为解一时的痛快,落下此等污点劣迹。天下再没有哪门哪宗会是他的容身之所啊!
赵四海下到山底,在写着花狸峰的擎天巨石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虽然被花狸峰削去宗籍,此生也算烙上了花狸峰的痕迹,再也抹不去了。
夜色深沉,四周静悄悄一片,赵四海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一眼空中那一轮明月,然后朝着野狼镇的方向,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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