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要难大家都难,没什么可怕的。
再往下,题目就更是千奇百怪,有迷宫,有推敲,总之全是匪夷所思,每题都要人绞尽脑汁才有望破解出来。
柳雨时用了片刻的功夫将题目从头到尾浏览一遍,心中已有定数。前面的算术题目虽然也能解开,却是颇费时间,中间那些图形题看似新颖,仔细想来,也有可以归纳演绎的余地,至于最后那些推敲题目,则是最费时间,可以留到最后慢慢琢磨。山门大考的时间是一个时辰,她决定先从中间的图形题入手,然后做开头,最后做后面的推敲题。
她拿定主意,刚刚稍显忐忑的心情反而放松许多,偷眼看了眼旁边那桌。只见柳雨青捧着考卷摇头晃脑地默默读题,也不知能答出几道。石表哥则是刷刷刷地将考卷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面色烦躁。出乎她的预料,赵家那对活宝竟然全都闷头答题,那赵小六儿撅在桌边,十分别扭地攥着毛笔,一边在考卷上书写,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叨么着。
柳雨时收回目光,将考卷翻到中间几页,刚琢磨出一点头绪,就听边上桌子石右任拍了下桌子道:“赵修士,你在我边上一刻不停地念叨,扰人思绪,让人怎么答题?”
孙阿巧见赵小六眉毛一立,正要骂娘,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喝道:“考场之上,严禁出声。从现在起,谁再敢出一点动静,莫怪我无情,廉贞部的刑罚司有的是让你安静的法子。”
赵小六与石右任见孙阿巧真的怒了,全都低头看卷,谁都不敢再闹。
柳雨时真正沉下心来答题,便感觉时间过得飞快,题目答了一大半时,就听孙阿巧提醒只剩一刻钟的时间。她掏出绢帕,抹了抹鬓角鼻尖的汗水,看着手边画的天书般的草纸,暗自叹了口气,剩下几题,便是再给她一个时辰,也还是没有头绪。真不知殷主任是怎么想出这么许多刁钻难搞的题目来!
柳雨时最后检查一遍已经写好的答案,将几处故意绕人的难点仔细推敲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落,便干脆放下笔,朝孙阿巧做了个交卷的手势。
孙阿巧过来,收起柳雨时的考卷,心中忍不住嘀咕,这小狐狸的心眼儿果然好使,主任说,能将整份考卷答出一半的,就是智力超人之辈了。看她卷上写的满满腾腾,倒是做了大半出来!不过,她那个石表哥却也不含糊,写到现在笔还没放下呢。
奇技淫巧!不知所云!这种乱七八糟的题目,也能作为山门大考之考题?!简直荒唐!石右任壮怀激烈,笔走龙蛇,直到孙阿巧喊停笔的前一刻方才将一篇“论奇技淫巧不可以为道也”的锦绣文章洋洋洒洒写于考卷之上。
柳雨青答了将近一半,正觉得头晕脑胀,交上考卷就听赵家一对活宝都说容易,忍不住问他们答了多少题。
赵五哥道:“我将老祖那本《道浅集》全都默写在上面,应该能得不少分数,而且所有选择甲乙丙丁的题目我也全都写了答案。”
“石记名不让我出声,我只背出半本。”赵小六有些沮丧,又问:“选项题我全写的甲,五哥你呢?”
赵五哥喜道:“果然是亲兄弟,咱俩答的一样!”
赵小六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石右任在一旁无声冷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刚刚光顾着直抒胸臆,文采飞扬了,却忘记将那些题目背诵下来,那四枚灵石岂不是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