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汗还没干呢,石右任被他一股撞头的酸臭汗味熏得差点背过气去,冷哼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大家都是苦哈哈,到跟咱们摆起脸子来了!”赵小六碰了个冷钉子,朝对面的赵五哥撇嘴道。
柳雨青见状,忙替石右任说话道:“我、我石表哥,可、可跟咱们不、不一样,他、他是记、记名弟子!”
哪知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倒坏了事。仆役杂役好歹也是开了脉的,记名弟子身为凡人,哪有凡人给修士甩脸子的?赵小六满脸不屑地在石右任的背上拍了一巴掌,皮笑肉不笑地道:“敢情是个记名弟子啊,竟然也敢给爷爷摆脸子?”
石右任正憋着气闷头研磨,冷不丁挨了赵小六加了三分力的大掌,一个没绷住,身子便往前栽,噗哧一声,半张脸便拍在刚磨好墨的砚台里。
赵小六得意地哈哈笑了两声,孙阿巧的镇纸便搂头盖脸地打过来,饶是这货扛揍也被孙阿巧注入灵力的镇纸敲得嗷嗷叫。外面的虬髯修士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见屋里乱作一团,又见孙阿巧狂揍赵小六,便知道肯定是这货闯祸了。
虬髯修士大步过来,问孙阿巧咋回事?
孙阿巧也不解释,只让他将这皮赖货拖出去,狠狠教训。
虬髯看着石右任满脸墨汁,被雨时娘和柳雨青两个人围着用手巾擦脸,便也猜出了大概经过。赵小六的身材本就高大,却被虬髯修士捉只小鸡般地提了出去,不大功夫,就听外间传来这货哭爹唤娘地求饶哀嚎。
柳雨时心中虽对石右任不待见,却也不能袖手旁观,忙起身,匆匆到湖边取了水来,让石右任洗脸。好在墨汁尚浅,蘸水擦拭倒也不难去除痕迹,唯一就是嘴唇碰到砚台边上肿了起来,牙缝里也往外渗血,虽然没断,却也有些活动。
孙阿巧趁着乱,悄悄朝柳雨时使了个询问的眼色。见柳雨时面色平静地摇摇头,心中便有数了。虬髯修士在楼门口抽了赵小六十几鞭子,将这货抽了个半死,他有点摸不准孙阿巧的心思,便回屋问孙阿巧,还要不要继续抽?
不等孙阿巧回答,已经疼晕了的石右任便扯着嗓子吼道:“抽!给我往死里抽,抽死这泼皮!”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连雨时娘都忍不住一边帮他擦拭脖领处的墨迹,一边低声道:“我说右任啊,这里又不是郡城,咱,咱说话不顶用啊。”
石右任这才反应过来,此处可不是他的郡守衙门。只不过,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等欺负?他不敢朝孙阿巧与虬髯修士发号施令,便捂着嘴,瞪着柳雨时,一副让她出头的模样。
哪知柳雨时朝他笑笑,竟转过头去,对那虬髯修士道:“赵小六是个混人,抽他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得了。我石表哥自幼饱读圣贤书,刚刚说的都是些气话,哪能真与这等混人计较?马上就要大考,还是赶紧收拾,不要耽误了正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