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听孙阿巧说,你对诗词音律颇有研究?”男人的第一个问题,便超出了柳雨时的预料,她愣了一阵方才细声细气地道:“那是孙姐姐谬赞,雨时只是粗通音律诗词而已。”
男人哦了一声,又道:“可有诗作,念来与我听听?”
柳雨时不敢抬头,摇头道:“雨时没有天赋,写的东西都不成样子,念出来也是让主任笑话。”
男人笑了笑道:“柳仙子过谦了,孙阿巧可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的诗才了得。”
柳雨时听了这话,两行清泪竟然夺眶而出,她哽咽几声方才强自按捺住情绪道:“雨时残花败柳之身,比起勾栏娼妓尚且不如,实在不敢当仙子二字。”
屋里一阵安静。柳雨时说出这话就好生后悔,一切都是自己找的,没来由地在人家面前自揭伤疤作甚?想求人家的可怜么?怕是让人家更加讨厌而已。
片刻的安静,却让柳雨时有种如坐针毡般的难受,她越想越觉得不该来这边自取其辱。
不料,男人忽然叹了口气道:“为了我的事,让柳仙子受委屈了。”
柳雨时的身子猛地一抖,她抬起头盯着男人的脸,好半晌才觉得男人脸色很是真诚,没有丝毫嘲讽揶揄的意思。她这才缓过神儿来,噗通一声跪下哭道:“殷主任的话,雨时愧不敢当!雨时所遭遇的一切皆因贪图小利不知检点。在得主任召唤之前,雨时已经如陷泥沼,如堕深渊。若不是主任伸手援救,雨时怕是早就沦落到万劫不覆之境地了。”
殷勤自打柳雨时进屋,便一直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包括之前的故意冷落,再到亲切地慰问,以及故意揭她伤疤的锥心之语,无一不是为了打掉她心中的防御,迫使其真情流露的刻意为之。
此刻,见柳雨时真情流露,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殷勤吁了口气:能将一点心机深藏于清纯的外表之下,隐藏于真情流露之际,此女也算是个精明的角色。没想到这人比预想中还要堪用一些,倒是个可以栽培的对象。
殷勤朝孙阿巧使了个眼色,让她将柳雨时从地上搀扶起来,随手拿过一本册子,递过去道:“这里有几行诗句,可否请柳仙子点评一二?”
柳雨时用绢帕抹了抹眼泪,虽然还在不自主地抽泣,却不敢怠慢地接过孙阿巧递来的册子。她知道,这第一关心性之考验已经过了,下面殷主任就该考较她的能力了。
只不过柳雨时却搞不懂为何这位殷主任不问她的修行道法,却单问诗词歌赋等等杂学。难道对于老祖办来说,最看重的能力,不是道法,而是别的什么?
柳雨时接过那本册子,见封面只写了三个字《道浅集》,翻过几页,里面都是用小楷工整抄写的诗句。
竟然真的本诗集!柳雨时更加迷糊了,不明白殷主任拿一本诗集考较她为的什么?
(为盟主\.残缘的第二次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