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从花狸厅下来之后,虽然兴奋了好一阵子,但之后便累得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现在竟然连泡尿都没撒。
鸭蛋盘腿坐在一边,运功行气转了一个小河车,方才散了腿,下地活动。虽然一宿没敢睡觉,感觉却比平日里清爽许多。照看小蛮尊虽然辛苦,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此处距离老祖修行专用的小谭只有百十丈远,灵气充盈纯粹,莫说她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便是供给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是毫无问题。在小蛮尊的屋中打坐一宿,抵得上鸭蛋回到洞府中连续修行两三日的功夫。
鸭蛋刚刚推开窗户,外面便哗啦啦地下起雨来,将窗上的绸纸打湿一片。鸭蛋奇怪地咦了一声,外面明明朝霞掩映,怎会突然大雨倾盆?
好在这雨只下了几息的时间,便收了回去,鸭蛋探出脑袋,却见头顶上方不见一丝云彩。她正自狐疑,却见院中那些花花草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抽枝,呈现出瞬间花开的奇景。
“啾......啾啾.....”身后传来阿蛮的声音,鸭蛋以为阿蛮醒转,连忙跑去塌边去拿专为它撒尿用的玉缶。却见阿蛮依旧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尾巴里,露出一截红红的鼻尖,似乎梦到了什么美事,以至于啾啾地“笑”出声来。
******
距离暖云阁以东三十里的一片田埂之上,负责照看这十亩灵田的胡老七刚睡眼惺忪地抗着锄头打个哈欠,便被天上忽然落下的瓢泼大雨打了个浑身湿透。
胡老七骂了声娘,转身往田边的小院跑去,没跑出几步,那雨竟然停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起头,看着头上没有一丝云影的天空发了一会呆,便听脚下传来一阵嘻嘻簌簌的声音。
胡老七低下头,差点惊掉了下巴,那些被大雨淋湿的地里,一颗颗灵草的青苗竟然破土而出,疯长起来。
“苍天啊!再多下一些灵雨吧!”胡老七一下子跪在田边,展开双臂,歌颂老天。
******
混蛋!他竟然敢钻到我这小潭中来?!云裳身披轻纱,站在小潭边上,脸色难看地嘀咕着,虽然已经将潭里的水全都扫了出去,她还是觉得好生别扭。
云裳自幼有洁癖,自打占据了这片山岭灵潭以来,不但这小潭不许旁人靠近,就连外面那大潭也全都划为禁区。
想到自己日日修炼沐浴的小潭中,竟然钻出个光溜溜的野男人,云裳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小虫爬过般地难受。
一股清泉细流从潭底汩汩冒出,若蓄满这水潭怎么也要三五天的时间。云裳望着光秃秃的潭底心中升起一丝烦躁,想到那人贼兮兮瞄过来的眼神,她的心头暗自悔恨:明明应该一脚将那小蛮子踹死,却鬼使神差地脚下留情。她很是纳闷,当时怎会狠不下心来?
不过下一刻,云裳便想到了阿蛮。都是这小东西将一口精血渡给了那人,使他与自己也有了一丝血脉上的联系。这才是屡屡被这小蛮子触怒,却屡屡狠不下心肠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