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前还是要矮下半头,喊他师兄才行。
也有个别心计深沉的弟子,却从云裳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别的味道:老祖为何要特别提及,燕自然没有服用土龙涎而耽误了真传之争?她到底是在为燕自然喊冤,抑或是在暗示着什么?
就在这些人狐疑之际,云裳将那赤陶盒递还给莺儿道:“自然能有这份心,为师便受用了。他此番神魂受创,此土龙涎最是对症,为师便将此宝赐还给他。你嘱咐他好生将养,四年之后,为师还要看他率我破军弟子,在宗门试炼中扬我花狸之名!”
云裳讲出这番话,连那些长老主事的脸上都微微变色,听老祖之意,这是要将破军部主事之职许给燕自然啊!燕自然这笔生意做得划算啊,拼了一口老血,土龙涎送出去又原封不动地收了回来,不但如愿以偿得了真传,还捎带捞到了破军长老之位!
不过其中也有老奸巨猾的,在心中默默盘算开来:燕自然可是花狸峰几十年的大师兄啊,仅仅得了个破军长老的位子?论资历、论修为、论能力,燕自然哪怕掌管不了七部中最为重要的禄存部,混个核心机要的廉贞长老也是绰绰有余啊。看云裳的这个布置,难道是对燕自然心生不满了吗?
云裳将燕自然高高举起,表赞一番,这才转入正题,将殷勤招置榻前,似笑非笑地道:“燕自然从小追随我,前后四十余载,为了山门之事奔波辛劳,血汗不知流了多少,直到今日方才得了我的真传。你这小子,入得山门便得真传,倒是比他幸运多了。”
殷勤诚惶诚恐道:“殷勤只是小仓山一化外蛮人,灵根陋劣,见识浅薄,对宗门未立寸功,如何敢与燕师兄相比。还请老祖收回成命,真传之位弟子愧不敢当。”
云裳只当殷勤是在假意推辞,却不想殷勤咕咚跪伏于地,颤声道:“弟子绝非刻意做作,还请老祖体察弟子真心。真传之位有燕大师兄宛如当空皓月,弟子微末之荧光绝不敢与他比肩!”
云赏微微一愣,示意让他起身,心中却是升起薄怒之意:这小子竟然在跟我赌气吗?就因为我将第一真传之位给了燕自然,他竟然连真传都不当了?
殷勤不等云裳发作,站直了身子朗声道:“老祖在上,弟子今日所言,字字出于肺腑。弟子如何不知老祖真传乃是天大的机缘?奈何弟子修为实在低微,灵根资质皆属下下之选,今日弟子因侥幸而得真传之名,日后天下修士笑话我也就罢了,若是因此而让老祖声誉蒙尘,则弟子万死难辞其咎啊!”
“你待怎样?”云裳沉下面孔,静待殷勤开价。
殷勤满脸真诚地道:“弟子在野狼镇时,曾将老祖入室弟子之位,许诺给一尚未开脉之少年,可否恳请老祖看在弟子刚才拼死冲关的份儿上,也将此位授予弟子?”
殷勤此话听得一种老成持重的长老主持暗自点头,他们嘴上不说,心中对于将殷勤这种废灵根的弟子招入真传却很是不以为然的。眼下殷勤竟然主动请辞,并且将名头换成可入室弟子,虽然这“入室”两字,听着有些别扭,但总好过弄出个不入流的真传,使花狸峰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