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雀的修为也只是筑基初期,带了两个人御剑飞行,短途还行,像这般奔行千里的话还是颇为吃力的。
不想,行至一半狗丫儿忽然脸色发黑,哇地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蓝雀吓了一跳,忙停下来检查她的情况。让她想不到的是狗丫儿竟然是中了剧毒的症状,蓝雀又赶紧翻出一堆解毒的丹药给狗丫儿服下。
“这、这小子的拳头有毒。”狗丫儿连着吐出几口腥臭之物,脸上的青黑之色减轻了不少。她毕竟是筑基修士,本身的抗毒能力就远高于被殷勤毒死的李家兄弟,加之殷勤的残符血脉之力减弱了许多,狗丫儿虽然被折腾得够呛,总算是缓过这口气来。
她看着趴着一旁的殷勤,情不自禁地再次催逼那只狗丫头,那虫儿似乎吃的太撑,一连唤了两次,殷勤才又抖似筛糠地发作起来。
蓝雀等她发泄一通,方才劝她止住那蛊虫的咬噬,按照通常的情况炼气修士被这样反复折腾两次其血脉就会留下无法弥补的永久性损伤。不过殷勤是个蛮人,血脉本身就比凡人强壮,被蛊虫噬咬几次,估计不会有大碍。蓝雀不关心殷勤的死活,她只是摸不透云裳的目的,怕真的伤了殷勤在老祖那里没法交代。
殷勤刚才一直在琢磨花狸老祖的事情,以至于忽略了蛊虫的动静,被狗丫儿催逼两次方才反应过来,好在这次蓝雀早早喊停,否则以他虚弱的状况连续装羊角风还真是很挑战他的体力。
经过此番耽搁,三人来到野郎镇时天已经蒙蒙亮,连城门都已经开启了。
此次花狸峰所有参与开脉大典招募事宜的弟子杂役,都统一住在距离青帝庙不远的一处客栈。花狸峰的山门新立,还没来得及在野郎镇内置办专门的产业,只能临时包下这间客栈,作为住宿筹备的地点。
狗丫儿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调理,伤势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脸色的肿胀更是消褪了不少。反倒是殷勤,在蛊虫反复发作之后,已经是奄奄一息,没什么生气了。
两人将殷勤用在后院的一个放杂物的仓房里,用妖兽筋绳捆结实了,这才放心地回到院子斜对面她俩所居的客房之中。那妖兽筋绳比殷勤之前那捆的坚韧程度要高出一截,一旦被它困上,就连炼气大圆满的修士都无法挣脱。而且殷勤体内藏有蛊虫,稍有异状就会被狗丫儿感应到,有了这双重的保险,殷勤是死活跑不了了。
狗丫儿用手帕蒙着脸,回屋之后又服了一粒小玉露丸,便运功打坐消化药力。今天是开脉大典的最后一天,狗丫儿需要疗伤,一大堆琐碎之事就全都落在了蓝雀身上。
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洗漱又换了套宗门制式的青色衣裙,出门时还觉得不妥,又吩咐两个炼气大圆满的弟子分别守住殷勤所在的仓房和狗丫儿的客房门口,这才放心地带着一众主事杂役往青帝庙去了。
这一忙就又到了大半夜,相比昨天的一无所获今天总算是有了一点起色,有七八个中上品灵根的少年同意加入花狸峰。代价是花狸峰会在宗门标准的每月两低阶灵石之外,每人每月再补贴三枚金叶子。这个数目几乎和蓝雀狗丫儿的月例相当,可她们两个还要负责打理老祖的身边杂事。蓝雀心中虽然别扭,也只有咬着牙认了,事关老祖的脸面,其他峰都有中上品的弟子加入,唯独花狸峰颗粒无收,怎么也说不过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蓝雀暗中出了口大气,讲了一天的话不但口干舌燥,感觉脑袋也大了一圈儿,对她这种喜静不喜闹的性子来说,应对纷繁复杂的宗门事物,真比练功打熬还要难受的多。
蓝雀回到客栈,见两名负责守卫的弟子都还在岗,又询问了今天的情况,得知无论是狗丫儿的客房还是关人的仓房,今天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动静。
蓝雀先到往仓房张望一眼,见殷勤还被绑成个粽子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挺尸”,这才放心地去狗丫儿那屋查看她的情况。
小玉露丸乃是治疗外伤的圣药,狗丫儿吃过此丸,又经过一个白天的调理,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脸上的红肿也完全消退,只有眼角处还染着淡淡的瘀青。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狗丫儿清瘦了不少,原本圆圆的脸庞竟然显出了尖下巴,蓝雀看得心中一痛。又见她情绪不高,便与她说些今天的情况,分散她的注意力。
狗丫儿听说招募之事有些进展,也很是高兴。当听了蓝雀承诺补发金叶子之后,也是酸溜溜地不忿道:“咱们花狸峰道场初兴,连老祖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她的吃穿用度,还不如有些家底丰厚的世家筑基呢。那几个刚开脉的小崽子凭什么多拿三枚金叶子?他们为花狸峰做过什么?”
蓝雀无奈道:“今年开脉的人虽多,上品灵根只开出一个,中上品的灵根甚至不如往年,不单是咱一家,其他几峰也都开出了不错的条件。咱们招到的几个,还是凭了几位长老的面子,那几个答应来的都是与耿长老他们沾亲带故的。”
狗丫儿听了也是无言以对,不过她的心思总在院子对面的仓房里,与蓝雀聊着聊着话题就又转到了殷勤身上。最让狗丫儿想不明白的是,老祖远在千里之外,是如何知道殷勤提前偷溜的?
蓝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坊间的传言说老祖神识超强,堪比金丹大圆满的修士,但她俩作为云裳身边至近的弟子,却是知道其中底细的。要说云裳能够在两千多里外,能够凭借神识感应到殷勤的行踪,她俩却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两人正说着,那个负责看管仓房的炼气修士,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说,房中所关之人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