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子,否则贻笑千古。
站在高上,他居高临下,环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凛然道:“文章千古事,重在载道,并非玩物或者游戏。小生今日之所以讲经,扬一家之言,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更不是沽名钓誉。我只想把自己的见解分享出来,抛砖引玉,为大家解读春秋提供一种新的思路和视角。”
他侃侃而谈,语气平和而诚恳,这时候面对的,已不止是眼前的长安才俊,还有天下无数学子,乃至后世万代的读书人。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今日开坛讲经,是要传授真解,破开谜团,让所有人得以窥见八百载春秋的真实面貌。此举承前启后,继往开来,这份历史赋予的厚重感,已远远超出当代。
“当然,治学者,贵在切磋琢磨,在讲经过程中,如果诸位持有异议,可以当场提出来,大家一起探讨印证,争取辨明正确的观点。唯有如此,今日之举才更有意义。”
说这话时,他余光瞥向人群一侧,恰好看见袁崇焕和袁天罡二人,被一大群太学弟子簇拥在中央,神情冷峻。
“所以我希望,这不是我一人的讲坛,而是百家讲坛。”
这句话,则是名副其实的客套话。他当然有信心,自己的解法就是春秋真解,但他相信,无论如何,西陵党那群人都会寻衅滋事,故意当众刁难他。
想找茬就来吧,我倒要看看,今天丢脸的人是谁!
下方众人见他器宇轩昂,谈吐不凡,心里都生出钦佩之情。仅凭这份严谨治学的立意和胸襟,就配得上儒家小先生的尊崇。
说完开场白,任真抬手打开面前案上的竹简,开始逐字逐句讲解起来。
偌大场地间,唯有他一人的话音在回荡,虽然不够宏大,但坚定有力,飘进众人耳朵里,如清风拂面,似清冽山泉,让人感到舒爽悦耳,很难排斥和反感。
众人都很专注,静静聆听着,随着他的讲解剖析,脸上浮出不同的神态。有的凝眉沉吟,有的面露疑色,有的豁然顿悟,还有的人望向任真,眼神里充满崇拜。
连太学众人,都哑然无语,眼眸里噙着些许茫然意味。他们没想到,任真崭露出来的实力,竟如此强大。
他不仅学问精深,而且表达能力极强,往往能鞭辟入里,深入浅出,将很复杂的道理以浅显语言阐述出来,通俗易懂,又不会让人产生歧义。
面对强到这种程度的对手,就算想找茬,恐怕也很难啊。
袁崇焕站在那里,脸色难堪,心里开始懊悔,早朝时自己太轻敌了,不该把争主考这种大事,草率地押在对方身上。看眼前情形,不仅没让任真出糗,反倒是会成就他的又一美名!
“西陵那群饭桶,提供了错误的情报,这次可把我们坑惨了!”
他心里兀自暗骂,只听高坛上的任真说道:“接下来,咱们再来讲解这句‘纪侯大去其国’。”
这时,袁崇焕目光骤亮,嘴角挑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发难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