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南,庸王若居心叵测,此举等于南辕北辙,离老巢越来越远。
倒也无妨。
任真想到些什么,似笑非笑道:“庸王真会享福,挑了个云雾缭绕的仙境当高人。只可惜生在帝王家,终究无法挣脱俗世羁绊。”
高基低着头,瞳孔骤然收缩,强行克制住快要颤抖的身躯。他意识到,这位吹水侯已经看破其中玄机。
女帝嘴角轻挑,“吹水侯这话,莫非是在暗讽我小肚鸡肠,不肯成全一个重伤之人?”
任真躬首,脸上也带着笑意,“臣不敢。”
女帝摆手,“罢了,你没说错,庸王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当王侯公卿,就由着他去山里当闲云野鹤吧!”
高基闻言,连忙叩首谢恩。
转身走向殿外时,他深深看了任真一眼,眼神复杂。
有恐惧,也有疑惑,更多的还是感激。
女帝不再理会这茬,站起身来,“大军出征在即,待会还得商讨作战方案,就先议到这里吧!”
她一边走向殿旁,一边说道:“蔡酒诗,夏侯淳,随我去御书房。”
很显然,这两人不能下朝回家,还得参加接下来的作战会议。
任真满脸苦涩,只好跟上去。
一大早发生的事情够多了,没想到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君臣三人走进御书房时,已有两人在此等候。
女帝最信任的两人。
文有元本溪,武有萧夜雨。
只要有这两人在,她的皇位便稳如磐石。
女帝坐到宽大的书案前,吩咐内监赐座,目光已经落在平铺在面前的地图上。
墨线纵横,皆是北唐山河。
也是这次南北较量的战场。
女帝没说话,到时元本溪先开口,看向任真,“师弟好口才。”
他是布衣之身,没有任何官衔,所以不便现身朝堂。但每次早朝,他都跟萧夜雨坐在女帝背后的屏风里。
两人既可以护卫女帝的安全,又能在幕后洞察朝堂形势。
任真颔首致意,“赖陛下信任。”
萧夜雨冷哼一声,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时,闹得很不愉快。
“是儒剑同修,还是杂而不精?”
任真眼眸微眯,“同境界内,不妨一试。”
只要双方压制境界,任真有信心,在五十回合内将萧铁伞打趴下。
萧铁伞乱眉一挑,正准备回应,被女帝阻住,“自己人,有什么好打的?”
在她眼里,当前最值得信任的就是这三人。她跟任真相处虽短,但截止目前为止,任真的作为都符合她的心意,看不出半点私心和歹意。
有大局观,有大抱负,有能力,这是她对他的评价。所以,暂且听之任之,以观后效。
夏侯淳噤若寒蝉,捏了把汗,这里哪有他插嘴的份儿。
元本溪盯着夏侯淳,再次开口,表情古井无波。
“身为主帅,你想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