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脖颈一侧那个胖娃娃还开怀的冲自己笑,只是钟镇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外表胖乎乎的可爱娃娃唇红若血,齿隐寒白,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恐怖感
同时,血魄下方最高处的建筑内,鬼婆婆一身灰白袍衣,正在一个上供肥硕猪头的案牍之前舞剑控印,满头灰发披散,满室鬼气森森。
鬼术者,诡也。
这一点谁都知道,但包括朱允在内,谁也没想到这位居然可以隔着老远对那位红袍剑修施术:难怪叫她来对付步虚修士时,她答应的那般痛快呢,原来是远程施术有持无恐。而且以鬼道邪术剑走偏锋,暗算一个修为远远强出自己百倍的强大修士,对于鬼婆婆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挑战,一种自我证明的刺激。
只是,毕竟是以筑基实力暗算步虚,对方没发现时鬼婆婆就已经压力山大,对方一发现,全身真元勃发咆哮、剑气喷涌,虽然应对的并不得法,但一力降十会,依然把鬼婆婆的术道反噬,鬼力真元逆行经脉,让鬼婆婆恍若经受千刀万剐,苦痛若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鬼婆婆香案上的种种祭品、器物都用得尽了,就连那个肥硕的猪头都被渐渐腐蚀焚化,露出其内的森森白骨。蓦然,鬼婆婆眼内有决绝的狠色闪过,伸出其一直收缩于衣袖的左手,只见其左手之上,有五个套在其上的骷髅戒指,晶莹小巧,虽然是骷髅戒指,却反而有着几分可爱意味——因为这是以童子尸身炼出来御鬼戒,可爱气息犹沾染存在。
将枉死且身前饱受痛苦的童子尸身以灵火焚炼,将其怨魂厉魄尽数束缚于颅骨之中,戴在手上日日气息洗礼,时不时的还要受厉鬼反噬,既麻烦又伤阴德,但是威力,也的确厉害的紧。
“五鬼纳福,魄飞魂散,其重如山,急急如律令。”随着术诀咒言,鬼婆婆蓦然将左手五指送入口中,然后大力咬断,血水四溢,骨肉入腹,但那阴暗绝怖的恐怖鬼力却已经四溢而出
天穹之上,钟镇全身剑气勃发,本来已经把四个束缚身形的小鬼打得千疮百孔,似乎随时都有溃散破灭,但下一刻,一股莫名的血腥气在五个白胖小鬼身上溢了出来,一时间,钟镇只觉得身上负着五个沉重的小山,把他硬生生的往铁浮屠的漩涡中压去。鬼婆婆混合血肉吞戒入腹,在鬼道上说,就是送五福小鬼重入母体,这对于厉鬼凶魂来说,诱惑力大到难以想象,便是为之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在那无穷**执念的束缚下,钟镇再强,也在短时间内被束缚了身形,硬生生的被按入铁浮屠兵阵的最核心处,真元剑气的损耗,一时间十倍的激涨。
“呼呼喂,是朱允吗?我老婆子已经倾力施展,先是“鬼域伎俩”乱其心志,再接“五鬼纳福”束其身形,术已尽,力已竭,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晃动着被自己硬生生啃咬下来的淋漓左手,鬼婆婆一身沾黏汗水,对着眼前的悬浮水镜,有气无力的疲惫言道。
水镜之中的朱允神色平静,看着鬼婆婆齐根而断的左手五指,淡定道:“放心,吾等厮杀时,所付出的代价绝不会比你更少,这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
言语话毕,朱允便直接关闭了水镜,没事看着一个老丑太婆,难道很有意思吗?
转身,看着苏问蛇,猛禽道人,苏晴(苏玉的姑姑,当年与朱铁铠和苏问蛇齐名的朱雀仙子),还有受创犹未痊愈的妖紫蝠,朱允平静道:“咱们是岭内最后能够派出来的战力了,五个筑基境,以十年前的眼光看,已经不弱,但要对付一个步虚境的修士,却终究显得不足有谁想要退出的,现在走出来,我不会怪之。”
朱允实在不算一个好的统帅,在与强敌死磕之前,不说些动员的话也就罢了,却还说这些自泄士气的话语,他难道不知道修士个顶个的惜命吗?
好在朱允带出来的这些人实在精锐,苏问蛇,猛禽道人,苏晴,一个个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最变态的莫过于妖紫蝠了,本来这一次突击是没有他的,他原本正在自己的府邸疗伤,但这一次听说要与步虚境的强者死磕,这小子居然自己88赶来,握着一柄妖刀,激动的全身发抖,真是好战嗜血如命,完全不知死为何物。
看着眼前的诸人,朱允点了点头,然后蓦然人与剑光合一,呛然间化光电射而去。
蔚蓝色的铁浮屠磁光海中,被整个大阵磁力压制的钟镇渐渐狂了,他身为步虚境修士,本来怎么也不会陷入这原始低等的大阵之中,只是之前为了配合泰山神机长老的计划,才会低空悬浮,吸引血魄岭的攻击火力。
却没想到,神机长老见到近两千驾灵阶傀儡,当场就怵了,怕自己的门人损失太大,于是中途变卦去奇袭“防御空虚”的血魄城内。把钟镇坑了个彻底,让他白白落于兵阵之中。
只是即便这样,钟镇也一样是稳如泰山,刚刚还想着以拖延时间换真元回气,要保持自己七成以上的真元储备呢,没想到下一刻,便被地星土著以诡秘邪术给阴了,被硬生生的拉入铁浮屠兵涛大阵的最核心处,磁煞风暴与一千多驾悍不畏死的机铁巨灵,并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却让他的真元数倍的高度耗损。
至此,钟镇的耐心完全打光,手执自己的九曲剑,不顾真元损耗速度全力的施展,一时间剑气光寒十九洲,以一人之力,施展澎湃如海的剑气,硬生生压着铁浮屠兵涛大阵内的千驾机铁傀儡打,剑光横扫处,机铁傀儡瞬爆无数,无数残骸粉碎,恍若淡蓝色的光雨一般洒落。
任何一个由凡人组成的军队,正常来说,产生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折损率,也就应该溃败了,除非退无可退,降无可降,便如同此时的血魄岭控机师一般,他们在成为控机师的那一天起,便已经被严令死战,退却者——连坐全家,全部送到魔修组里当人体材料去。
你可以说这种政策酷烈,你可以说这种政策没有人性,禽兽不如,但你不可以不承认这种政策的可怕效果,在前几年执行过几次公开的逃兵连坐后,哪怕再胆小的控机师,也没有战阵逃窜的可能了:他们畏惧血魄之严令,甚至超过了畏惧死亡的恐怖。
大阵之中,任何一个在战场上意志崩溃的控机师,唯一的反应就是控制着机铁巨灵往目标的身上撞,发动自杀式袭击:他们连逃命这人概念都被硬生生的抹除了。
所以,钟镇渐渐知道自己在面对怎样的窘境了,自己便是杀得再狠,气势再凶暴,也只是逼着更多的人与自己搏命同归而已,想杀得他们退却?
却不如直接杀光他们容易一些。
整个战场上都流溢着阴沉的死气,暴虐的杀意,让常人作呕的血腥,无尽恐怖恍若地狱一般的可怕氛围。
而这种氛围环境,却是修炼诛心戮仙剑总诀朱允的最好出手环境,他甚至可以瞬间集一切阴邪恶绝死力于一身,然后挥斩出远超其个体修为的绝杀一剑。
作者语:2012末日仙侠本书纵横,谢谢各位读者大大支持,另外,我空虚,我寂寞,我要订阅,我要投票,我要评论,三百六十度打滚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