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老二,小心一些,咱们这次要杀的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万一出错失手,你就等着带你妹妹亡命天涯吧。”
说话的是一个手持黑幡其上刻画厉鬼,一身鲜亮绿衣脸色却无比阴沉的中年男子,他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那个被唤作莫家老二的矮壮男子却不敢反驳,明显在场四人两男两女之中以这个手持黑幡的阴冷中年人为首。
就在这时,湖水中的浓浓雾气渐渐散溢,那个阴冷中年突然双眉一紧,鼻头接连微动,似乎在那渐渐散溢的水汽之中察觉到什么信息。
“阁下还是出来吧,血魄岭的大祭司那是杀出来的权职,刚刚莫老二那记烈焰震灵锤恐怕连您的真元罩都炸不到,祭司大人又何必在躲躲藏藏,徒然落了血魄威名。”
足足半晌,依然是没有声息回应,这个时候,一直站立在矮壮男子旁边的高挑儿女孩终于不耐,蓦然从身后取出一张描金绘龙的大弓也不取箭上弦,直接空弦射三箭,三道纯粹由淡淡真元所凝成的元气箭并没有射向水汽笼罩的中央,而是直接在大片水汽的周边三角炸开,杀伤不大震荡起来的声势却不少,刮带起一股呜呜的风,将那弥漫的水汽在短时间内吹散,这样四人才看到了朱鹏真正的状态情景。
只见此时的朱鹏正在进行摘取灵药的最后动作,通体取下赤莲灵草连其根茎都散溢着清灵的气息,被朱鹏处理干净后放入一件特制的透明玉盒中,在黄昏最后一缕残阳的照射下散放恍如艺术品一般的美丽光泽,完整,盎然,饱含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证明着这株珍贵灵草被摘取的相当成功。
至于朱鹏背对他们的身体,的确如那个阴冷的中年人所言语的一般,矮壮修士非常自信的烈焰震灵锤连他周身的护体真元罩都没激发,便被一道厚厚凝实的巨大砂壁给生生挡下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烈焰震灵锤一击之威,可是拥有与灵阶法器一较高下的瞬间破坏力呀。”
那个矮壮的持锤修士看到朱鹏那不受影响的模样,顿时受到了很大打击,虽然他心里也并没有指望一锤偷袭就能将眼前这个血魄大祭司打入坟墓,但看到朱鹏连半点影响都没受到,甚至连摘取的灵药都保持近乎完美的完整时,这个炼气七层境修士的心神念头,顿时还是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打击。
只是他身边那个一脸阴冷的中年男子见他如此模样,不但不安慰他,反而冷笑着继续打击。
“莫老二,你刚刚不还叫嚣着什么“仙二代”吗?现在正正经经的仙二代就站在你的面前,这个血魄朱鹏从一十四五岁上战场的那一天开始,就拥有一件灵器级的铁砂葫芦护身保命,你那烈焰震灵锤在瞬间爆发时,拥有比拟灵器的破坏力,是低级灵器吧,顶天也就中级灵器的瞬间破坏力了。”
“而在你面前这个少年人的手中,高阶灵器至少三四件,甚至他那件铁砂葫芦,根本就是一件顶阶灵器也说不准哟”
“够了,你给我闭嘴。”发出如此叫喊的却并不是被四人包围的苦主朱鹏,而是那个矮壮汉子身旁的持弓女孩,只见这个身材高挑儿的女孩此时杏眼圆瞪,恼怒的言道:“鬼道人,你到底是和我们一起的,还是跟他一伙的,你想把我哥哥的斗志打压到什么地步,是不是他直接弃战认输你才高兴。”
明明是眼前这只队伍的首领,但对于眼前这个小辣椒的质问甚至喝斥,那个手持黑幡的阴冷男子却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竟然诡异的没有进一步的言语反驳。
也直到这个时候,从碧绿湖面中缓缓踏出的朱鹏才有了真正言语的机会:“话说,那面那个死人脸的家伙,你似乎非常了解我的平生呀,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和你相关的记忆呢?如果是值得记忆的对手,我多少都应该有所印象才是如果,你并不是值得我记住的对手,那你又哪来的胆量,对我进行挑衅,我朱鹏,近几年来,出手杀人的机会太少了吗?”
哪怕陷入被人围杀的恶劣环境,却依然保持着让敌人都为之欣赏的淡然与从容,这就是朱鹏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所渐渐养成的大势,更因为他有坚强的自身实力做为倚仗支撑,所以这种大势才越发的坚韧强大,不像凡人很多的位高权重者,一旦被剥离了屁股下面的席位,便什么都不是了。
只是朱鹏如此淡然缓和的言语,依然激起了对面修士的强烈反应,那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修士,此时此刻,甚至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本来无甚人气的死人脸,此时此刻气血充溢,倒为他增添了几分鲜活。
“你,你当然不会记得我这样的跳梁小丑的名字,哪怕在战阵之中我数次与你相遇相逢,每一次的交手,我都不过两招便被你杀的重伤近死,像我这样的废材又怎么敢奢望祭司大人哪怕稍稍记得我的存在”
“只是,只是身为被夷家灭族的存在,我却不敢稍忘大人的馈赠呀,你那在吾族性命与血肉中狂舞的潇洒,我每时每天,甚至每一刻都不敢稍稍启却。”
一边凄厉的嘶吼言语,这个中年人一边蓦然撕开了自己的衣衫前袍,那直接裸露的半个身躯却没有引起在场另外两名女孩的稍稍羞涩,理由很简单,这个中年人的身躯已经根本不像人类的身躯了,就好像看到一只裸露的石头,哪怕再害羞的女孩,也不会莫名产生什么类似于害羞的情绪。
不过话又说回来把眼前这厮的身躯比作石头,还真是污辱石头呀。那到底是一副受过怎样创伤的身体呀,不提那占据中年人上身大半的恍如麻风病人一般的无数坑挖,只说其上那两道恍如刀斩斧劈甚至巨兽撕咬一般的巨大创口,就足够寻常的修士吓得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