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季叔常忧叹一声,对这位名为凤英的女子他是真没办法,纵使他掌控了此女,多年来依旧如此,那一身诡异之毒令季叔常只能待她敬如上天。
就在朝野内外都在为千叶僧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在豫州的一处圣庙内,一位身穿破烂布衣的青年手持铁钎,狠狠的捣在圣庙内的那尊圣人之像上,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模糊的话。
“圣人?我呸!我旬卿捣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圣人的庙宇……你们有什么资格成为圣人!”
神台上的圣人之像此刻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两颗眼珠被铁钎戳毁,胸口处也出现一个大洞。
旬卿扬起手中的铁钎,狠狠的捣在圣像的头颅上,斥道:“我旬卿不拜圣人,不拜前辈,此后世人亦不许拜圣人,不许崇圣!”
千叶僧给他安排一条圣人之路,旬卿的圣人之路便从捣毁这间文庙开始。
在圣像旁的神台边躺着两位神官,每人身上中了十多铁钎,此刻还冒着汩汩的鲜血。
两天前,旬卿刚从西域佛国访学回来,本想到此拜访圣像,哪想两位神官见他穿着破烂布衣,竟不许他入殿瞻仰圣人之貌。
旬卿从西域佛国明白了众生平等,世人拜佛仅仅是拜自己的内心,见两位神官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便怒了!
暴躁的后果是:两位神官被他从西域带来的禅杖中抽出的铁钎戳死,接着捣毁圣庙,他不相信人性本善,同时认为自己也是一位恶人。
既然世人不为善,那对恶人施恶便是成全了他们,让他们在恶业中焚尽自己!
“你此生乃至后世子孙都会被圣人所遗弃!”
神官痛苦的咳着鲜血,临死前恶狠狠的诅咒道。
“圣人?哈哈!我半生为圣人之德所迷惑,盲目的跟随各方学子崇圣、尊诸子、我这样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崇圣的道路上得到了什么?”旬卿跳下神台,把铁钎插回禅杖中,猛然一挥,身后的圣像砰然而倒。
“圣人只是用来学习,而非盲目的跪拜!你们两个死人整日借着圣人的功德蒙骗世人,蛊惑世人为所谓的圣人烧高香,他们得到了什么?”
“我旬卿就此告诉天下的学子,他们崇圣,而不学圣,永远都只会成为被圣人之德绑架的劳作工具!乃至后代子孙,若不改变盲目崇圣之风,最终只会成为工具!愚昧的工具!”
旬卿痛快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支火褶子,手指一弹,神台上的帷帐缓缓燃烧,两位神官的尸体很快也随着大火燃烧,半天后圣庙内的一切都化作灰烬。
旬卿其实很痛心,他怜悯的望过圣庙外那些准备前来朝拜圣人的学子,摇摇头,扛上沉甸甸的禅杖,随手扯过圣庙前的一顶神官帽,往头上一扔。
像千叶僧普渡世人那样,双手合十,悠悠道:“回去吧!此间圣庙已毁,你们心中的圣人已不存。”
这些学子看出旬卿的不简单,圣庙内的两位神官拥有什么实力众人皆知,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先生,为何要捣毁圣庙?为何捣毁我等心中之圣人?”
旬卿手中的禅杖嗵的拄在地上,朗声道:“因为此后我便是圣人!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先生敢自己称圣,小生斗胆问一句,先生凭什么称圣?”学子冷然问道。
圣庙是世人最尊敬的场所,它代表着功名利禄、代表着世间最伟大的学识,在学子的心目中,远比西域佛国更具魅力,更具让人朝拜的意义。
旬卿大笑三声,顺起禅杖,指着众学子大声道:“我凭的是你们不敢称圣,我凭的是你们仍旧被名利迷惑,凭的是你们不敢捣毁圣庙,而我敢!”
众学子愕然,呆呆的怔立在圣庙之外,远看着一身邋遢的旬卿,悠然离去。
圣庙被捣,远比不上千叶僧所造成的影响,当地县官亲自查探了一番便宣布重新募捐,重建一间圣庙。
相比与圣庙之事,现实中的人很现实,世人尊圣,重建了圣庙便是尊圣的现实,千叶僧便是大隋之中更大的现实。
旬卿对此没有更多的举动,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件承诺要办,那是内心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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