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银针,将纸片在油灯上点燃,倒在身后沉沉的睡去。
“江监事昨晚睡得还好吧?”
江火醒来便出现在了这个营帐中,面前的吕青元将军一副好奇的望着江火的脸,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
“没蚊子在耳边叫自然睡得好,不过吕将军问在下这个做什么?”江火睡意惺惺的揉着眼睛,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打个商量。”吕青元嘿嘿一笑,看着江火的眼神有些怪异。
“什么商量?”江火问道。
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装,连唯一的打火机都送给董其昌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这位将军利用的。
“别装了,我知道你练了董老头的功夫,只要你把这门功夫教给我,除了放你离开之外,啥事都好商量。”吕青元看着江火洁白的双手,意思很明确,昨晚把江火关入木屋时他手上的镣铐还未去掉,今早派人去看江火的时候却见镣铐已经脱在一旁,江火的手也就变成这般洁白的摸样。
“唉!只可惜我都还未洗漱呢!”
江火摸着油兹兹的圆脸,不着边际的说着。
“好说,小六子带江监事去洗脸。”吕青元唤来六子,说道。
混着皂角洗漱了一下,江火感觉真是有些不对劲了,便向一旁的小六子道:“有盐吗?”
“这!”六子指着水缸旁的一个纸袋说道。
来到大隋江火一直用盐漱口,生活作风非常奢侈,在民工营时还被董老头嘲笑了好几回,说他浪费。
小六子望着江火用盐漱口的摸样,嘀咕道:“真是奇怪,吕将军也喜欢用盐漱口。”
“你干什么!”就在此时吕青元从营帐中走出,正见江火低头用盐洗漱,大吼道。
“漱口啊?很正常的,刚才六子都说你也用盐漱口呢!”
江火莫名的抬头,说道。
“好吧!洗漱完毕赶紧跟我说说你的龙爪手是怎么练的。”吕青元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纠正语气,转身往营帐中走去。
……
运河畔,季叔常与刘八道走进这间冒着烟的营帐,身后跟着几位小监工。
荆凤看到二人,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迎接:“民妇见过二位大人。”
“姑娘身子不便,不必行礼了。”季叔常微笑道。
“多谢大人。”荆凤站到一旁,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江火被捕之后她便一直怨恨着,只是自己身体不便,身为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什么。
“我听人说,宋有成那小子从你这抢去了几块碎银?没关系,这些银子你拿着,抢去的银子就当被狗吃了。”季叔常招手,两名小监工即刻拿过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满满的银子。
“这不是我的银子,请大人拿回去吧!”
听到季叔常的话,荆凤再傻也知道昨天自己银子被抢一事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她板着脸,继续拿起针线,做自己的活计。
“既然不要银子,那便跟我们走一趟吧,不会耽搁姑娘太多的时间的。”季叔常命人收好银子,轻身走到营帐的角落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玩意,把玩在手里。
这些小玩意是江火打算给荆凤肚中的小孩准备的,江火前世就特别喜欢那些小孩子,知道凤儿姐有身孕之后便自己捣鼓了很多小孩的玩意,打算送给荆凤的孩子呢。
荆凤看着季叔常拿着江火制作的小东西,觉得很是厌恶,心神一分便被针刺到了手。
“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民女跟你走便是。”荆凤扔下手中的针线,并未作出任何防抗,在几名监工的带领下乘上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驶去,董其昌就站在道旁的一个角落里,杜思贤一脸愤怒的站在他身旁。
“大人!凤儿姐为何不听您的话离开啊!”
杜思贤哀叹道。
“我也不太了解那孩子的心思,估计是在等江火吧!”董其昌无奈的说道,昨日江火刚被镇守运河的将军带走,他便命人秘密的去接荆凤,打算带她离开这里。
但荆凤不肯去,什么话也不肯说,只是自顾自的做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