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兰匆匆地从神殿外的走廊上快步穿过,带着他从不离身的战锤,对于异端典籍的翻译工作还没有完全完成,只有少数信仰最坚定的西格玛教派牧师才有资格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毁灭之力无时不刻不在威胁着这个世界,必须争取每分每秒的时间。
路途中他看到了一支匆匆路过的队伍,为首的人他戴着高高的宽边帽,穿着深色的长摆风衣,带着疤痕的脸上神情严肃,在看到卡斯兰后他向战斗牧师行礼,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卡斯兰叫住了。
卡斯兰有些好奇这些西格玛圣殿骑士们何以匆匆路过此地,即使在猎巫人这样令任何有罪和无辜之人都感到恐惧的人群中,西格玛圣殿骑士也比其他任何团体都更能体现猎巫人的可怕声名,这些猎巫人长期受到西格玛尔教会的支持和资助,其神圣职责是保护帝国和它的公民免受毁灭之力。
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圣殿骑士们除了祷告和接受任务外很少会在神殿逗留太久,因为毁灭永不休息,因此这些人出现在此处只能说明又发生了与异端相关的事务。
“我们前来接受任务,大人。”猎巫人压低嗓音说道。
“发生了什么?”
“秘密汇报,一个穿着破烂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年轻人在神殿前说有邪教在威胁努恩,守卫的武士很快就把他拖走了。”猎巫人耸耸肩,“我们就是来处理这个的。”
卡斯兰点了点头:“近来我总觉得有些不祥的征兆,时刻警惕,战士们。”
双方错开继续前行,卡斯兰路过成排的烛火与燃烧的油灯,神殿屋檐边缘与耸立的雕像头像变形的影子,在途径过庭院的这一段后,卡斯兰走了两步顿住了脚步,开始回想刚才路途时的感觉,手摸上战锤的锤柄回身看去,他感觉刚才的阴影中有些什么。
“你找麻烦找地方了。”卡斯兰沉声说着,缓步走回廊道的石柱之间。
在经过一个耸立的圣人雕像时,卡斯兰的锤头猛地指向雕像背后的阴影,同时呵道:“出来。”
轻微的震动与脚步声传来,仿佛是刻意让对方能察觉到一般,卡斯兰忽地意识到对方在他的背后,当即转身保持警戒地架势。
穿着莫尔骑士甲胄的弥昂从阴影中走出,直到火光在板甲起伏的边缘带起不同的反光时,卡斯兰才能看清这套黑暗深邃如夜的战甲。
“你好,卡斯兰。”在对方准备挥动战锤将入侵者砸碎前,弥昂将头盔摘下直面战斗牧师。
“是你,我隐约记得你现在是被通缉的状态。”卡斯兰的手略微收回,但仍握紧战锤贴在胸口前。
“是的,因为我可能与亵渎的异端力量有接触,你怎么认为呢,战斗牧师?”弥昂平静地看向卡斯兰。
战斗牧师沉默了片刻:“在我呼叫其他人来缉捕你之前,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说明来意。”
“其实已经很足够了。”弥昂点了点头,“努恩有不只一个混沌势力正在活动,其中有一个应该已经被摧毁的差不多了,但还有更可怖的力量隐藏于城市中,或者说他们化身为了这个城市的一部分。”
“有更详细些的吗?”
“一个恶魔王子,这样说如何?”
卡斯兰的神色动容了,这样一个消息显然令他生出对异端怒火的同时也感到些许怀揣不安,恶魔王子是混沌最强大的仆人与爪牙之一,一个恶魔王子隐藏于纽恩的消息足够让西格玛教会和猎巫人们想把努恩的所有市民都挨个“确认”其纯洁,尽管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些什么?”
“不太多,对于他我只有猜测而非答案,而且还有其他的问题没有解决,例如他如何一直稳定地存在与现世之中,我来这里是为真相增添线索。”
“你想知道什么?”
“现有的所有被关押的混沌信徒所在处,包括那个被关押的人在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这个外人?”卡斯兰深深皱眉?
“我也觉得你不会。”弥昂点了点头,“但我会找到的,因为有些事我还没告诉你,比如我不只是一个人来,再比如还有人跟着刚才的那位猎巫人。”
卡斯兰闻言瞪大了眼,握紧战锤就要上前:“你……”
“请相信,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不会让混沌的力量更深地伤害努恩。”弥昂的话语让卡斯兰的动作放缓了一点。
战斗牧师沉默数秒,最后说道:“有些事我该告诉你,奥兰多之前也来找过我,请求我帮忙解决你身上的通缉问题,很遗憾这并非是我一人解除的通缉,不过他给我带来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比如你们在努恩曾经遇上过几个女孩,其中一个,似乎发生了些意外……”
在离开的时候,弥昂的心情带上了几分烦躁,他将头盔戴好后转头跃入阴影之中,接着快速翻越前行,在他与卡斯兰交谈的时候,维一直在偷偷跟着那队猎巫人,并且在她的路途的拐角处熄灭了常亮的油灯作为指引,沿着这条路,弥昂悄无声息地避开守卫与可能迎头撞上的牧师学徒们,现在的他要抓紧每一分时间。
沿着痕迹一路来到神殿边缘本作为旧仓库的临时关押处,隔着很远弥昂都能听到猎巫人们的审讯声,弥昂曾经遇到过奥肯,但在他对帝国猎巫人的有限认知里,这些狂热的信徒有着对异端应有的冷酷与愤怒,因此他甚至有些担心猎巫人会因为愤怒而采取更暴力的措施。
但在几声闷哼开始后,弥昂知道他不用担心猎巫人可能的暴力惩罚了。
房门外猎巫人的追随者歪七竖八地横躺在地,并没有太多苦战的痕迹,而弥昂进入到屋内时,维懒散地靠在床边,地上还躺着昏厥的猎巫人,而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干得不错。”弥昂查看了一下猎巫人的情况,只是简单的敲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生龙活虎地烧人了。
“当然,轻轻松松。”维摆了摆手。
“你……没有觉得有哪不舒服吗?”弥昂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感觉呀。”维有点疑惑地抬手看了看身上。
“这里毕竟是西格玛的神殿,你在这对神明的信徒施加暴力,可能会遭到惩罚也说不定。”弥昂摇了摇头。
“平常我也会觉得很难受,但现在可还没什么事,甚至让我亲自去碰碰圣像我也有勇气。”维背着手走向前,“就是这个家伙了,按你的说法这混蛋欺骗暗算了你,我该把他大卸八块吗?”
“没必要,他也只是个可悲的人。”弥昂走上前将油灯的小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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