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那人直接倒飞在泥泞的水洼里,狼狈不堪地吐出一口鲜血。
江艺冲上来想帮忙,都被我给制止了。
我就是看不下去,觉得心里有一股恶气。
上个世纪,我爷爷那个年代就和他们冷家有旧账了,到我爸年轻那会在农村也有过节。
什么借了我爷爷的钱,有钱也不还,说要钱没有,自己把糠挑回去抵债。
那会一点都没开发,还是山路啊!
我爸就顶着大太阳,挑着扁担箩筐,一担一担地往家里挑最不值钱的糠,肩膀都磨出血了。
他们冷家还嘲笑我爸,说他想钱想疯了,还真连糠都要挑。
我爸那会特别年轻,还在读初中,后来直接哇哇哭,说不要了不挑了,挑不动。
冷家的小孩都跟着大人哈哈笑,还说不是我们不还钱,这是你自己不要的。
真的,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听到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心酸和愤怒。
我爸都说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听听就行,别往心上去。
我也以为自己忘了,可这一刻还是愤怒到不行。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借别人钱的时候,似乎不还就天经地义。别人借了他们钱,简直就是要人拿命来偿还!
连贩卖人口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在这个乡镇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说白了,我们这些村里出来的人也有责任,给惯的这么跋扈!
我越想越火大,打起来就跟不要命似的。
几个壮汉加在一起还不够我打的,全部被我放翻,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骂个不停。
“呸!”我吐了一口唾沫,长长吐了口浊气。
舒服多了,贼特么解气过瘾。
“都给老子滚!”我骂了一句,踹了带头的人一脚。
“周国鹏,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他们艰难地挣扎起来,放了句强撑面子的狠话,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顾不得许多,上前走了过去,向那个趴在地上一直在痛苦的女人伸出了手:“美女,能站起来吗?”
“谢···谢谢。”女人满身都是泥浆,青一块紫一块的,说话都有些哽咽。
她攥住我的手,我用力一拉,让她站了起来,随后闪电般收回了手,就跟多碰一秒会触电似的。
女人脸上还有泥浆和草屑,看起来非常狼狈。
可在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和她同时震惊了!
“周国鹏?!”
“杨玉梅?!”
我心里直接掀起了滔天骇浪,根本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我日,她不是在蓉城上班吗?
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和林鹞一起过生活吗,怎么在农村还落得这步田地?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陈安琪直接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问道。
“我也想知道。”我苦笑一声,真的说不出内心的复杂。
我年少时心中的白月光,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摔得细碎。
我知道,那是我对年少时那个身影所有美好的寄托。
江安宁说不想见到初中暗恋对象现在的样子,果然是有原因的。
那种美好的东西摔得稀碎的感觉,有点难以接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