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央一愣,“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的身边就有你放你的棋子,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启用,所以没有被人查出来?”
“最好的隐藏其实就是你身边,通常来说,在最先出现的人身上查不出什么异样的情况下,人们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后来的人身上,所以,如果接下来再安排人到你身边,他们就会变成目标的转移点,会成为最容易被怀疑的人,而之前的那些人便全都洗清了。”
说到这里,萧意楼嘴角掠过一抹诡谲幽冷的笑意,垂首定定地看着华央,见她神色惊愕,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所幸这些天,你对她的提防和排斥,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华央隽眉一蹙,下意识道:“那个人是……”
“殿下,热水来了,您洗把脸吧。”
华央倏忽抬眼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丹琴端着一只水盆稳稳进了门来。
“是她。”
丹琴放下水盆,对着华央微微行了一礼,浅浅一笑,而后向萧意楼看了一眼,华央便已然明白其中深意。
怔谔了片刻,她回神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萧将军的人果然藏得够深,我竟是……没有察觉丝毫。”
萧意楼道:“你一开始,不是已经在怀疑了吗?”
华央摇头,“我一开始就怀疑,是因为我怀疑所有的人,丹琴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罢了,可是后来她的所有言行让我不得不排除对她的怀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把心思动到康太医身上。”
说着,她垂首轻笑一声,“又或者说,康太医算是我的一个额外的收获。”
见她并没有不悦之色,萧意楼心下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她接过丹琴递来的帕子擦了脸,轻声道:“以后,伺候起居的事情交给丹琴去做就好,你不必事事躬亲。”
华央颔首,“既然知道了她是自己人,便交由她去做也好,免得惹人怀疑。”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殿外走去,道:“走吧。”
萧意楼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回身看了丹琴一眼,跟在华央身后出了门去,因着知道太子殿下和虽萧意楼习武,院子里的积雪早就已经被清理干净。
华央站在院子里问道:“萧将军打算从哪一步开始?”
萧意楼道:“习武,自然是要先扎基本功,不过……”他将华央打量了一番,“你的基本功应该是够了,直接从武功套路来。你的身手虽然不弱,但是与风萧逸所习的身法套路颇有些出入,我已经查清了当年他所习的那些武功,从今天开始,便一一传授与你。”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仔细看了看华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问题?”
“没有。”华央摇头,挑眉浅笑,“我一直听闻萧将军武功卓绝,大月鲜有人能及,之前的那几次也未能见萧将军大展身手,所以一直都很好奇,很想亲眼见一见。”
萧意楼明白她话中深意,不由淡淡笑了笑,嗓音微冷,“还是不要见的好,我若要施展全力,必是面临大敌,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华央撅了撅嘴点点头,“也是,那还是以后再见吧。”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架势,“开始吧。”
气候虽冷,然因着年关已近,加之萧逸太子已经回朝入宫的消息传开,现在整个洛城中都是一片热闹喧嚣。
当初华央进宫时在正阳宫外迎接的几位大人与景晟带领的一行人一道进了宸王宫,风若宸坐上座,持杯慢品,神色清淡幽然,听着他们各执己见,从议论渐渐成了争吵,所争的内容无非就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萧逸太子,即便是,又该不该由他继位,而他若继位,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
进来时众人还是和和气气,面色平静,此时却已是面红耳赤,怒发冲冠。
争执良久,却是也没争出个结果来,无奈,他们只能转向风若宸,景晟一脸不悦,沉声道:“王爷,臣以为即便承认他的身份,可是他已经离京十年,如今是否有为君之能无人可知,若有他继位,只怕朝臣难以信服,还请王爷明鉴!”
一旁的徐平多有不服,紧跟着上前一步就要说什么,然刚刚喊了一声“王爷”,就被风若宸抬手打断,他放下杯盏,抬眼看了看众人,徐徐道:“方才诸位大人所言,本王都已经听到了,难道就没有人问问本王作何想?”
众人一愣,不解地看着他,“那……王爷有何打算?”
风若宸缓缓站起身来,道:“而今边疆诸国虎视眈眈,觊觎着我大月江山,这种时候群臣不可无首,百姓不可无君,本王认为,眼下唯有四弟是最合适的为君人选。”
“王爷!”景晟一行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当即变了脸色,又惊又怒地看着他,“这件事非同儿戏,王爷要三思……”
“本王已经思虑很久了。”风若宸的嗓音和语气都渐渐冷了下去,淡淡扫了景晟一眼,而后又抬眼向众人看去,“四弟回宫当晚本王就去和他见了面,越发觉得这十年间本王有失作为一个兄长的职责,让他流落在外,受了那么多困难。而今,他既然已经回朝,恢复了萧逸太子之身,也该继承他应有的身份才是。至于景相担心的,为君之道一说,本王倒是更认同太傅所言,为君的方式方法可以学,可为君应有的本性却是天生而成的,四弟宽厚仁义,荣辱不惊,且深知民之苦乐,本王相信他若为君,得良臣辅佐,必能成为一位明君。”
不紧不慢地一番话说完,殿内顿然安静了下去,所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景晟一行人面露忧色,太傅徐平几人却是不由松了口气,看向风若宸的眼中也多了几分钦佩。
不管怎么说,他们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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