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愁,实际上蓝玉并不觉得自己的学生兵比其他兵马差,甚至他还有那么一股子自信,未来的大明,是他们这些人的天下!
以后打仗,要靠脑子,靠训练,靠纪律!
至于姐夫那群靠天赋的,就只能等着慢慢凋零了。
“先生,你说这一次用兵,真的那么容易吗?”朱棣将信将疑,询问蓝玉。
蓝玉呵呵一笑,“我不妨告诉你,论起来跟张相学的本事,朱英那小子虽然时问长,但他很笨的,考试都是最末一等,跟我比差远了,我才是张相的衣钵传人。你知道张相认为,对外的核心是什么不?"
朱棣瞪大眼睛,他哪知道啊!
“就是可持续竭泽而渔。怎么说呢,要先可持续,然后才能竭泽而渔式盘剥!敲骨吸脑式压榨!”
朱棣继续表示听不明白,能不能讲点人话?
“悟性太差!”蓝玉毫不客气道:“你动动脑子想想,高丽那种地方,如果真的落实均田,按照大明本土来治理,会怎么样?"
朱棣道:"那,那就多了一个行省呗!"
“可也多了一个包状啊!一个可能和贵州,陕西一样贫穷的省份……这两省是腹心之地,自不必说,可高丽到底是边缘,现在让朝廷出那么大的代价,中书省诸公能干吗?"
“那,那要怎么办?”朱棣不解。
蓝玉笑道:“这就是这一次用兵的精髓所在……我们要让高丽国王,还有他的大臣可持续,也就是说,他们需要继续维持下去,不能一下子就垮了。
“让他们维持下去,干什么?”
“干什么?竭泽而渔,敲骨吸髓啊!”蓝玉气得怼了朱棣一拳头,“这么蠢,还怎么牧守一方?没有他们喝泽而渔,咱们怎么发财?难道你一个燕王,还要动手去抢啊?你不怕激起民变?不怕落下骂名?
好家伙,朱棣愕然良久,傻傻看着蓝玉,渐渐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崇拜。
论起大缺大待,还要看你蓝玉啊!
不对,蓝玉说了,他是跟张先生学的。
这就有意思了,钱唐,高启,徐贲,这些有名的才子,基本上都说是张相门下每个人都嚷嚷着继承张相之学。
然后朱荚,蓝玉,朱文正等人,也都以张希孟门下自居,偏偏他们学的和那些人完全不同!简直是南辕北辙。
大明朝的好人是张希孟教出来的,大明朝的坏蛋也都是张希孟教出来的。
那么谁能告诉我,张希孟到底是个什么人?
朱棣觉得这可以列作当下最难的问题了,甚至比讨伐高丽还要难一万倍!
就在应天城中,紧张筹备的时候,一条消息传来,明氏投降矣!
没错,割据巴蜀的大夏投降了。
作为最后一支横亘在华夏大地上的割据力量,大夏亡国并不意外
尤其是在数年前,明玉珍病死,儿子明升继承帝位,主少国疑,明眼人都清楚绝对不是大明的对手。
这应该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但问题谁都清楚蜀道有多难!
要想迅速平定巴蜀,几乎是不可能的。
长时间拖延下去,生灵涂炭,耗损民力,这也是朱元章迟迟不愿意发动战事的原因所在。
而这一次担负攻击巴蜀任务的两位将领,一个是自湖广出兵的汤和
他调集大军,连接云南兵马,声势浩大,直扑姜州,杨璟、韦权担任前锋,冒死勐攻。
国初的明军,当真是虎狼云集,慎重提出一个人,都是开了挂的勐士。大夏将领邹兴被明军乱箭射死,人人丧胆。
只不过大夏国内,万万没有料到,这边打得这么狠,竟然只是羊攻!
真正灭国之兵,陕西方向,常遇春领着精锐兵马,通过陈仓古道,直取阶州,随即又攻克文州。
此时横亘在明军前面的,正是陡峭险峻的摩天岭。
常遇春按着宝剑,询问左右道:“此处可有人通过?"
沉默了少许,朱元章突然躬身道:“三国年间,邓艾曾经从这里翻过,直取巴蜀,灭了季汉!”
常遇春毫不迟疑,“既然前人可往,我大明将士亦可往!”
随即常遇春追随将士,攀山越岭,沿着昔日邓艾灭蜀之路,杀了过去。到了险岭之处,将士同样毫不日现,以毛毡毯子,裹住身躯,自山头滚下。
蒿草碎石,割裂身躯,不小心头颅撞击石头,鲜血流淌,筋断骨折,算不得什么,更有人直接丧命。
朱元章面对此情此景,心惊肉跳之余,也是长叹连声。
“虽古之名将,不过如此!”
叹气之后,朱元章竟然也学着将士,以毯子裹住身躯,自山上滚落,顺利到了平地,只是受了一些擦伤。
坐在地上,朱元章大口喘息,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血水,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国演义,终于成矣!"
此刻常遇春已经招呼将士,重整旗鼓,他们不顾身上的伤痕累累,高举手里兵器“灭夏之战,就在今日!"
常遇春身先士卒,日现着手下将士,突破天险,直捣江油。事实证明,任何山河险阻,都挡不住天下一统的脚步!
明升追随臣下投降……报捷贺喜的文书,直奔应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