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络中流动的草类源植,不停地嗅着,脸上呵呵傻笑,祁璐已经不想搭理它了,几天来小黑手上的草换了两根,觉也不睡一直抱在手中,自己想要用嘴叼走那根诡异的草,还会被它护食般威胁,自己不论怎么呼唤它都不为所动。
祁璐躺在地上,看着树上自己被篝火映照出的曼妙身影,心中十分苦涩。好不容易遇到了陈一贯,以前欺负自己的人都死完了,身上的脏病也好了,可以抱抱,牵手,叫哥哥,以为可以就这么长久幸福下去,却被忽然掳到这里。
可是祁璐并没有什么懊恼后悔的情绪,常年的悲惨境遇,让她有了一种自己命该如此的自觉,对方绑架自己的原因不言而喻,她现在只想找机会去死,遇到了陈一贯,虽然自觉配不上他,但是曾经父母严格家教的自尊又回到了她身上,“除了你,我绝不让别人再碰我。”祁璐暗下定决心。
忽然,她的影子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阿三拿着一条鱼,粗暴地把祁璐翻过来,顺手在她胸口狠狠捏了一把,把鱼扔到了她的身前,“吃吧。”说完就走了,带上祁璐已经被长老训斥过了,这几天赶路又精疲力竭,让阿三不敢也没有精力侵犯祁璐。
祁璐面无表情,埋头在鱼上,趴在地上机械地咀嚼吞咽,虽已存死志,但是对人性之恶体验丰富的她,知道自己没有找到立马死去的好机会前,要尽量顺从,不然只会激起对方的兽欲。
猎人小队吃饱喝足,又往淌着哈喇子的小黑嘴里草草塞了一些干粮后,留下一人值夜,其余人沉沉睡去。
凌晨四点,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篝火也已熄灭,只剩一点灰烬和青烟,值夜的阿三打了个哈欠,忽然闻到了一丝甜香,登时就觉得全身放松要舒服睡去,心中警铃大作,狠狠咬破自己舌尖恢复清明,大喊:“敌袭!”
上一秒还在熟睡的猎人下一秒已经腾地跳起来,手上握着睡觉都不离手的随身兵器,偷袭者见事已败露,不再隐藏,枪声响起的同时,十几个人影挥舞着制式军刀向他们袭来。
猎人们在地上灵活腾挪,树林中的冷枪纷纷打在地上和树上,五六个猎人冲上去与敌人战在了一处,叮叮当当武器相交,火花四溅,甫一交手,就把五个黑影砍倒在地。阿大带着几人把庞长老和儿子小彦护在身后,庞长老施展望气术,闭目感应片刻,睁开眼沉声说:“对方人多,边打边撤!”
阿大立刻把儿子拎到背上,说了几句意义难明的俚语,正在迎战的猎人立刻边打边退,阿二和阿三跑去各自拎起小黑和祁璐,向西面突围。
“西面人太多,往北走。”庞长老的声音传来,队伍立刻转向,树林中的人见他们要退走明显急了,枪声密集起来,更多的黑影从中走出,拿着流光转动的武器,或是身上亮起光芒,明显都是新人类。
密集扫射中,有三名猎人被击倒在地,还有两名捂着伤口面露痛苦地跟上。庞长老的绿色护罩此时才完全撑起,将众人护在其中,管不了被人群包围的五个和敌人近战砍在一起的猎人,向北冲去。
树林中,一个绿色光球左突右绕,身后几百米,百来条黑影紧追不舍,忽然,远处的绿光陡然熄灭,追兵赶到消失的地方时,发现面前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对方已经不知所踪,不知道是顺流而下还是到河对岸去了。
追兵的首领穿着黑色紧身衣,身材火爆,头上带着头套,对着嘴边的耳麦汇报:“鹰巢鹰巢,我是夜枭,我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