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胡蔓儿与邢镇!
他们不知道与南宫靖达成了怎样的协议,竟然冲上了擂台,杀向徐寒。
吕厚德本已死寂的眸子中亮起了光芒,他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而这样的希望对于已经陷入绝境中的人来说,珍贵无比。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我,但我知道,得有人需要为她的死付出代价。”
然而徐寒依然在不停的自言自语,对于即将到来的杀机犹若未觉。
......
“小寒!!!”楚仇离等人也在那时看见了杀上擂台的胡蔓儿与邢镇,诸人发出一声惊呼,可徐寒依然我行我素。
“这执剑阁也忒不要脸了!”见徐寒没有反应,方子鱼与晏斩也顾不得其他,也在那时就要冲杀上去。
只是这无心算有心,加之那二人皆是大衍境的强者,方子鱼二人想要追上他们却是有些难度。
“你当然是罪魁祸首,所以你得死。”
徐寒还在继续说着,语调平静无比,面色却冰冷如雪。
吕厚德眸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胡蔓儿与邢镇已经杀到了徐寒的跟前,他知道只需要再多一两息的光景,毫无防备的徐寒就会死在这二人的手中,而他也可以获救...
“但是...”可那时,徐哈你的语调却忽的一转,变得阴沉了起来。
“你得死,可这样的代价远远不够,所以,我觉得,赤霄门...都得死!”
徐寒说罢此言,他握着吕厚德右臂忽的松开,他的身子在那时一转,竟然就要去向身后。
吕厚德在那时终于是回过了神来,他甚至来不及去呼吸这久违的空气,张开嘴便大声的朝着杀来的胡蔓儿二人高声喊道:“小心!!!”
但这一声惊呼在尾声时却忽然变了调,不再是急切与担忧,而是惊恐,浓重得几乎将他淹没的惊恐。
他看见了一道,注定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场面。
徐寒右臂上的白布忽忽然寸寸碎裂,猩红如血的臂膀猛然浮现在诸人的眼帘,那臂膀上长满了可怖的倒刺,狰狞的好似一尊从洪荒而来的恶兽。
它随着徐寒的转身不断变得巨大,转瞬便已至惊呼一人之高,而手臂之上裹挟的威能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挥臂,两位杀到跟前的大衍境强者便在那时被生生的震退。
这样的变故莫说是胡蔓儿等人,就是与徐寒熟识的方子鱼之流也是脸色一变,神情骇然。
而下一刻,徐寒双眸泛起阵阵紫芒,那诡异的右臂一阵不安的蠕动像是被囚禁千年的恶鬼,想要挣脱囚笼一般,但徐寒很快变压下了这样的暴动,他的右手猛然张开,一股磅礴的吸力涌动,那飞射而出的胡蔓儿便在那时被那股吸力拉扯了回来。
勾人心魄的脑袋被巨大的手掌握于手中,她惊恐的看着徐寒,正要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徐寒右手便用力的一握,那颗头颅便在那时爆出一道血浆,身死当场!
“蔓儿!”见此情景的邢镇可谓肝胆俱裂,他发出一声高呼,便要提剑杀来,徐寒的右臂却是随意的一挥,那早已话未利爪的手掌便在那时极为精准的镶入了邢镇的胸膛,男人眸中的光芒一暗,下一刻,一颗尚且还在跳动的心脏便被徐寒扯出了身体。
......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得都太过诡异与迅速。
无论是徐寒那古怪右臂,还是两位大衍境强者如此迅速的死亡,都是诸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一点,对于南宫靖来说亦是如此。
她本是故意让胡蔓儿与邢镇杀向擂台,只要能从徐寒手中救下吕厚德,让他亲口认输,那么执剑人便能出手,此事亦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本是极为简单有效的计划,以她的眼界自然也看出了此刻的徐寒已然是强弩之末,他那诡异到能够压制大衍境强者的神通已经快要消失,胡蔓儿与邢镇出手,理应万无一失。虽然多有些偏袒之意,但总归好过死掉一位赤霄门的长老。
可是她如何也想不到这徐寒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饶是到了此刻已然藏着杀招,竟是当着众多执剑人的面,杀死了两位大衍境的强者。
而此刻的徐寒显然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他一把捏碎了邢镇的心脏,然后转身走向了那跌坐在地的吕厚德。
他的步子缓慢而沉重,并不响亮的脚步声却犹如重锤一般敲打在诸人的心脏。
他巨大的右臂随着他的行走而渐渐恢复了寻常大小,只是殷红的鲜血依然止不住的顺着指缝朝下滴落。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吕厚德依然身负重伤,他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他惊恐的高呼道,什么名门打派的风度,什么仙人之境的野望都在那时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想活下去,哪怕会被天下耻笑,会被宗门驱逐,他都无所谓,他只想活下去。
于是,他乞求道:“放过我!放过我,都是谢闵御指使的,他想要夺金乌真火,也是他杀了甄玥他们...”
只是他的乞求并未有对他的处境带来半分的改观,徐寒在那时伸出了自己脚,将吕厚德的脑袋踩在了脚下。
吕厚德知道,下一刻他的脑袋就会如胡蔓儿一般四分五裂。
他害怕到了极点,以至于身子都开始不住的颤抖,可就在这时他忽的想到了什么,他高声呼喊道:“我认输!我认输!我输啦,你赢了,放过我...”
一旁听闻此言的南宫靖也终于回过了神来,她赶忙看向徐寒言道:“徐寒他已经认输了,这场比斗你赢了!”而身旁的执剑人也在那时醒悟过来,直直的朝着徐寒飞奔而去,想要拦住这个少年。
那时的徐寒缓缓的转过了头,他像是真的准备妥协了一般,盯着一脸急切的南宫靖。
而后,少年的脸上忽的浮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他伸出了手,摇晃了一下手腕处的铃铛。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呢?”
他这般说道,然后踩着吕厚德脚猛地一用力。
噗!
一道脆响炸开,鲜血四溢。
吕厚德的脑袋便在那时四分五裂...